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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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苏石转过身。
“师傅，这什么地儿啊，我怎么会想来这儿？”
青崖否定道，“不对，你仔细感受。”
那股感觉就在此处，不过更像是前面这条石路发出，此时听得一阵车马声传来，那股感觉如波浪般，一层层压过来。
“快躲开。”
只见细雨如银针跟着眼前的马车，倏地扎了下去，顶棚即刻消失不见，一道淡色身影跳出，稳稳落在苏石一旁，那女子放下扶着的人，转身挡住了牛毛细雨。
“别被雨点溅到！此人竟接下了……”青崖提醒。
苏石瞪着眼看着，“师傅，这针被挡住了啊。”
“结气为盾，地字中等之后便可修炼，加油吧，臭小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雨阵的攻势刚有减弱的迹象，霎时又从四面八方飞来黑色锥形物体。
“快闪开。”
苏石立时运起瞬步，在飞来物体中竟躲闪如意，险些被砸中。
“嘿嘿，师傅，我还不赖吧？”
哪知青崖哂笑，道“呵，就你那两下还卖弄？你仔细看。”
只见八方的锥子全都砸向那两人，女子来回不断舞动手中剑，渗着光芒的长剑一次次打散飞来的流线锥子，将地上之人护得安安稳稳。
“师傅，铁砂雨停了，接下来是什么？”
青崖只淡说，“没有接下来了。”
只见那女子抬首向天，端庄的妆容此刻显得凌乱，带着哭意，撕心裂肺般问道“苍天呐，为什么……”又跪下扶将那人。
苏石走近想看得更真切些，只见地上男子，气若游丝，在女子怀中，微抬起一手，道“不哭，沐雨……”
那叫沐雨的女子拾起他的手，贴于脸庞，泣泪涟涟，哽咽难言，只这时，男子僵了动作，身体变成了铁砂，慢慢散去，眨眼便不见了身形。
那女子起身，拂去泪横，霎时眼神凌厉，正色危容，好似之前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师傅，是她？你认识吗？”
青崖否认道，“我不认识，应该就是她了，上去问问看。”
苏石上前，刚启口道“姑娘，你这……”
女子投来银针般锐利的目光，冷声道“给我滚远点。”
苏石压着怒气，再上前一步，道“咱们认识吗？”
女子方要发飙，忽地从她身上突出来一小镜子，飞于空中，泛着亮光，照出了八个字——“砂铁封喉，风走飞砂。”
苏石打破沉寂，道“我想我认识的是它。”指着那面小镜子。
女子收了镜，这才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历，触动了它，不过它是我的。”只听她说完，一把长剑立马架在苏石脖颈上。
“哼，竟敢撇下我，一个人跑了。”
游龙淡笑，道“好了，白巧，你哥过几天就会回来。”
她转身，皱眉怒道“肯定是你放他走的。”
游龙一副不屑样子，摆手无奈，向前走去，道“腿长在他身上，我可拦不住哦。”
“你……”
布达拉上前止住，道“好了，白巧，要尊重游龙老师。”
白巧忍气，低声道“你看他那样，吊儿郎当的，哪有个长辈样儿……。”
前方游龙忽停下，道“好了，走吧，前面到地儿了。”
明月夜，通红的篝火光芒映照着四周。
“你说你救了他五次都失败了？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不管多少次，我都要救他。”
沉默一瞬，他道“那他死了五次？”
长叹一息，她道“他在我面前死了五次，五次都是同一句话——‘不哭，沐雨。’而我没有一点办法。”说完竟埋首抽泣不止。
思索良久，苏石仍是不敢相信沐雨所言，不过就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而言，似乎也不无可能。
“那你能说说上一次的经过吗？”沐雨忽地抬头，目光深含，陷入回忆，似痛苦不堪，又转过头，道“上一次，我也是不顾父亲的警告，带着他出逃，想要守住我们的爱。最后还是没能逃过……，他化作了尘土。”
一直未曾发言，这时青崖道，“是五行术法禁术——五行无生。”
沐雨微微仰首，似自言自语，说“五行无生，传闻中术必死，我可不信。一次，两次……，无论多少次，我一定要救他。”
忽然间，沐雨正经声色，气息若无，青崖也忙警告，道“别动，千万不要回头。”
“苏沐雨，原来是你，交出东西，我们可饶你不死。”
沐雨扔过镜子给苏石，镇定起身，面对来人，道“原来是灵殿的五位护法，不知是何宝物，竟劳驾五位黄字巅峰高手来为难我一弱女子？”
青崖竟恶狠狠说，“是那股气息……千万别回头。”
听得女子所言，为首一男子，道“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一位新晋的玄阶强者，值得我们亲手摧毁。动手……”
苏沐雨回头，急道“快走，带上我的镜子。”立刻转身，对上迎面而来的五人。
霎时间，风沙走石，在青崖的一再告诫下，苏石头也不回一直奔了出去，只听到身后兵器交接、树倒石落之声。
“师傅，这镜子有股熟悉的气息。”
“嗯，我也感受到了。灵气纯净而充沛，是个宝物，不过为什么会有熟悉之感？”
仍在继续奔走，苏石想着，“我难道就这样跑了，什么都做不了吗？”
“你在那帮不了忙，白白断送性命罢了。”青崖回说。
听此，苏石当即止步，一气坐下，道“你不是玄阶强者吗？你为什么不救她……”
青崖深知他内心焦灼，无奈叹息，道“过往不可追回，况且六百年光景，哪知六界又出了多少强者？”
“师傅，你可真是铁石心肠啊。”
青崖冷笑，道“没那个本事就别逞那气志。刚才被人拿剑指着脖颈，现在还有闲情烦那份儿心？”
听此，苏石打坐，遁入识海，道“对不起师傅，刚才是我太鲁莽，说话欠考虑，您老别生气。我以后不要再像这样逃避，教我斗技吧。”
“引你修行可以，不过该逃还得逃，不然没得商量。”
只想着不再逃避，想着变强，苏石应承说好。
“看好，从现在起，教你剑三第一式——刺、格、收。”
“师傅，你这就是基本招式嘛，没啥特别的。”
青崖扔过一剑，冷笑道“接着，剑三第一式心诀——无招胜有招，不变应万变。”说完抽身上前，直刺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