第233章 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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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经是过了亥时,今夜又没个月亮照着,若是不点火把,当真就是两眼一摸瞎,啥也看不到了。
折家人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别的不说,人和马都抓瞎的时候,他们这几千人定然无法全部施展开来。
可是转念一想吧,他们估计也就是趁夜袭扰一番,大的动作必定是没有的,但如此不是打草惊蛇,反而叫金人提前小心?
刘邦越想越觉得古怪,问这来报信的人:
“可瞧了个清楚,他们去了多少的人?动骑兵了没,那铁甲穿到身上了吗?”
这人躬身道:“是夜也看不明白,约莫有个千号人,但铁甲应是没穿的,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头儿。”
千号人就去了……刘邦凝住心神思量了一会儿,首先是排除了他们去投靠完颜兀术的可能,毕竟真是坑了自己的话,折家人应该是趁着这个机会一齐都去了才是。
如此,他心里头稍微放松了一些,嘱咐道:
“多叫人些人看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那人领命去了,他又看了看边上的几人,主要是看着辛次膺……恰好开始起风了,吹得那篝火呼扇呼扇地,把人的脸也给照了个阴晴不定,一会儿是亮,一会儿又是暗了起来。
“老头儿。”
“臣在。”
“你……你且先去趟通许吧,去太康也行,这天一亮多半就能见个分晓了,你腿又有毛病,若到时候有了什么意外,老子还要顾虑着伱这个累赘。”
辛次膺心里头一暖:“官家诶,您怕是忘了臣的差事咯。”
“臣是您的起居舍人呐!”
刘邦看着他,到底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另外一头,距离中牟边上十余里的地方。
折家的人便是在这里停了下来……再往前走,应该就能遇到金人设的哨岗了。他们这群人点着火把,把这附近都给照了个大亮,虽然瞧得不甚清楚,但周围一直都有河水流过的声音,不过也只有这水流之声了,都说鸟鸣山更幽,此时他们所待的这个地方,就显得无比的幽静。
火把能够照亮绝大部分人的脸,他们一个个的……年纪都在四十上下,一看就知道都是折家的老人,他们面无表情,眼神里也空洞得厉害,即使是火光倒映在了他们的眼睛里,也好像是被眼珠子给吸去了一般,更显得眼神深邃了。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不太像是一千个人,而更像是一千具木偶……没有魂魄的木偶,就这么在原地待着,一直到中间的那个老头儿从马上翻身跳了下来,踩到了地上,才唤醒过来了几人,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些个变化……一种说不清又道不明的眼神落在老头儿的身上,像是解脱,又像是难过,还有喜悦,还有……
悲哀。
应该是悲哀。
老头儿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衣裳从左边肩上一扯,露出了左半边的半个身子来,这人的身子却不像他面上看去的那么老,至少光从露出来的那部分来说,皮肤还是光滑的,没有什么疤痕,连体毛都没有多少。
‘铛~’
又见他将腰间的刀子给抽了出来,往上一刀……一截树枝就掉了下来,老头儿弯腰去捡了,又甩了两下,将上头的花瓣给甩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紫薇,是紫薇。”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的、而又贪婪的嗅着那树枝上的香气。
“以前老家院子里,也有这么一棵。”
没人接他的话茬,他也好像是在自己和自己说话。
“要六月了,这花六月才开。”
以他为中心,那火光也是闪烁得厉害,他在中间还是一片亮堂,这一千号人围着他,前面三层都举着火把,至于后面的,全都给黑夜藏了起来,也瞧不清楚到底是围了多少圈。
他终于像是吸够了那味道,一脸满足地将树枝移了开来,横着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他把左边身子靠着那棵紫薇树,左手撑在了树的躯干上,半点犹豫都没有,用那砍下来树枝的刀,朝着自己的手砍了过去……
毕竟是人,只听见一声闷哼,那血便飚洒得到处都是,又粘到了火把上的,更是发出‘滋滋’一般的声音。
他们脸上又回复到了之前的那个模样,个个都好像失了魂魄一般,麻木的看着这老头儿。
……
哈迷蚩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早些年的时候要稍好一些,后来被陆登割了鼻子之后,每个晚上几乎都要被痛醒好几次,然后擦上了药,才能够睡着。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跟着四太子一起胡闹的,四太子这般作为,分明是把自个儿的仇怨放在了大金的利益之上去。
但他还是没有阻止他,不但顺着他,甚至还替他出着主意。
说到底,他也总觉得,这么做是划算的……冒着丢了汴京城的风险,去换一个岳飞,是划算的。
大金可以有下一座开封,但宋国,应该是没有下一个岳飞了。
可是他又不太安心,总觉得岳飞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
是,郑州和中牟之间已经被金人重兵把守,驻扎在开封府的十万人也大都给调了过来……若是前一日两日岳飞冒死突出去也就罢了,但是他没这么做,便是再没有了机会。
因为再没有了宋人,有着可以和女真进行野战,或者说大规模野战的能力了。
但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顺当了些,顺当得让他有些本就不好的睡眠,更是到现在已经睡不着觉了。
就像今晚这般,已经过了亥时,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他仍旧是精神得厉害,听着风吹打在帐篷上的声音,本以为就这么睁着眼到天亮,但谁知道还是被外头的动静给打断了他的安谧。
“怎么了?”
他连身子都没起,就这么躺在床上,外头的卫兵过了好一阵子才答话:
“好像是有人来了?”
“谁?”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等风把帐篷又吹响了一百八十声的时候,外面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说是通许来的溃兵。”
“哦。”
这位国师应了一句,再也没有多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