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 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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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石在楼顶伫立许久，徐徐凉风吹拂，文秀秀自知之前瞒着他，这会儿又让他知道地不合时宜，可能伤了他对自己的信任。于是文秀秀默声在他身后等了许久，这时才上前。
“苏大哥……”
听她一声呼唤，苏石从久久思索中回过神。之前，文秀秀说他不能再修炼，这让苏石一连消沉数日。正是这数日的内心焦灼，使他在放下仇恨与不甘平庸之间反复徘徊，最终苏石选择了放下一切，因为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那就只能改变自己，这就是天命。可刚才柳红玉却道出了实话，这让他平复的心境又掀起波涛来。
“文秀秀，你们一个个都把我骗得团团转，怎么？骗我很好玩儿吗？”
“苏大哥，”文秀秀上前一步，随即懊悔低首，又道“秀秀不是故意的。”
“哼！我看你倒是很享受骗我的样子，怎么？让别人跟你一样成为废材，你心里就平衡了吗？“
听他这话，文秀秀伤心不已，伫立风中，沉默良久。
“苏大哥……秀秀不是有意骗你的。秀秀是想看看苏大哥的为人，你的内心如何。如果，你在受伤害之后沉浸在自己的苦难中，失落消沉一蹶不振，甚至要将自己的苦难加之于他人。这两者，都不是真正的强大，也不配得到秀秀的帮助。”
听此，苏石回首冷色，道“你的意思是，无论别人怎么欺我伤我，我都要忍气吞声，甚至感到无所谓吗？”
“秀秀不是这个意思，”收回目光，文秀秀转向他处，又道“秀秀只是想，不要让仇恨蒙蔽苏大哥的视线，不要让你活在仇恨中。”
“可如今，我心里只有仇恨。”
听他这话像是故意气她，文秀秀望向远处，解释着。
“苏大哥，其实，从一开始在客栈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你不会沉浸一时的仇恨，秀秀果然没有看错。”
“哼，”看了她一眼，苏石不屑，道“你怎么知道你没有看错？自以为能看透别人内心，这难道不是很自负吗？”
听此，文秀秀淡然一笑，道“秀秀见过很多修行人。他们在得知秀秀是废材时，大多都是不屑，甚至是鄙夷，也有几个带着怜悯的目光。但是，”看向苏石，文秀秀又道“只有你，你的眼中没有情绪，而是平淡无奇。”
听她这话，苏石望向楼外的街市，街市上人潮涌动，要喝叫卖之声不断。苏石想着文秀秀的话语，发觉自己的情绪前后变化居然如此之大。在得知自己能恢复修炼之后，内心的愤恨突然窜出，就像一团熊熊的烈火，不断地侵蚀着自己的理智。
“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那么说你。”
“苏大哥，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苏石回过神，看着她，平静道“对我而言，恢复修炼就是最好的消息。先说坏消息吧。”
文秀秀埋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无奈语气道。
“唉，真是不会选。坏消息就是，要想恢复修炼必须调和五行之气，这意味着需要五种属性的灵气。”
“需要什么就去找啊，有什么难的？”
听他这话，文秀秀无奈轻叹，道“跟我来。”
……
在听完两人话语之后，柳红玉皱眉思索之色，她也觉得要集齐五行灵气太难。
“一般成形的灵气来自异兽晶核，需要五行灵气，那就意味着五只千年修为的异兽，而且它们还要分属五行。”
“柳老板，”看着犯难的柳红玉，苏石又道“这应该很难吧？”
“难？”柳红玉看向他，又道“这不是难的事儿，这根本就办不到，除非……”
听事情似乎有转机，苏石，文秀秀两人都惊奇神色，齐声问到。
“除非什么？”
“除非，能由天阶强者来集齐这五种晶核。”
