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剑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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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智慧生物们掌握奥法的秘密之后，将通用的魔法公式划分为了八个学派。寿数与精力有限，大多数天赋一般的施法者们通常只会选择专精一到两种学派。譬如刚才的那个日精灵柯林希斯，就将咒法学派研究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莉莉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构筑公式。
“但这样的分类仍然有些局限。譬如导师，除了对每个学派都有涉猎之外，还掌握了一种只属于精灵的古老绝学……糟糕了！”
三只链魔被艾莎操控的亡灵大军死死缠住，但很快，更多的魔鬼从另一侧街道的转角奔涌过来。
“卡尔！”
莉莉安刚刚释放了一座力场屏障保护几个城市守卫的安全，无暇分心拦截那些魔鬼。但卡尔已经提着剑冲了上去。
几只小魔鬼和一些已经转化的劣魔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卡尔的动向，即刻朝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袭来。
即便作为最低等的恶魔，小魔鬼也已经具有了与其他恶魔相同的血脉力量。接近卡尔的瞬间，小魔鬼们煽动肉翼飞速地腾空而起，甩动着尾部带有剧毒的钉刺直击要害！
卡尔下意识地准备喷吐出龙息迎接魔鬼的攻势，但在瞬间，他似乎感到有另一种思维开始影响自己的行为。那个希雅当初根植在自己大脑深处的荧蓝色小法球，似乎又温润了几分。
“他们并不畏惧火焰……”
“他们亦能抵挡寒霜……”
空灵的低语在卡尔脑海间回响，随着这陌生的指引，他瞬间俯身，而后用自己并不算太熟练的构筑，从魔网中祈唤出了一道深邃的暗影。
“showa-tocam，幽影之握！”
卡尔自己的声音，与一个陌生的低语同时从他灵魂深处念诵出咒语。
编织成型的暗影在卡尔身后凝结为了三条若隐若现的触须，迅捷无比地缠绕住了空中那些狂舞的小魔鬼，将他们狠狠摔砸在地面上。
不等魔鬼起身，触须的尖端立刻化为尖刺，洞穿了他们的颅骨。
“呼——呼——”
“卡尔……”
莉莉安跟上了还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的卡尔，顺手用闪电束清扫掉了几个劣魔。
“那是五环的塑能法术，你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教我各种怪异的魔法……等等，他们又来了！”
艾莎也同样注意到了异常：“小朋友们，他们的数量不太对劲。我怀疑他们制造了一个通往九狱第一层——阿弗纳斯的传送门，否则不应该有这么多源源不绝的劣魔！”
卡尔对艾莎过于幼稚的称呼有些许不满：“我们要去摧毁那扇门吗？猫咪？”
“我去就行。你们在地面掩护小晨雾处理那个大魔，收拾捣乱的小魔鬼就行。遇到真正的恶魔可不是你们能收拾的。”言罢，艾莎又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一眼在半空中盘旋的希雅，
“这丫头她可好久没有彻底活动筋骨了。”
……
大魔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血红色，额头上顶出了两个硕大的雷同山羊的尖角。尽管面容已经相当扭曲，但依旧可以看出，在被转化前，这个女孩儿一定十分年轻。
希雅的歌声哀婉而绵长，她的剑术也犹如舞蹈般开合有度，手中的星辰剑刃更是蕴含着恐怖的力量。仿佛不需要接触到肉体，那些被扭曲的空间力场就能割开皮肤，造成难以愈合的伤口。
而大魔则在希雅的动作之余，开始疯狂挥舞她手中以颅骨为锤头的战锤。同时还冷不丁地用后尾甩出猛击。
但伴随着剑歌的起伏吟唱，大魔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被希雅所预知。那凌厉的攻势不断落在空处，让她也越发愤怒。
“你是卡萨兰特家族的什么人。”
“不要跟我提起他们！”
大魔的声调也早已不似普通的年轻女孩，但依旧能辨别出往日属于人类的通用语语调。
恼怒无比的大魔挥动双翼，远离了希雅，而后在指尖凝聚出了一枚熊熊燃烧的硕大火球。
“你，给我，去死！”
她的掌心将欲落下，希雅却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大魔手中磅礴无比的火焰，只被希雅一指，瞬间消散在了夜空之中。
“无论是力量还是魔法，你都不够资格。”
希雅的言语间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同时还带着比通常精灵还要深刻几分的高傲。
“为何要臣服于阿斯蒙蒂斯，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骨血？”
“背叛？我背叛？”
大魔凄厉的笑声震彻寰宇：“让维克托和阿玛丽娅那个贱人来见我啊！你让他们当着我的面说！究竟是谁背叛了谁！”
“他们的眼里只有那个畜生！”
大魔在空中凝聚出了一根血矛，居高临下抛地刺向希雅！
带着怨毒的诅咒，仿佛血矛本身也回响着恐怖的哀嚎声。
“我已经听够悲苦者的故事了，恶魔……你也不过是个将要被净化的饵料……或许你的恶魔之角可以当作一份不错的施法材料……”
希雅微一侧身随即提剑而上，随着一道白色的弧光闪过，她已经来到了大魔的背后，高举起星辰之刃，面无表情地将之挥落。
“等等——晨雾女士！别杀她！”
“他是我的孩子！希雅大人……”
芙兰莎所骑乘的独角兽在黑夜之中拖拽过一道白色的尾迹，阿玛丽娅坐在芙兰莎身后已经是泪如雨下。
“我不喜欢看这种剧目，芙兰莎。你难道不应该做你最擅长的事情，带着你的小队杀死那些恶魔吗？”希雅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剑刃，那已到高潮的剑咏也戛然而止，“被转化的大魔已经无法再变回人类了，你们两个都掌握神术，应该不会不懂这种道理。”
“晨雾女士。请您遵守与莱拉女士的约定。这里暂时由我接管，请您和您的学徒先去解决恶魔的传送法阵。”
芙兰莎面色如常，声音却有些颤抖。
此时的希雅，与平日决然不同。她浑身上下仿佛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威能，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受到无可违逆的恐惧。
“好啊，莱拉人呢？”希雅漠然地看着二人。
“抱歉。”芙兰莎向着希雅微微躬身，“这只大魔领主联盟会解决的。她的力量不足寻常大魔的千分之一，没必要您来动手。”
希雅嘴角挑起了一抹微笑，在半空之中俯瞰着芙兰莎。
“美之女神的高贵武士啊，你的头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