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界限已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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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城之后，独孤燕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上丰城，而那几个援军主帅别无选择，也只有跟着他一起回上丰城。
这次大败，损失惨重，他们都以为这次皇帝绝不容独孤燕再活着，所以在上京的路上，他们已经商量好，把责任都推给独孤燕，现在独孤燕不但不死，而且还继续当统帅，这就尴尬了。
回到上丰城之后，独孤燕便匆匆找来蔡文道，把进京的情况跟蔡文道说了。
这么多年来，独孤家族之所以一直屹立不倒，独孤燕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每逢独孤家遇到危险时，仙界的火炼门都是他们的坚强后盾。这次，虽然皇帝没有杀他，但危机已现，一旦他再败在靖南王的手上，就再无活命的机会，到时不用说他的性命，就是整个独孤家族，都会湮灭于世。
听了独孤燕的情况之后，蔡文道的双眉也蹙得很紧，说道：“王爷，恕文道直言，这次你本不应该来当这个统帅。”
独孤燕叹了口气，说道：“并非是本王请缨，是皇帝钦点。”
“当今人世，以你和靖南王的势力最大，皇帝一向忌惮，如今让你们龙争虎斗，正是一箭双雕。”
“皇帝的心思，本王自然了解，但本王如果不站出来，一旦让靖南王得势，他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就是本王，既然双方迟早难免一战，如能借皇帝的手灭了靖南王，倒也是一举两得。”
蔡文道点了点头，说道：“王爷高瞻远瞩，倒是文道狭隘了。”
“先生过奖了，发生此等大事，总得有人站出来。”
顿了顿，独孤燕又说道：“只是从一开始，本王就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以为靖南王的实力虽不弱，但以一隅之力对决朝廷，名不正言不顺，难成气候，如今才知道，是本王低估了他的实力和影响力。”
“靖南王不但得到不少地方官员的支持，而且还得到魔界的大力支持，实力自是不俗，只是文道有一事不明，魔界为什么会这么支持他。”
“也许靖南王与魔界有一定的渊源，就像火炼门与独孤家一样。”
蔡文道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魔界起源于神界，与人界没任何渊源。”
“那就奇怪了。现在靖南王军中有那么多魔界高手，如果他们没有很深的关系，魔界不可能如此支持他。”
“王爷，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用去追究，现在你面临的困难不小，可有应对的办法？如需文道效力的地方，尽管提出来。”
“先生，独孤家一向承蒙贵门的庇护，才得以繁荣昌盛，本王在此谢过。只是以往贵门一直都是在暗中助我们，如今这样明着帮我们，会不会有诸多不便？”
“王爷，事到如今，已经顾忌不了这个。”
“唉，都是本王无能，连累火炼门了。”
“王爷，火炼门与独孤家一脉相承，相互守望，不存在所谓的连累之说。”
“话虽如此，但本王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然后独孤燕又说道：“现在与我们对决的，已经不仅仅是靖南王的大军，这两次大战，我们之所以惨败，并非是败在靖南王的手上，而是败在魔界的手上。”
“不错，魔界灭绝人性，竟然发动洪灾，天地不容。”
“他们肆意妄为，的确让人痛恨，今天找先生，就是想和先生商量，如何才能消灭那些魔界高手。本王觉得，要想打败靖南王，就必须先除掉这些魔界高手。”
蔡文道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潜伏在靖南王军中的魔界高手不在少数，特别是那十大尊者，法力高超，很难对付，双方能维持现在的状况，已属不易，谈何消灭他们？”
接着，他又说道：“如果不是有妖界高手相助，单凭火炼门弟子，是无法与他们抗衡的。”
“这些妖界高手并非本王所请，他们都是京城皇叔的人。”
蔡文道一愕，然后说道：“原来这样，我还一直以为他们都是王爷邀请来的。”
顿了顿，蔡文道又说道：“皇叔久居京城，听说一向都很本分，为何与妖界有这么深的交集？”
“这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蔡文道想了想，然后说道：“看来这个皇叔很不简单，以后王爷要小心他，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这次如果不是皇叔保我，我可能已经回不来。”
“王爷别误会，文道不是离间你们的关系，只是觉得这位皇叔有点奇怪。”