听这话，文秀秀失望神色，本以为柳红玉财大路子广，手里能集齐几种，哪知是这个办法，不由说道。
“千年异兽至少需要玄阶实力才有把握无伤猎杀。不过，五行异兽又要比寻常的异兽更加凶猛，所以由天阶强者来收集是更好的选择。”
听她俩这话，苏石心情再度跌回低谷。失望到希望，再转为失望，苏石内心沉重不堪，此时冷静问。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文秀秀无奈摇头，同情地看着苏石。柳红玉也不轻松，神情不悦，转身出了门。
屋内两人一时沉默无言，苏石缓缓坐下身来，房内的烛光照到他眼中，明亮而温暖。文秀秀嘟嘴不快，也坐到桌旁。
“苏小弟，”柳红玉走近两人，将一锦盒放到桌上打开，一边道“这是一颗水属晶核。我修炼的火属功法，这玩意儿也用不了，但是因为珍贵，也就一直收藏着没有出售。”
“这……”
惊讶看着锦盒内的黑色晶核，茶杯大小，看着晶莹剔透，摸上去凉凉的。转眼之间就有了一颗晶核，苏石一时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之情。
“柳老板，这，是要给我吗？”
“唉，”柳红玉无奈神色，转身离去，一边道“谁叫我摊上了这么个烂摊子。明日我便募集猎杀团，相信过几天就会有结果的。”
看着柳红玉离去，苏石收回目光，观赏着这颗水属晶核，不由低声道“柳老板，她可真是我的贵人。”
见着苏石恢复生机，文秀秀也由衷高兴，不觉竟忘了提及另一件事情。
摩罗。
摩罗钰脸色一黑，抬首示意红娘子停住，后者随即会意收了声儿，起身站立一旁。
“阁下是？”
看见无艮两人进入殿内，而自己的手下竟然没有阻拦，让摩罗钰警惕起来。红娘子有意瞥见无艮，与疑惑的钰魔王不同，她内心却是一惊，但沉着老练的她并未显露出来。
“钰魔王，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你们是谁？本王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
“呵，”走近两步，无艮又道“钰魔王不是要统一魔界四部吗。”
“哼，”摩罗钰起身，走下台阶，又道“揣测本王的意思可是很愚蠢的行为。”
谁知无艮听此，也是冷声回，道“哼，没人在意你想什么，我说了，是交易。”
“交易？本王没时间跟弱者磕叨。”
“那，你可认得此剑。”
说着，无艮便从背上取过一柄宽厚的剑拿着，直指摩罗钰。摩罗钰起初有些愤怒，不过随即心里一凉，但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是……？你究竟是谁？”
“风无艮。”
谁知摩罗钰听此却大笑数声，随即言辞逼人，道“六百年前的天阶强者？哼！哪来的冒牌货，死了几百年的人也敢冒充？”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见风无艮如此肯定而淡然的神色，摩罗钰一时拿捏不稳，随即命令一旁的红娘子。而红娘子心里也是没底，若那人所说不假，自己还跟他打，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红娘子，你去跟他过两招。”
“魔王，这……”见摩罗钰质疑的神色，红娘子眉头一皱，豁了出去，随即道“属下，领命。”
红娘子来到殿内中段，刚拿出毒针还未发出，无艮便消失不见，霎时一道黑影出现在红娘子眼前，长剑正直抵红娘子的面门，后者美艳的脸庞却已被剑气划伤。红娘子运化灵气，竟然不能修复脸上的伤口，甚至灵气直接顺势流出，被那柄古拙的剑吸收了。红娘子见势不妙，赶紧认输。
“魔王，属下输了。”
“果真是噬灵剑？”
此时，无艮收剑背到后背，又扔出一个小瓶子，一边道“这是净壶水，只有它能愈合灵剑的伤口。”
红娘子听此，赶紧接过，连忙道谢。自己那么漂亮的脸蛋儿，红娘子可不想留着一道无法除去的伤痕，况且自己的灵气会通过灵剑的伤口顺势流出，不断被灵剑吸收，这就是噬灵剑的可怕之处。想到这些，正敷上净壶水，红娘子仍是余惊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