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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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准备妥当，张福来高喊：“小李、小燕、小宋、小武，出发，让陈老板看看咱们的本事。”
那几个年轻人兴奋地应了一声。
小宋驾驶着山地越野车在前，陈风和张福来等人骑着越野自行车跟在后面。
到了山腰上，那几个年轻人麻利地把装备从山地越野车后座卸下来。
先是蓝色尼龙袋子，取出套索、蛇叉钳、网兜、蛇钩、铁棍等，大多工具都折叠的，挂在腰间和背后，最后都戴上一顶草帽。
此时已是正午，酷热难当。
张福来把一顶草帽用力按在陈风头上，“在这个时间段，蛇一定藏在洞里休息。我们去找洞。”
那几个年轻人分散开去，陈风和张福来一组。
没走出多久，陈风看到右侧小土坡上有个洞，指给张福来看。
张福来稍一观察，给陈风讲：“你看，洞口很光滑，还有鳞片。这是蛇经常出入发生摩擦，变得很光滑。鳞片是摩擦时掉的。”
“你的意思是里面有蛇？”陈风警觉地退了一步。
“并没有。洞口挂着蜘蛛网。说明很久没来这里了。继续走。”
十来分钟后，路过草丛时，陈风闻到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味，捏着鼻子提醒张福来。
张福来弯下腰在草丛里扒拉了好一会儿，最后捏起了粪便，凑到鼻前用力地嗅，高兴地说：“你小子真行啊。很有天赋，蛇的粪便就是这个味儿。一般来说，洞就在附近，四五米。”
陈风心中一喜，捡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扒开草开始寻找。
果然如张福来所说，在距离粪便十来步的地方，一撮茂密的草后藏着一个直径约十厘米的洞，洞口露出一段青色的蛇身。
他谨慎地往后退，用树枝轻点张福来的胳膊，引起对方的目光后，朝小洞指了指。
张福来示意他不要发出任何动静，取下背后的蛇叉钳，缓缓地伸过来。
当钳子靠近洞口时猛地探过去，牢牢地夹住蛇身，高高举起。
一下子就被夹扁，软绵绵的。这是蜕的皮。
张福来笃定地说：“看上去和真的一模一样，应该是不久前，它一定在洞里。”
他从尼龙小袋子里取出一个鼓囊囊的塑料袋，沿着剪切线撕开一个口子，往洞里倒出赤红粉末。
赤红粉末洋洋洒洒，形成一条直线，悉数飘入小洞。
陈风快步往后退。
几分钟很快过去了，洞内始终没有动静。
陈风暗想：这大概是灭蛇的药。哪怕是普通蛇也应该挣扎一下啊。
张福来显然也觉得奇怪，紧蹙双眉，取下挂在腰间的手电筒往里照，眯着眼瞧了好一会儿，轻叹一声，收起手电筒，扫兴地说：“没有。”
“快来，这儿有刚蜕的皮。”小李的声音从东南方传来。
陈风和张福来循声赶去。其他几人早到了。
如他所说，这的确是刚蜕的蛇皮，带着黏液。足有碗口粗、一丈多长。
陈风不由得心惊：这才短短一天，居然长这么大？
张福来用木棍挑起蜕皮认真地看了几眼，转头严肃地对陈风说：“这条蛇很不正常，我从没见过长这么快的蛇。太不正常了。”
陈风不安地笑，“是有一点儿不正常。”
“我的意思是，得加钱。每人加一百。”张福来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好说。”在陈风的承受范围之内。
“上诱饵。”张福来精神大振，朗声说。
那几个年轻人熟稔地把从各自的袋子里掏出不同的零件进行组装。
很快便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道具。张福来接过去，抹上去一些粉红色的粉末，又浇了一点儿矿泉水。
这只塑料兔子立即变得血淋淋的，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他把塑料兔子放在草丛里，领着陈风他们躲进附近的桂树林。
过了好一会儿，青蛇如蜻蜓掠水般从草丛飞过，瞬间精准地咬住塑料兔子，如在海中的剑鱼般迅疾地游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过了良久，张福来才回过神来，声音发颤：“这蛇是成精了呀。必须要……”
“加钱？”陈风无奈地问。
“以往那些老板都请我们去鸿宴楼包间，好烟好酒，还去泡澡、KtV。”小宋笑着说。
去鸿宴楼包间，没有两千下不来。好烟好酒，少说也要两千。泡澡、去KtV唱歌估计又要一千。
租借这座山花了七十万，建造小屋花了五万，其它零碎花了十五万，如今只剩下七千多。
陈风犹豫不决。
张福来发出爽朗的笑声，故意重重拍他肩膀，“陈老板，只要把我们爷们儿哄高兴了，哪怕真是成了精的，我们也去干了它。凡是我看到的蛇就没一条活着的。”
只要收回这座山就什么都有了。
陈风点头。
是在小溪旁找到青蛇的。它紧紧地缠在一棵百年老松树上，拧得如麻花。
小李不禁乐了，“是哪个喝醉的巨人把它当成鞋带系在树上了？”
陈风觉得怪异，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它是在把腹部的什么东西如挤牙膏般挤出来。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数秒后，青蛇大张着的嘴里露出两条雪白的塑料兔子腿。
“这是大好机会。冲上去干掉它。”张福来偌大一个老人，居然高兴得如个玩打仗游戏的孩子，率先踏过小溪，用蛇叉钳去夹青蛇的尾巴。
青蛇尾巴灵巧地卷住钳口，甩得张福来摇晃不止。
那几个年轻人也毫无畏惧发起冲锋。小宋发射网兜，把青蛇牢牢地固定在松树上，其他人肆无忌惮地群殴青蛇。
陈风挥舞着铁棍，奋力地打在蛇尾上。每一棍落下，蛇尾上都会现出一条血痕。
其他人则把蛇身上戳出一个个血窟窿。青蛇痛苦地扭动着，但只顾着全力把塑料兔子吐出来。
陈风觉得用铁棍打很不过瘾，于是搬起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尾处。
它尾部被砸得血肉模糊，疼得发出类似鸟类哀鸣的声音。
噗的一声，那只塑料兔子终于被吐了出来，掉在陈风跟前。这说明青蛇可以全力对付他们了。
他们无不吓出一身冷汗。
青蛇全身开始膨胀，数息间便如气球。嘭嘭嘭几声，束缚着它的网兜开始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