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除非我是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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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方晓天还在不断的握拳，松拳。
似乎想要触发一下“神力。”
为此，他一直模拟之前的场景，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事情。
然而等都到家了，手中握着的笔依旧完好无缺。
“嗯？爸你怎么回来了？”
打开门，刚想说自己回来了，就看见父亲方定山在家里。
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拿着报纸，俩脚交叠架在茶几上。
“呦，晓天回来了啊。”方定山放下了报纸，将头扭向了门口，“你妈说你病了好几天，我不是正好回来办事，就来家里看看你。”
好吧，估计我不是亲身的。
从穿越到现在，方晓天亲眼见到父亲的次数五指可数，不过视频打的很勤快。
一般情况下，就是正好他回家碰到母亲在和父亲打视频，然后就会叫过去见一面。
没错就是见一面。
就是这么随意，连该有的叮嘱什么的都不存在。
“爸，妈妈呢？”
“你妈今晚要加班，晚上就不回来了。”
“加班？”方晓天习惯性的皱起眉头。
昨天他还特意用家里的座机给母亲打过电话，说是已经忙完了今天会回家。
方晓天‘哦’了一声，也没在意。
也许是账目哪里出问题了，类似的事以前也出现过。
他正想走进屋，方定山招收喊道：“晓天来，咱们爷俩好久没好好聊聊天，过来陪爸聊一会。”
说着话‘吧嗒’一声，一根烟已经点上。
“爸，家里不让抽烟。”方晓天无奈的坐在了沙发上，特意隔了俩位置。
方定山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你妈明天直接去公司，等回来了家里烟味早散了。”
“哦，好吧。”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在记忆中，从小到大父亲对他还是很好的，只不过到了高中以后，或许原主的青春期来了。
逐渐的不太爱在家里说话，久而久之，父子俩的话就少了下来。
“明年就高考了，有想过报考什么学校吗？”
“还没想过。”
“哦，这样啊，听你妈说，你最近的成绩有点下降啊。”
方晓天老脸一红。
不愧是在体制内的，说话就是委婉。
他的成绩哪里是下降，最近一次摸底考，他的成绩从原本的200名上下，直接来了一个滑铁卢。
要不是还有数理化几个学科撑着，他估计得跑400名开外。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读书的。”
“哎，怪我，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协调去外市的，对你照顾太少了。”
“爸、没事的，都是为了工作养家，”方晓天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继续，岔开道：“爸，你回来办什么事呀，是不是打算调回来了？”
说着话的同时，方晓天再次展现自己的演技，看向方定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丝的期盼。
方定山顿时卡住了，尴尬道：“额，调动有点难，这次回来是为了招商。”
“招商？来这里？抢自己老部门的业务？”
“呦呵，几个月没聊天，我这才发现晓天你懂的挺多啊，”方定山诧异的看向方晓天。
方晓天腼腆的笑道：“那不是像你嘛。”
“呵呵呵，”方定山哈哈哈笑道：“对，像我。”
随即，
方定山叹了口气，“你爸我这回是被人穿晓鞋咯。”
似乎是没有地方可以倾述，方定山打开了话匣子后，一时半会也收不了。
将自己在外市招商办里遇到的事统统的说了一遍。
事情其实很简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职场从来都是竞争的，更何况是体制内。
谁不想往上爬？
谁不想掌握更大的权力？
