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逆风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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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壮汉先是一愣，继而急忙给陈风松绑。
他们发自内心佩服陈风的手段。这个年轻人真是远超他们的想象。
徐发财弯身亲自把陈风搀扶起来，拍去他衣服上的尘土，已换上了笑脸，“陈老板，咱们扯平了。走，到办公室谈生意。”
“姐夫，就这么算了？至少让我砍他几刀。”洪汉堡劈手夺了一把砍刀，拦住陈风，目露凶光。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洪汉堡右脸颊上，留着鲜红的五指印儿。
“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整天喊打喊杀能有什么前途？！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就给老子滚，免得把老子也坑了。你得明白，如今的社会有钱才是爷。没有我的我，谁跟你混？你个蠢猪！”徐发财怒气冲冲地指着洪汉堡鼻子骂。
洪汉堡气得嘴唇直哆嗦，“徐发财，你就是个白眼狼，你原本是个穷光蛋，靠着我家才做各种生意，以前还低声下气，现在整天给我摆着一张臭脸，还敢抽我？”
啪啪啪……
徐发财左右开弓，把洪汉堡那张肥腻的脸抽得像是红烧肉，“可现在你们全家花的都是老子的钱。老子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全家都去睡大街去要饭。我抽死你，看你敢放个屁不敢？”
洪汉堡紧紧地握着砍刀，终究是没敢挥下去。那群壮汉都没上前帮忙，甚至连劝一句都没有。
徐发财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手，转而对陈风说：“陈老板，张福来他们的医药费和其它赔偿，我一个子儿都不会少，待会儿让陆大爷过来，咱们先去办公室歇着。”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陈风笑眯眯地推开洪汉堡，和徐发财往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洪汉堡气急败坏的大骂：“你们这帮没良心没义气的混蛋，你们连个屁都不放……”
十一点左右，陆总厨高兴而又急匆匆地赶来了。
徐发财肥硕的身体深陷在老板椅里，陈风和陆总厨坐在他对面。很像是庄重的一次大会谈。
“老爷子，你们想怎么用萆荔草？”陈风诚恳地问。
“其实萆荔草有各种各样的用法。但问题是怎么用才能让顾客们毫不怀疑地接受。经我多天的深思熟虑，决定把萆荔草熬成汤。”
陆总厨随手从笔筒里抽出一只圆珠笔，又从文件夹里撕了一张纸，开始写菜名，“萆荔草的味道太霸道。不是每种菜都适合。每天开工前用几滴汁液煮出一缸，给每碗咸味儿的汤加一小勺。”
陈风在心里盘算：这样一来，几滴萆荔草汁液就够用一天。价格不能太低了。
“我申请以调味品的价格购买。定价是每斤50元。我想这个价格会让双方都满意。”陆总厨把笔放回笔筒，把纸递给徐发财。
徐发财若有所思地吸着烟，瞥了一眼纸上的几行菜名，吐出箭形烟圈，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不满意，太贵了。一斤20元。”
陈风往后一仰，把双脚交叠着放在桌子上，双臂交叉在胸前，懒洋洋地说：“我也不满意，太便宜了，一斤200元。”
徐发财愤怒地拍桌子，大吼：“你他妈懂不懂做生意啊？成本这么高，我不是要赔干净了？”
陈风露出腹黑的笑，“我不管，反正酒店不只有你这一家。你不买，会有很多酒店抢着买。做餐饮这行，成败就在一夕之间。你想一下，你家的饭菜连街边小摊的都不如。还怎么混下去？”
徐发财冷笑，“你糊弄谁呢？除了我们鸿宴楼的陆总厨，谁会实验新鲜玩意儿？那些酒店的厨师都是能混一天就混一天。”
“你若是我会不会在凡俗之间，痴痴留恋，这是一种厌倦也是一种执念……”
手机铃声响了。
陈风见是父亲打来的，“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徐发财揶揄一笑，“该不会是其它酒店给你打来的？敢不敢让我们听听？兴许能让我给你提价。”
“脑子有毛病。”陈风起身走到墙角，接通电话。
“你看看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过来？”手机那端传来陈父的怒斥。
“我忘了是哪个酒店？”
果然迎来了一阵狂风暴雨：“多大的人了，连饭店名字都记不住？真是一点儿都不用心……”
过了好一会儿，陈父才训斥够了，一字一顿地吼：“蓝、记、火、锅、城，十、二、点、之、前、必、须、赶、到，别、忘、了、带、东、西。”
最后这一句格外响亮，即便没开扬声器，徐发财和陆总厨也模模糊糊地听到了。
陈风叹气，转过身严肃地说：“最后一遍，200元，不能再少了。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在这儿闲聊。你这次不买，以后高价来求我，我都不卖。再见。”
徐发财试探着问：“刚才是谁和你打电话？”
“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陈风打开门，“老爷子，感谢你的帮助。改日我请你吃饭。”
“慢着，我觉得有再谈的必要。我愿意涨价。”徐发财语气软了下来。
“你愿意涨到多少？”陈风急着要走，不耐烦地问。
“按照陆大爷说的，一斤50元。”徐发财诚恳地说。
陈风无奈地摇头，“我早说过对这个价钱不满意。”
“姓陈的，别忘了，600多万的汽车都毁了。你要赔偿多少钱？”徐发财圆目怒瞪，一副要扑过来和陈风来个生死斗的样子。
陈风脸色铁青，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好，我同意50元。不过，不是50元一斤，而是50元一厘米。我要按厘米卖。”
“你穷疯了？满世界打听去，哪儿有按厘米卖的？”徐发财气得都笑了。
“按照老爷子的做法，一厘米够你们用一天。50元一厘米已经低到谷底。你没有诚意，我也不想再这儿浪费时间。希望我们以后再没有交集。”陈风开门出去。
“洪汉堡正在气头上，恨不得撕了你。没有我发话，你走不了。”徐发财露出阴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