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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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林卿在你身旁,不然你认为祖父会同意放你出门吗?这两胡子你给我必须粘上去,不然呢,你就不要想着出去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夏青青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快回去吧,回去吧!”
夏敬鸿一看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立刻哄着她说,“哥,这不是怕你出问题吗?只要你玩得开心就好。”
“这胡子,你人多的时候粘着,人少了就不粘了,别磨坏了,咱们青青这张粉嫩的小脸。”
夏青青听到他的打趣,立刻羞红了脸庞,“哥,你看你就知道取笑人家。”
邢国公这边带着二人进宫面圣,“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起身吧!”
“皇上老臣有负皇上的嘱托,虽然审问出了案情,可这,这。”秦国公说不下去了,一脸的为难皇上见状,连忙问道。
“爱卿别着急,慢慢说。”
邢国公轻叹一口气,说道,“古人云灯下黑,果然是不错,那刘箐供出刑部五品主司。”
“乃是他与二皇子的联络人,臣亲自带人在主司府邸也搜出了二皇子的亲笔信,眼下不敢私自决断,交由皇上处置。”
大殿之上的空气越发凝重。“交由朕看看。”
福安快步上前,接过了秦国公手中的信件,恭恭敬敬的双手呈给圣上。
圣上打开一看,说道,“是老二的亲笔,信当时是在何处搜得的?你说得仔细些。”
“皇上这信是从五品主司府邸搜出来的,当时这信藏在一个暗格之处,士兵回报压在了最下方,藏得极其隐蔽,若不是一个士兵眼尖,恐怕就要错过了。”
皇上捏着信件,久久不语,端详着信用又看了看他。
邢国公也顿感屈辱,顿时两眼老泪纵横,说道,“皇上,臣,臣真不知说什么,在刑部之中,竟然也有人与二皇子往来书信者参与此案。”
“老臣无言开口为罪人辩解,恳请皇上从重处罚,老臣也自知有罪,愿意在家闭门反思。”
皇上犹豫了一瞬,说道,“爱卿,这是哪里话?此事就算千错万错,也不是爱卿你的错。”
“照你这么说,来这二皇子的手书,是在那人府邸被搜查出来的。朕看了,这也确实是老二的亲笔信。”
说到这,皇上顿了一下,随即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既如此,便将那五品主司连同刘箐都拉出去,秋后问斩吧,此事便不要再提了。”
“皇上,”邢国公诧异地望着他,“爱卿你想想,此事已然拔出萝卜带出泥,许多人已经被陷进去了。”
“我们可以借由此事上上下下地清查一下,只是再追查下去,有损皇家颜面。”
“皇上,事关这么多条人命,难道就斩区区的一个主司?一个刘箐就算完了吗?”
“事情到这一步,也算对天下人有个交代,至于我的这两位逆子,我肯定会在严加管教他们的。”
“此事若是往大了说,定会影响皇家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所以,就到此吧,”皇上一副商量的口气,实际上却是充满了不容拒绝。
邢国公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脸颊上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皇帝只好宽慰着他,说,“我会让两位皇子都禁足在府,每日抄写佛经,替这些苦难的人超度。”
“还会让他们做足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至于灾后的重建工作,也让他们两个全权去负责,你放心,此事我定然也会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臣遵旨,”邢国公无可奈何地跪地磕头,随即迈着蹒跚的步伐退出了大殿,皇上坐在那把高贵却冷冰冰的轮椅上。
低声喃喃道,“怨孽呀,一切都是怨孽,朕平时对他们还不够好吗?二人竟然相争到如此地步,牵连无数百姓。”
福安也宽慰着皇上,“圣上此事虽说搜出了二皇子亲笔手书,可是,这个天下之大,能模仿笔迹的人大有人在。”
说到这儿,福安突然住了口。连忙像是犯了皇上的忌讳一样,跪地磕头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口不择言。”
“你有什么错?”皇上长叹一句,“模仿笔记的事情,朕也晓得,前朝就因为这笔笔迹一事出过不少冤假错案。”
“你以为朕是不想追查下去吗?只是朕不想越查越心寒罢了。查到一个区区的五品主司,就能牵扯出二皇子,你说再往下查,是不是这满朝的官员们都会牵扯进去呢?”
“而且怎么会那么巧?这刘箐明明是大皇子的妻弟,你说得借他多少个胆子,他敢私下与二皇子勾结呢?”