只有失败者，才会选择找个养老的单位等待退休。
方定山当初选择同意协调到固宁市，本身就是因为那边有即将有一个主任的空缺。
但是体制就是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
方定山盯着那个空缺，别人也同样盯着。
而一次，他就是被人穿了小鞋后，就和赶鸭子上架一样，在部门里下了军令状。
最后，他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说道：“你爸我也想好了，想做成这事难度太大，基本不可能，与其去养老还不如辞了下海去拼一拼。”
“不是吧，到底是什么事啊？”方晓天听的稀里糊涂。
“哎，也怪我自己，”方定山叹气道：“你记得化龙镇的赵叔不，就是那个秃头。”
“哦哦哦，记得。”方晓天对此人有印象。
叫赵国保，在化龙镇当副镇长，是父亲的大学校友。
“前段日子他跟我嘚瑟，说他辖区出了家高科技企业，今后两年的税收绝对能翻上几番，到时候让我跟他去混。”
“然后呢？”方晓天适时的应和道。
“然后我就去打听了，这一打听我就才知道那家企业最近准备在化龙镇批地建厂房。”
说到这里，方定山将烟头狠狠的掐灭，“也不知道谁和局长说的，说我准备去找那家企业，还说副镇长是我的老同学，主厂可能不好弄，不过去固宁市建个分厂肯定没问题。”
“爸，哪家高科技企业，听上去好像很厉害？”
“能不厉害嘛，人家主打国外市场，最近才开始布局国内的市场。”方定山又点了根烟道：“你想想，咱们明翰国有多少人口，17亿啊。
17亿人中有10万人买的话，那一年就是7个亿。
别说那什么蛛袋还是消耗品，你说那家公司一年得赚多钱！”
蛛袋？
方晓天整个人楞了一会，诺诺道：“爸，你说的是蛛袋？百创科技公司研发的护臂发射器？”
“对啊！”方定山一拍大腿，这才反应道：“你也知道这家公司？”
方晓天轻咳了一声：“我知道，班里好多同学都说想要买一套试试。”
“你看对吧，除非我是老板他爹！
不然这种大公司，我一个小小的招商办人家能理我？”
别说是理不理的问题。
方定山更加确信，就算人家理了他，天心市也不会轻易放人。
到时候什么优惠、政策一股脑的上，傻子都知道该选谁。
而他又没这个权力去谈。
只是方定山在叹气的时候，并没发现方晓天脸上的尴尬。
老头子这话说的……
我特么还真是你儿子。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我去给你妈送件衣服，这大冷天的别感冒了。”说完方定山起身向着卧室走去。
等方定山离开之后，方晓天挠挠头，想了一会掏出了手机。
一番翻找之后，他找到了苏沐雪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方董？”
“苏副部长，有件事我需要交代一下。”
“您说。”
苏沐雪正在书桌前整理着资料，这些都是最近需要抓紧办理的事。
包括办公场所的租赁事宜，过渡厂房的确定等等。
只是听完方晓天的话后，她楞了下，随后确认道：“方董，您说不要在公司信息栏中出现您的信息？”
“对，包括准备建的官网上也是一样。”
“哦，好的，我知道了。”虽然奇怪，不过苏沐雪还是应了下来。
正好，她也有些事需要方晓天来定夺。
随即，
她连忙说道：“方董，有几件事李董说让您来定。”
苏沐雪把事情说完后，方晓天仔细考虑了一会才说道：“办公场所这些事情你看着办，我没特别要求。
至于过渡厂区最好能靠近王家头村，我之前和村长有过口头协议。”
想了想，他继续说道：“另外市里请客吃饭之类的事情别把我安排上去，我抽不出时间。”
“可是方董，这回是市里主要领导想请您和李董单独谈谈……”
“你就按我说的办，我会和李董说的。”不等苏沐雪说完，方晓天再次否决掉。
都这么说了，苏沐雪能怎么办。
她现在才刚入职第二天，有些话可不能现在就说。
无奈，她只能应道：“好的，我知道方董。”
“嗯，没别的事了吧？”
“没有了。”
挂断电话后，方晓天大松一口气，信号自己先碰到自己老头子，不然再过上几天自己非得露馅不可。
回到卧室，方晓天躺在床上，想了想后又拿出了电话给李小乐打了过去。
他需要仔细交代一下。
没办法。
这家伙嘴巴严实是严实，问题容易被人牵着走。
和体制内的人聊天，说不得在无意中就被人套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