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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童子军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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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柏在与土尔扈特部落、和硕特部落数次交手受挫之后,被迫终止了意在迅速征服、消灭这两个蒙古部落的军事打击行动。转而采取封锁与围堵的手段,来对付令他大伤脑筋的这两块“硬骨头”。计划等到拿下托克逊、达坂城、乌鲁木齐和整个北疆,再转回头来全力剿除这两股使他损兵折将、威风扫地的强劲天敌。

阿古柏将云努斯侧卫军团的第一骑兵师,派驻在了巴伦台大峡谷山口至开都河一线,来围堵、封锁土尔扈特部落。将侧卫军团第二骑兵师的一个加强团,继续驻扎在乌什塔拉至包尔图大峡谷山口一线,来围堵、封锁和硕特部落。

这个侧卫军团第二骑兵师剩下的两个骑兵团。在进攻库鲁克山、扫荡呼都克苏木的行动失败后,撤回了焉耆兵营;与焉耆兵营的守备军力混编,形成了新的机动打击力量。随时策应这两个方向的军事行动。

敌军侧卫军团的这两个骑兵师,又分别设立了二十多个巡逻队;定时和不定时相结合,不间断地在各个山口、河谷之间进行巡视、游荡。以寻找机会、捕捉战机。

阿古柏的算计确实毒辣:他首先让这两个部落失去了所有的冬、秋牧场;又切断了两个部落的全部粮道。意图将两个蒙古部落的人马困死山中,或者逼迫他们出山投降!……加以长期的围困,即便在山中能勉强存活下来;也一定是元气大伤!不堪一击。再无战力抗衡自己的军队。

“七个星之战”“包尔图之战”结束两年后的又一个春天(公元1870年,同治九年)。

清明刚过,巴音布鲁克草原上的积雪开始慢慢消融。枯黄了一个冬天的草地,已经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嫩芽……又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大草原,逐渐开始苏醒。

由于阿古柏侵略军近三年的围堵、封锁,土尔扈特部落已经在这里艰难地困守了三个冬天。

考虑到数次与侵略军的交锋中,虽然重创了敌军,而部落自身也伤及元气,需要一定时间的休养生息。并且,得到英国大量军援的阿古柏侵略军,战力进一步增强;大批敌军就守在巴伦台峡谷山口、开都河峡谷山口,虎视眈眈、张网以待。库尔勒和焉耆两个敌军大营的数万敌军也跃跃欲试,随时想报“一箭之仇”……汗王下令:严禁部落军民从巴伦台大峡谷和开都河河谷出山,与敌军接触。以保存实力、养精蓄锐,静候朝廷西征大军的到来……

通过这两年多的厉兵秣马,部落的战力已逐渐恢复,兵器军火也殷实充足起来。但是,粮食、药品等给养问题,始终没有理想的解决方案。

巴音布鲁克不产小麦和玉米这些粮食作物。开垦的少量土地,种植了一些青稞。但收获的青稞,也只能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整个部落的牛羊牲畜,在失去冬、秋牧场以后,全部集中在了巴音布鲁克草原。虽然这里是全国最大的高山草原;但过量的牛羊畜群,使已经退化的草原更加不堪承受。草料不济使牲畜大量死亡,畜群规模急剧下降。

部落军民数万人马的给养消耗,十分惊人!从伊犁和俄罗斯购买的粮食虽能暂时维持,但绝不可能长久支撑。

汗王和众首领都在苦苦思索破解之策……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童子军建营,转眼已近三年。道尔吉、高山、齐峰、尼满和古丽、桑兰这些小家伙们,都已经从懵懂无知的“调皮鬼”,自然过渡到了十六七岁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

虽然稚气未脱;但经过近三年的系统训练和文化学习,个个功底扎实、本领高强,还都能识文断字、谈天论地……这都有赖于主训官魏潇的精心打理、武术兼文化教官智信的悉心传授。

古丽和桑兰,在大草原上度过了自己一生当中的豆蔻年华。不但基本功练得扎实,也把骑马射箭练得十分娴熟。每人一条牛皮长鞭,耍的也是有模有样、威力十足!这除了智信师父的悉心传授,还得益于才次克的耐心指点。

大家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冲出山去,与侵略者贼寇较量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道尔吉这个天生的“策划专家”,天天想着如何能展示一番童子军的威力?让那些仍然把他们看作小孩子的人们,开开眼!……

这天。马兰早早起来,给大家准备好了早饭。她把古丽和桑兰叫了起来,可发现古丽的两只眼睛红肿得厉害,就心疼地问古丽说:

“这是咋啦?眼睛哭成这样。身体不舒服吗?”

