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进击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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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庄园，老哈多居然还没走，一直在等隆恩几人出来。
走出一段距离，维迪尔潘忍不住开口道：“那个男爵必定是个邪恶之人！”
隆恩无所谓道：“眼睛不瞎都看得出来。”
“你知道你还跟他交易啊？”维迪尔潘一脸费解：“这个人类贪婪成性，甚至漠视自己王国的法令做违法的事，已有取死之道！”
隆恩：“……”
不愧是金龙啊，成分够纯的。
隆恩没有接茬，而是问道：“你们之前在黑石镇待了多长时间？”
“半个多月。”维迪尔潘疑惑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们打扮成冒险者在黑石镇待了这么久，有没有注意过那些妓女？”
维迪尔潘利剑般的眉毛皱在一起道：“这里的巷子里到处都是妓女，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们一次或者一夜多少钱？”
“你！你不会这么饥渴吧！？”维迪尔潘又羞又怒。
这个家伙居然在自己和库蕾莉娅面前说这种事！而且，明明身边有两位美丽的雌性真龙，可他居然毫无兴趣，反而对人类产生了兴趣！
果然异体龙都是怪胎！
“一次六枚铜币，一夜十二枚铜币，大人。”从他们被庄园的仆从恭敬地送出来了之后，老哈多就在他们面前弯下了腰，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年轻的少女可以涨价三枚铜币。”
隆恩淡淡开口道：“六枚铜币，只能购买一公斤球薯，十二枚铜币两公斤，出卖肉体却只能换取如此微薄的收益，你有想过为她们伸张正义吗？”
维迪尔潘纠结又疑惑：“她们，她们付出身体，佣兵付出铜币，这是正当的商业交易行为……”
隆恩摇了摇头，又问道：“你们在镇上见过平民吗？”
维迪尔潘迟疑地点了点头。
“球薯的产量很高，至少让平民吃饱没什么问题，但镇上的平民都不正常的瘦弱，甚至还需要大量女性从事性工作，来赚取一点微薄的收入，这说明了什么？”
库蕾莉娅若有所思道：“我好像明白了，这是男爵对领民的剥削导致的，征收了太多的农税、居民税，才导致了平民难以维生。”
“那更应该处置这个邪恶的家伙！”维迪尔潘生气道。
隆恩叹了口气，不是说金龙非常聪明吗？果然龙与龙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啊。
“你确定你要私自处决一个人类贵族？别忘了你的身份。”
金属龙类默认不能随意干涉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尤其是金龙银龙。
每一头理性善良的金龙银龙都会尽量避免自己干涉人类社会，因为它们知道，过于强大的它们必然会对人类社会造成不公正不平衡的影响，哪怕它们的出发点是善意的。这与它们秉持公平正义的理念不合。
“那也应该举报告发他！”
隆恩彻底没话说了，举报告发封地贵族？告发他什么？征收重税？盘剥领民？人家只会跟你说：抱歉，这些对于封地领主来说都是符合王国法律的。
更何况就算举报上去大概率也会被上层的领主无视，平民举报贵族？在那些贵族的眼里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看了一眼旁边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的老哈多，隆恩没再继续往下说。
隆恩知道，这个世界的贵族多少都有布雷男爵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单单惩戒一个或者一群贵族就能解决的事情，贵族制度的只要还存在，这种事情就永远不会消失。
回到镇子中，老哈多告辞离开，隆恩三人继续去买其它东西。
听了隆恩之前的那番话，库蕾莉娅与维迪尔潘再次看向身边那些穷苦的平民和妓女时，眼神里除了怜悯之外还多了一点对始作俑者的愤怒。
买完需要的物品后，三人折身返回酒馆，粮食明天交易，布雷男爵得花一点时间处理粮食，隆恩他们还得在镇上停留一天。
离酒馆还有一段距离，库蕾莉娅忽然眼神犀利地低声开口道：“有两个人在跟着我们。”
走在前面的隆恩开口说话，声音却是从他们的左侧传来：“不用在意，继续往前走。”
库蕾莉娅这才突然发现眼前的隆恩只是一个幻象，隆恩本人早已在幻象的遮掩下向着一旁的巷子走去。
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跟踪者，隆恩甩了甩手上的血液，看着眼前喉咙被撕开的尸体。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既贪婪愚蠢，又脆弱无比，偏偏又有一些足以被称作人性光辉的东西。”身为前人类的隆恩感慨道。
追上库蕾莉娅两人，维迪尔潘好奇问道：“是那个男爵干的？他想干什么？”
隆恩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这位男爵有点活够了而已。”
私下派人跟踪，肯定不会是出于善意，至于目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隆恩只要知道对方对它们抱有恶意就行了。
“你不是说不能随意干涉人类社会吗？”
隆恩笑了笑：“你们金属龙不行，但我是蓝龙啊，五色龙弄死些人不是常有的事嘛。”
但现在还是先把交易完成再说，隆恩暂时不想节外生枝。
一夜过后，隆恩若无其事地拜访了布雷庄园，跟同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布雷男爵完成了交易。
支付金币时隆恩表现得极为大方，没有任何不舍——反正他已经决定好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把它们全都拿回来。
三龙走出黑石镇，确定周围无人后变回了真龙形态，在云雾术的遮掩下升上了高空。
平日里用惯了人类形态的库蕾莉娅与维迪尔潘没什么感觉，但隆恩在终于恢复龙身后只觉得浑身舒爽。
隆恩觉得这可能跟五色龙讨厌变成其它生物，尤其是弱小生物的天性有关。
在五色龙的眼里，只有真龙才是最高贵的生物，它们不屑于像金龙银龙那样变成类人生物，在五色龙看来，喜欢用类人生物形态活动的金龙银龙简直就是真龙里的怪胎。
隆恩非常清楚，真龙的天性对自己的影响越来越明显了，自己的心态也一直在朝着真龙转变，但他并不排斥这种变化。
不论是人还是龙，他始终都是他自己，这就足够了。
双翼鼓动，久违地驾驭着狂风，隆恩享受着风行的感觉，忽然，他视角的边缘注意到了一些有点突兀的东西。
“等等，北方的树林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闻言，库蕾莉娅与维迪尔潘都向着北方看去，在茂密的树林间，一大片巨大的人形生物正不断地折断或拔起挡路的树木缓慢前进。
隆恩沉声道：“是山丘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