“这,这,”福安结巴着不敢向下说,皇帝长叹。
“你说,这个位置真的有让人那么向往吗?能让兄弟相残至此,他们可都是骨肉兄弟。”
“从小在朕身旁一同长大,朕一直对他们一视同仁,不曾偏颇了谁,也不曾亏待了谁?为何为何就能斗到如此境界呀?”
皇上,这话明面上是在问福安,实际上福安明白他是在闷心自问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误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这事情往大了说是党争是夺嫡,往小了说是栽赃是嫁祸,无论是哪个字眼都是杀头的大罪!只是因为二人生在皇家,才能逃脱此劫。
邢国公踉踉跄跄地走出皇宫,登上马车后,在车内泪流不止。不禁在心底问苍天,这还是他们当初力保登位的皇上吗?是那个清正廉明大公无私的皇上吗?
为何今日会这般心慈手软?仅仅将两人双杀头便了结此案。
他像是不认识皇上这般,开始回顾近十年来皇上的所作所为,可称得上是一句心慈手软。
不知是皇上年纪大了,儒慕之情越来越重,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其实皇上的做法在一些小事上也颇有迹象。
回想那年中秋,大皇子献上的是九曲屏风,二皇子献上的是一幅百幅刺绣图,二人因着谁的贺礼更出众,在朝堂上便争执个不休。
丝毫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皇上那竟也津津乐道地看着二人争吵,原本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现在看来他爱中的不再是这天下,而是血脉亲情。
如此,还是我们当初愿意追随的那个帝王吗?
“快,掉头去靖王府。”
“是,老爷。”小厮回答。
马车立刻掉头,向着靖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不多时,便停在了靖王府门口。
小厮回头望着毫无动静的马车出声说道,“国公爷,靖王府到了。”喊了几声,马车里却无应答。
小厮担心地掀起门帘的一角一看,邢国公瘫软在马车内毫无动静,他不由得一惊,下跳下马车叩响起靖王府的大门。“靖王爷!靖王爷,救命啊!靖王爷!”
门很快被敲开,靖王府看门的小厮,立马扶住差点跪倒在门槛上的人,问道,“怎么了?”
来人说,“我是邢国公府加上的小厮,我们国公爷晕倒在马车里了,快请靖王爷救命啊!”
“好,好,你,你在这儿看着,我立马进去喊人。”小厮将他扶坐在门槛之上,立刻快步跑回去,一边跑一边高喊,“大事不好了,王爷。”
靖王此时正在府内与四少爷夏敬鸿比画着拳脚功夫,听闻小厮的高声呼喊,两人立刻停止对练。
夏敬鸿着急的上前两步,说道,“你说清楚点,到底是什么事情?”
“少爷,邢国公,邢国公晕倒在马车里了,眼下马车正停在咱们府门外。”
老王爷一听,“那还得了,赶紧把人请出来呀,小四,你去请郎中,”说着,二人开始向府外跑。
一掀帘子,“哎呦,我的老兄弟,你怎么躺这了?快,醒醒!醒醒!
老王爷伸手拍了拍邢国公的面颊,说着邢国公毫无反应,如同睡过去了一般。
“快点,赶紧的搭把手,敬鸿啊,你帮我把这国公爷背下,来扶到我房里去。”
“赶紧着,让人请太医啊!”
“请了,请了王爷,您放心吧,”管家也尾随着二人跑了出来说道。
一群人兵荒马乱的,总算是将邢国公扶进了厢房之内,又是倒水,又是替他开窗通风的。
老管家更是把清凉油拿了过来,说道,“王爷不如先让邢国公闻一下这清凉油,说不定,邢国公能醒过来呢”
“行,快试试,”说着老王爷一把拿过来清凉油,放在了邢国公的鼻子下边。
这味道极冲,是用初春的薄荷制成的,数斤的薄荷,才能熬出这么一小瓶的清凉油,不知比市面上的强出多少倍!
郎中也被府内下人紧赶慢赶的请进了来,老王爷一看,便说道,“快,快替我们国公爷把把脉。”
“是,”
老郎中也不含糊,上去替邢国公把完了脉说道,“王爷,邢国公这是怒急攻心,才气晕了过去,有些气血逆行,平日里还要多注重保养。”
“不可再生这么大的气了,此番心神激荡之下,也会伤经络肝脏。年纪上来了,一定要注重保养,平时多吃些清淡的,去去肝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