古丽摇了摇头,没说话;但表情和内心里,依然痛苦……

主训官魏潇,带着大家练了一阵基本功。他也发现古丽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就把古丽叫到跟前,询问情况……古丽推说没睡好。

当前这一切,都没逃过道尔吉的眼睛。他悄悄跟桑兰说道:

“你悄悄问问古丽有啥事?如果有事,咱们童子军可以自己解决……”

桑兰轻轻点了点头。

午饭时,桑兰拉着古丽来到蒙古包一侧,悄悄问道:“咋啦?有事?”

古丽犹豫了一下。见周围没有别人,就轻声嗫嚅道:

“昨天晚上……又梦到我阿妈和我阿爸了……他们都看着我,不说话……直流眼泪……”

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啜泣起来。

古丽这一哭不打紧,桑兰也开始难受起来。原来,这两天夜里,她也梦见了惨死在侵略军刀下的双亲。

桑兰边哭边说:“我的父母,也被浩罕军杀害快三年了。他们的坟上我都没去过。我也真想去给他们扫扫墓、添添土……”

古丽听桑兰一说,猛地想起:桑兰与自己也有同样的遭遇;而且两家父母遇害的时间,几乎是在同一天……两个苦命的姑娘,互相倾诉,哭成了一团。

“我们都别哭了。想想办法去一趟,给他们上坟添土……”桑兰止住了哭泣,劝古丽说道。

“现在,浩罕人的大军还在城里,山口也是他们的人。我们哪有机会回去呀?”古丽也渐渐止住了哭泣,忧虑地说道。

“我们去找道尔吉!他点子多,说不定他有办法……”

“他咋能帮我们去冒险?……”

“你没看出来?道尔吉最关心你。就是他,看到你难过,才让我来问问你出了啥事?我看他特别在意你!……”

古丽听了这句话,又望见桑兰脸上诡异的笑容,不觉脸红起来。她定了定神,瞪起眼睛说道:

“你别乱说……我看高山一天都围着你转,教我们功夫都是先尽你。我瞅着,他看你的眼神,都能琢磨出味儿来……”

桑兰也没反驳,笑了笑说道:“好了!别再斗嘴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道尔吉!……”

道尔吉听完桑兰说的事,又看了看憔悴不堪的古丽。心里十分难受!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定想办法为她们了却心愿……

道尔吉来到巴特尔家的毡包。只见姐姐才次克,在抱着一岁半的儿子巴音达来喂饭,就开口问道:

“我姐夫呢?”

“刚才巴音青来把他叫走了。好像汗王有事找他……”

“这小家伙会叫舅舅吗?”道尔吉问道。

“现在还不行。阿爸、额吉都叫不清……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叫了。”

道尔吉逗了逗巴音达来,可小家伙没什么反应。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哎!连小家伙都看不起我……”

“找你姐夫有事吗?”

“有点小事。”

“古丽现在怎么样?”

“还行!不过练功不太长进……”

“她和她牺牲的父母,可是哈敦和我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照顾她才行……”

“这些话你都讲了多少回了……等我把她娶到手,你就放心了!”

才次克一愣!缓过神来后,郑重说道:“你可别欺负人家!”

道尔吉使劲地点了点头,笑着起身出了毡包。走出来没几步,正好看见巴特尔在往家走。他赶紧跑过去,拦住了巴特尔。

“又有啥事找我?”巴特尔笑着问道。

“确实有事要跟你商量!”

“走!到家说去。”

“我姐正在给小家伙喂饭……就在这说吧。”

“嗯!汗王还几次称赞你小子,有才干……那你说吧。什么事?”

道尔吉整理了一下自己还不太顺当的思路,可还是没找到有说服力的由头,便开口说道:

“现在部落兵强马壮,根本不怕浩罕军进攻!……我们想到山口,去看看情况……”

巴特尔一惊!疑惑地问道:“你们这些小毛孩子!到山口去干什么?”

道尔吉脸一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已经是十六七岁的成年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们已经训练了三年,都成为战士了。总要为部落做点什么吧?看着大家在山里‘坐吃山空’,我们觉得应该采取一些行动,给部落减轻一些负担。哪怕是摸清浩罕军的行动状况,多少弄回来一点吃的用的,也行嘛……”

“这些都不用你们操心!……两个山口外,除了浩罕人扎下的大营,到处都是他们的巡逻队。你们去山口撞见他们,不是送死吗?”巴特尔说道。

道尔吉有些急了!觉得自己也确实编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的姐夫,就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样。我现在还是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讲清楚。你再给我们出出主意看咋办?这总行吧?”