“谢先生的提醒，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请问先生可有歼灭那些魔界高手的计策？”
蔡文道面显难色，说道：“难，很难。”
“本王知道很难，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想一举歼灭这些魔界妖孽，的确很难，但如果我们再增添高手，是不是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蔡文道沉默了下，然后说道：“文道知道王爷的意思，但再继续升级下去，就有可能会演变成火炼门单挑魔界了。凭火炼门的实力，是无法战胜魔界的。”
“如果先生觉得单凭火炼门的力量不足以对付魔界，可不可以联合仙界其他门派，一起对付魔界？”
蔡文道沉吟了下，说道：“王爷的提议很好，只是仙界其他门派愿不愿意，还不好说。”
“先生，仙界不是一向以诛妖除魔自居吗？现在魔界妖孽横行，难道仙界要视而不见吗？”
蔡文道苦笑了下，说道：“王爷，你可别忘了，现在你的军中就有不少妖界朋友。”
独孤燕呆了呆，然后说道：“这倒是个问题。”
“王爷，这场战争已经把以往的界限模糊了，很难再以以往的标准来判断。”
“难道就这样看着魔界在人界肆虐？”
蔡文道又是苦笑了下，说道：“王爷，魔界也可以说是妖界妖孽与火炼门勾结，肆虐人界。”
“先生的意思是说，现在这种状况无法说服仙界各门派联合？”
“现在的情况这么混乱，我相信那些门派都不太愿意来趟这混水。还有，其他门派在人界都有自己的起源势力，这些势力相互交集，复杂得很，也很难让他们联合起来。”
独孤燕一愕：“真的吗？那些仙界门派真的在人界都有自己的势力吗？”
“不错，这在仙界都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只是平时不愿意承认而已。”
独孤燕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秘密，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这些门派分别与人界哪些势力有交集？”
“西南赵家，是木雀门门尊赵无极的本家；东北董家，是现任金星门门尊董斩的本家，但前任门尊袁东祥又与现在的皇族是本家，并且与东南的高家是世交；东南高家除了与袁东祥是世交之外，还与水镜门是亲家；至于镇中王霍明玉，则是土福门门尊霍天尊的本家。”
独孤燕听完之后，忍不住问道：“既然高家与水镜门有渊源，为何不找水镜门帮忙，反而求助于魔界？”
“这其中的内情我就不知道了。”
独孤燕沉默了下，然后说道：“如先生所说，这其中的交集的确很复杂，要把各门派联合起来，的确不易。”
“嗯，那是相当困难。”
“如此说来，我们是没办法借用仙界其他力量了？”
蔡文道沉吟了下，说道：“王爷，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回去见门尊，与他商量一下，看可不可行。”
独孤燕一喜，说道：“那就拜托先生了。”
蔡文道说道：“据门下弟子回报，现在靖南王已经拿下颖昌城，正向京城方向进逼，但没那么快到达上丰城，我们还有时间。”
“嗯，还请先生赶快行动起来。”
“王爷放心，等下我就回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王爷如遇困难，大可与那位万里香商量。”
“先生放心，那万里香虽是妖界中人，但现在与本王并肩作战，就是本王的朋友。”
“嗯，这万里香功力高深，可堪大用。”
与独孤燕谈完之后，蔡文道又召集火炼门弟子，向他们作了一番交代，然后，这才回火炼门。
蔡文道走了之后，独孤燕又见了万里香，然后才召集各将领，商量接下来的战事。
经过这些天的休整之后，这些将领逐渐克服了心里的阴影。毕竟他们都是职业军人，对战场上的各种惨状已见怪不怪。
见将领已恢复了精神气，独孤燕很是高兴。他是一代名将，不会太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但会在意手下将领的状态。他从不觉得放弃颖昌城是个失误的决策，反而认为他主动放弃颖昌城，是当时他最正确的决定。
现在他的目标已经非常明确，要打败靖南王，必先除靖南王军中的那些魔界高手。如今蔡文道已经去请支援，在后援还未到之前，他不会与靖南王正面交锋，所以他给各将领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否则斩立决！
传达了军令之后，接下来，独孤燕便开始加强军事防备，遣人在上丰城外加建壕墙壕沟，每隔几里一道，一直扩展到城外二十几里。
上次的洪灾，造成了颖昌城附近的百姓流离失所，源源不断涌向上丰城和京城，独孤燕知道这些难民对靖南王恨之入骨，便把青壮年男难民招入伍，扩充兵员。而这些难民家里有人参军之后，生活有了着落，就会安心下来，不会到处流窜，闹事，独孤燕此举，算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