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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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狄仁杰从马车上下来，就远远看到了驻足在街边等候的夏洛克。
“你好，约翰，”夏洛克手上正拿着一张报纸，见到狄仁杰，也礼貌地挥了挥手：
“被马车夫绕了远路？”
夏洛克显然注意到了并不正常的马车费。
“算是吧，”狄仁杰笑了笑，然后举了举手上的行李，“我们赶紧看看房子吧，如果还不错，我今天就打算搬进来。”
“好啊，”夏洛克随即转身，走到木质的房门前，拉动门铃，没过多久，一位看起来风趣又和善的老太太就打开了门。
“哈德森太太，我们来拜访了。”
“噢，夏洛克，你们终于来了。”哈德森太太热情地给了夏洛克和狄仁杰一人一个拥抱，
“你们先去看房，我给你们准备了茶点。”
“感谢您的招待，”狄仁杰和夏洛克异口同声道。
两人要租的这所房子位于房屋二层，共有两间舒适的卧室、一间宽敞而又空气流畅的大厅以及一个连接大厅的半开放式厨房，餐桌也在里面，两间卧室内还各有一间盥洗室。
大厅不算大，一张茶几位于中间，四周环绕着两个单人沙发和一张多人沙发，墙壁上有书架，边上还有一张长桌和一架钢琴。
室内装饰能使人感觉愉快，还有两个宽大的落地窗，因此屋内光线充足，非常明亮。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些房间都很令人满意。而两个人分摊后，租金也非常合适。
于是狄仁杰和夏洛克决定当场成交，两人立刻把这里租了下来。
因为行李都在手上的缘故，狄仁杰在和哈德森太太签好合同并品尝了下午茶后，立刻收拾行囊搬了进去。
而下午晚些时候，夏洛克也跟着把几只箱子和旅行包搬了进来。两人就这样收拾着行李和新家，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九点，此时，贝克街221b的新房子总算有点样子了。
狄仁杰站在卧室当中，把最后一点衣物放到衣柜中。
然后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这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了。
家这个词总是能牵扯出一些微妙的情绪，让人不知不觉地想起故乡、想起那遥远的地方……
“约翰，”夏洛克在客厅喊了一句。
狄仁杰笑了一下，走出卧室。
夏洛克此时手上拿着一扇烤饼，见到狄仁杰出来，用脸和还有空余的手臂向桌上笔画了一下。
“哈德森太太送的？”狄仁杰明知故问道。
“当然，”夏洛克嘴里还咬着烤饼，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两人整理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吃过晚饭，狄仁杰甚至都没有吃午饭，如果不是哈德森太太的下午茶垫了垫肚子，此时怕是早饿坏了。
“感谢哈德森太太，”他笑着拿起一块烤饼，一口咬下，被烘烤得焦香的饼皮中夹着裹满酱汁的牛肉和菠萝，刚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这异域风情，不过第二口狄仁杰就有点喜欢上这个味道了。
不得不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吃得最好的一次。
吃完烤饼，两人在客厅消食，狄仁杰看着夏洛克那摆满大厅的藏书，难得有些眼馋。
“夏洛克，我可以借阅一下你的藏书吗？”
“当然，约翰，一名好侦探可必须要有充分的知识储备。”
“我就是想补充些知识，可不是要做侦探。”狄仁杰笑着掩饰道，“毕竟我可是名医生。”
“得了吧，你天生就是个侦探料子，比雷斯垂德他们可强太多了，”夏洛克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算了算了，等过段时间，不用我说，你也会想要成为一名侦探的。”
“这么笃定？”
“当然，你就不是一般人。”夏洛克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
说起来也是有趣，狄仁杰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几个有意思的人，都非常肯定他不是一般人，可他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对了，”狄仁杰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从钱包取出30英镑，放到夏洛克身前，“你的分红。”
“这是什么？”夏洛克好奇地问。
“来这里的路上遇见一个奇怪的人，他让我定时汇报你的行踪，答应的话每个月给我30英镑报酬。”
“哈哈哈，”夏洛克笑道，“那是我的哥哥麦考夫，他总是担心我会在什么时候给他一个大惊喜。”
夏洛克先是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好奇地问狄仁杰：“不过30英镑全给我吗？咱们可以对半分，毕竟也有你的那一份。”
“我已经拿到我该有的那一份了，”狄仁杰笑着耸了耸肩。
“你的那一份……”夏洛克看了看手中的30英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更大声地笑了起来：
“约翰你居然还和他抬价，哈哈哈，我就说，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麦考夫这下算是遇到对手了。”
狄仁杰无辜地耸了耸肩：“善于还价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
今夜，狄仁杰睡了个好觉，不过有人安睡，就有人彻夜不眠。
伦敦的东区，是伦敦最重要的港口区之一，每天都有大量货物和旅客在此处集散，高高的灯塔和密集的煤气灯为码头带来夜间的光明，于是所有的活动都以昼夜不息的方式运转着，仿佛一台永不停歇的轮机。
此时，一艘冒着滚滚黑烟的蒸汽轮船停靠在客运码头上，这艘来自法国的客船载满了前往伦敦寻找机遇的旅客。
“夜间小心空隙，不要掉进河里了。”
伴随着码头工作人员的呼喊，拥挤的人潮开始向同样拥挤的东区有秩序地前进，而在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几名斯拉夫人，像是游鱼一样，一连串灵巧的转向，就彻底隐入人海。
“糟了，跟丢了。”几名混在人群内的便衣警探碰了个头，各自交流着坏消息。
“这次的家伙不简单，太灵活了。”
“绝对不是一般的对手。”
“好了，”一名高级督察制止了众人的交头接耳，挥了挥手道，
“都散回去，坚守自己的岗位，刚刚那些家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已经让人上报了，摄政公园里的人很快会过来接手的，现在都好好表现，打起精神来。”
*
5分钟后，伦敦北区的摄政公园内，一条情报通过层层审核，最后被输送到国家安全委员会常任次长麦考夫·福尔摩斯的办公室，已经入睡的麦考夫被下属匆匆唤醒。
他穿着衬衣，连外套都来不及准备，就来到办公桌前。
“我保证，如果是因为哪位大臣突然被曝光丑闻，我不仅不帮他擦屁股，绝对还会再往上边踩几脚。”被打搅睡眠的麦考夫显然心情不佳。
“阁下，是31号程序。”身旁站着的秘书提醒道。
“31号程序？”
“有高级间谍潜入伦敦？”一到工作状态，麦考夫马上就将那点小小的起床气抛在脑后。
“5分钟前东区传来的消息，初步怀疑是俄国人。”
“俄国人，”麦考夫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那他们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