巴特尔点了点头。

道尔吉便把古丽和桑兰都梦见了自己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想回家看看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为了打动巴特尔,他把古丽和桑兰的精神状况,描绘得异常凄惨!

巴特尔听道尔吉提到了古丽和桑兰,开始谨慎起来。这两个姑娘的遭遇确实让人揪心……古丽的父亲热合曼和母亲尼莎,为了掩护哈敦和大家脱险,毅然冒死挡在了敌军的枪口前面。

此后,派人潜入库尔勒去安葬他们的时候,也没见到尸首;只打听到是古丽的叔叔热依木江,已经悄悄安葬了自己的哥哥嫂嫂。可后来,再没打听到热依木江的下落。

桑兰的父母被敌军杀害以后,就葬在了哈满沟附近的山脚下。

两位姑娘思念遇害的亲人,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可怎能让这两位失去父母的孤儿,为了了却心愿,再去冒险呢?如果非要走一趟,咋能保证她们的安全呢?

道尔吉见巴特尔没有立刻反对,反而在认真思索,不由得来了些底气。他赶紧说道:

“我可以带上尼满、高山和齐峰,一起保护古丽、桑兰走一趟。顺便还能侦查一下敌情……”

巴特尔也没想出两全的办法。根据当前掌握的情况看,敌军正有不同寻常的异动,但目的不明。这个时候,也确实需要再派人侦查一番。他对道尔吉说道:

“刚回来的探马报告说:浩罕人好像有新的动作。他们在巴伦台山口的大营,正在清理装备。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准备向我们进攻;要么就是要转移了……现在向我们进攻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准备开始向托克逊、达坂城和乌鲁木齐方向,全力进攻了!”

道尔吉眼前一亮!赶紧说道:“那正好!我们去探探他们的虚实,把情况了解清楚。你们就可以考虑如何应对?选择什么时间出手?况且,我们这些小伙伴去侦察,还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他们的大营在巴伦台峡谷山口外面;我们就从开都河河谷,过察汗乌苏要塞出山。这样你们就放心了……”

巴特尔看了一眼道尔吉。瞬间觉得他确实长大了,考虑问题已经有一定深度了;心里倒有了一些欣慰。他稍加思忖,向道尔吉说道:

“你先回去等我消息。我现在就再去面见汗王,商议看怎么行动?……”

道尔吉开心地笑了,“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亲哥!就指望你想出办法,给我长面子。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当天晚上。巴特尔来到“童子军训练营”,告诉道尔吉他们:

“汗王同意你们出山走一趟。但是,不安排具体侦查任务,主要是了却两个悲惨家庭幸存子女的思亲愿望。见机行事、安全第一!”

兴奋异常的童子军小伙伴们,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道尔吉上前搂住巴特尔,照着脸上“啪”地亲了一口!……可接下来,又听巴特尔说,是让魏潇带着他们行动。顿时觉得有些扫兴,心里不免有点怏怏不快!这说明,还是对他们童子军有些信不过。

才次克听说汗王同意了道尔吉他们的出山请求,心里有些不太放心。就抱着巴音达来到了童子军的毡包,和马兰一起给他们准备行装。并再三叮嘱:注意安全!

第二天一早。兴奋异常的道尔吉,带着尼满、高山、齐峰,护卫着古丽和桑兰,出发了。令他感觉美中不足的,是巴特尔让魏潇带着两个骑兵,跟着他们一起行动。这明显是对他们童子军还不放心……不过,道尔吉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他们沿着开都河大峡谷翻过了积雪覆盖的哈尔嘎图达坂、达楞达坂,来到了察汗乌苏要塞。

道尔吉向魏潇央求说道:“好哥哥!你就把我们送到这里吧。后面侦查敌情的事,就交给我们!怎么样?”

魏潇吃了一惊!没想到道尔吉会给他出这样的难题。他瞪着眼厉声说道:

“送到这里等于没送!危险是在后面的山口。这绝对不行!”

道尔吉继续央求说:“哥!我们童子军出山口侦查,是因为我们小孩子不会引起浩罕人的注意。这也叫做‘出其不意’……你们要是跟我们在一起,很容易暴露。这就不是侦查了,就等于直接要和他们动手了!……”

“有人管着,你们都不安分;要是撒开手,你们不都要上天了?……”

“不会!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乱惹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如果一切顺利,办完事我们就直接回到这里,和你们会合。如果我们真有事应付不了,就来找你们帮忙。你看行吗?”

魏潇还是不同意,“如果真有事再来找我们,哪能来得及?”

道尔吉有些急了,“如果你们跟着我们,起什么作用先不说。浩罕人肯定会注意到我们;那就等于,给我们带来不该有的麻烦!你说是不是?”

魏潇也被道尔吉给说急了,“你既然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不早说?”

道尔吉笑了,“早说!……早说的话,能不能放我们出山?就不好说了……”

魏潇感觉左右为难!思量再三,他悄声问道尔吉说:“你这是铁了心,要单独行动了?”

道尔吉见魏潇有些松口,心内暗喜!赶紧接着说道:“我们明白自己出山要办的事,不会出去惹事。见了浩罕人,我们远远躲开还不行吗?如果我姐夫问起来,由我来解释!就说这是我们童子军,集体的决定!”说着,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魏潇被道尔吉弄得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好勉强同意他们单独行动,自己再另想办法保护他们。

道尔吉终于遂了自己的心愿。感觉这才真正脱离了那一堆“监护人”的视线;不再有人在他们耳边唠唠叨叨纠缠不清。不会有人动不动就瞪着眼睛说:不行!

现在。就该像是出了笼子的一群小鸟;飞到哪里、怎么个飞法?自己做主!只要完成交给自己的侦查任务就行……这下,可以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一展身手!证明童子军的实力了。要不然,在所有人的眼里,我们永远都是没有出息、不堪大用的“小毛孩”。

他骑马走在最前面,兴奋地大声唱起《天山牧歌》:

秀美壮丽的额尔宾山啊!

是生我养我的家乡。

山脚下的毡房里,

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我想放声歌唱,

又怕你阿爸怒火万丈!

我愿一生守候在你的身旁,

你何时能来作我的新娘?

桑兰听了,对古丽笑着说:“他这是唱给你听的……”

古丽瞪了桑兰一眼,笑而不答。

道尔吉继续唱道:

庄严肃穆的额尔宾山啊!

是菩萨弘法的道场。

每座山峰的下面,

都是我放牧的地方。

我想放声歌唱,

又怕菩萨怪罪收起了慈祥。

年迈的额吉忘记了年轮啊,

为我准备的干粮飘散着奶香!

云雾缭绕的额尔宾山啊!

是神仙聚会的天堂。

每座山峰的下面,

是天鹅欢笑的地方。

我想放声歌唱,

又怕惊扰了神仙醉酒的梦乡。

苍老的阿爸被岁月所伤啊,

还在为我擦拭着心爱的猎枪!

桑兰听了,继续笑着讲解说:“看!刚出门就想爹娘了……”

道尔吉开始唱由孟和增编的第四段:

神圣富饶的额尔宾山啊!

是强盗们觊觎的地方。

每座山峰的下面,

都是我拼杀的战场。

手刃贼寇,守护额吉还有我心上的姑娘,

是长生天赐予我神奇力量。

如果敌军枪炮射穿我的胸膛,

请把我埋葬在高高的山岗!

我的身体会化作又一座山脉,

我的心跳永远在草原上激荡!

桑兰听了。心头有些兴奋,感觉这才是男子汉应该有的气概!她情不自禁地称赞说道:

“嗯!有点男子汉气概!……哎!这样的歌。你以前咋没给我们唱过?”

道尔吉也不回头,大声答道:“一没气氛!……二没心情!”

听着道尔吉的歌声,古丽的神情也有些变化。自从来了侵略者,家破人亡的悲剧,就上演在自己身上;这怎能不让她感慨万千?而道尔吉这浑厚、雄壮的歌声中抒发出来的豪迈情怀,更让她加深了对道尔吉那种微妙的崇敬之心的率真认知。

道尔吉刚唱完。尼满就笑着对高山说道:“高山哥,你们关中老家不唱歌吗?”

高山回答说:“我们那里山歌太多了,可我不会唱……不过,我昨天看到智信师父写了一首诗。我记住了!题目叫《草原菩提》,我现在背给大家听听!”

高山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

少小背井入佛堂,青灯伴我度时光。

怎奈西塞狼烟起,脱下僧袍换戎装。

草原遍栽菩提树,护佑兵民助汗王。

祈愿边陲安定日,明月照我还故乡。

大家听了,都赞叹不已!

桑兰内心更是钦佩异常,大声说道:“没想到智信师父,不但仪表堂堂、武功绝世!笔墨文采,也不输汉唐。意境高、文辞雅、寓意深,真是个奇人!……”

桑兰话音未落。道尔吉突然停下马来,并立刻举起了右拳示警!

齐峰也发现了前面的烟尘,疑惑地说道:“前面有烟……好像有情况!”

大家一起下马。猫着腰,顺着山边小道,向山坡顶上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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