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这是什么学园 第九十三章 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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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到白昼，荒土之上一马平川除了看不到边际的行军蚁群，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东西，驾驶室中如今已经悄然无声，除了维系火焰壁垒和确认方向的两人，其他人都各自闭眼休养着。
林子越的精神力再次到了极限，这一次没等他暴怒张菁便强行张开了火焰壁垒将他踢开到一旁，强行让他休息，看着张菁倔强的模样，海辛悄然间露出一丝轻笑不过似乎没人注意到。
而林子越却是有些内疚地看了眼张菁，便立马闭眼恢复起精神来，这种情况下，说得再多也不如他恢复得快一点来得有用。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再次暗了下来，肖家姐妹和张菁都回到了拟态车厢中休息，此刻维持着火焰壁垒的人已经换成了海辛，只是他看着车窗外的洪流，眉头皱起。
稍微探查了下，海辛此刻的异能还算充盈，自己此番修整比昨日竟快了两个小时时间，“怎么了？”林子越敏锐地发觉了海辛的异样。
海辛摇了摇头，然后伸出左手唤出地图：“林子你看这里。”说着，他将地图放大，指向了一点，这是一处在他们前往玉显的荒土之上赫然而立的峡谷，仅有一条不足一公里的通道供人通过。“这个峡谷距离外域森林三百公里，按理来说一个小时以前我们就应该已经能看到了，但是现在...”说着车外的火焰壁垒光芒大盛，照亮了方圆一公里的土地，哪里有峡谷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我们偏航了？”林子越咬了咬牙，轻声说道。
海辛点了点头：“恐怕是的，我在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的问题，但是一直没想起来。”
听此，林子越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说会不会是我们从森林里脱离时，我们本以为是垂直而出，但实际上在保存车颠簸之后，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偏离了一开始的方向？”
海辛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应该没错了，在那之后我们的都是保持着向西一路直线而行，按理来说走到峡谷外边调头向南就可以一路到玉显了。”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林子越看了眼地图，毫无头绪。
海辛想了想，在峡谷以南圈出了一块：“具体位置我也无从感应，不过大概是在这一带吧。”看着海辛圈出来的地方，和峡谷之间还有接近了一百公里的距离，甚至从此处回到森林也就不过八十公里，林子越一时间有些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我还没告诉她们三个，要是单纯的在荒土还好，但是此刻外面还有行军蚁群，我怕她们接受不了。”海辛有些担心地说着：“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第一，要么马上调头回森林重新辨认方向后再出发。第二，我们在这里就一路往南走到尽头后沿着海岸一路也能到玉显。”
林子越沉默了片刻：“出森林的时候是我驾驶的保存车，偏航的责任在我，不过还是要她们知道的为好，我等下告诉她们，我们先回森林！”
说着，海辛调转车头，林子越也闪身来到了拟态车厢里。
小苍鸥这几日没有落车放空，似乎又沉默了许多，每日给它准备的口粮也只是简单吃了一点，三女这时都已经醒来，各自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见林子越过来，肖图南便以为是来通知她前去接管，下意识就要起身，但却被林子越抬手拦下了：“现在有个不是太好的消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
林子越没有面露难色，只是有些自责，如果自己再细致一些，应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
“说吧。”张菁从刚才林子越进来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昨日没有休息好的的后遗症，却不料等到了他开口。
“我们在出森林的时候偏离了一开始的方向，我们现在在我们本该在的位置以北一百公里左右的位置，现在如果调转反向，一个是无从辨认，二是相隔太远，所以我们要原路回森林么？”
林子越试探着问着身前三人，毕竟还要靠张菁和肖图南轮班，出于尊重她们的意见，还是问了一句。
“原路返回的话，意思是还要一天两夜？”肖图南和张菁都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只是沉默地想了想，然后问了一句。
林子越摇摇头：“如果返回森林的话是顺着蚁流，速度可能会稍微快一点，可能三十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回去了。”
三十个小时么...肖图南和张菁互相看了一眼：“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回吧。”说着二女都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你也别纠结了，外域天讯一点信号没有，走错了很正常，好在发现的早，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说着，张菁拍了拍林子越的肩膀，给了他点信心。
林子越略带感激地对三女点了点头，然后回了驾驶室。
见林子越回来，海辛随口问道：“她们应该没说什么吧。”
林子越点点头：“嗯，回去这段路我们多扛点。”
海辛倒是没说什么，耸了耸肩，林子越既然说了他肯定会帮忙，男人嘛，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和最开始出来的时候相比，海辛似乎都清瘦了，本来一头火红的长发这几天下来也黯淡了几分。
保存车顺着蚁流前行时只需要和蚁群保持着相当的速度就可以减少绝大部分来自前面和两侧的攻击，比较幸运的是，保存车的正常行驶速度和行军蚁差不多。
“换人。”海辛靠在驾驶室的座位上，手中有着一团小小火炎，只要这团火不灭，保存车外的火焰壁垒就还会存在，当但此时，火焰已经如同风中残烛般不断地在跳动，不知何时就会熄灭。他对着林子越说道，声音沙哑，就像是渴了三天没有喝水的人。
肖图南赶紧张开了火焰壁垒，然后将海辛扶到一旁，在森林中的时候海辛还能在夜间休息时在周围猎猎野味，但当他们登上荒土后，除了吃过一根能量剂外，他便颗粒未进。
悄然从手中给海辛渡过一个回复术，虽然没有外伤，也能让他干涸的身体稍微恢复些机能。即便他是妖兽后人，三天之内两次耗尽精神力也让他倒下了。
肖图南也似乎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火焰壁垒仅仅坚持了不到两个小时便覆灭，好在林子越提前察觉到了，在她消散前一秒张开了自己的火焰壁垒，否则保存车可能会被行军蚁瞬间淹没。
其实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林子越五人在外域遇到了这种规模的行军蚁群，要对付起来虽然麻烦，但是想要通过却是十分简单。行军蚁又不会飞行，五人直接飘升而起就可以完美躲过所有行军蚁的攻击。
不过这些都是假设，现在的情况就是海辛的精神力和肖图南体内的异能早已耗尽，回程的三十个小时路程，才走过去三分之一。
天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又亮了，今天已经是众人离开外域的第七天了。
因为海辛和肖图南的倒下，一股绝望的气息在保存车内蔓延开来，除了林子越和海辛出声确认一下前进的方向外，其他人也都没了说话的意思。
不过此前的透支再加上几日没有进食似乎伤到了妖晶，经过了一夜修整海辛依旧是病恹恹地模样集中不了精神，更别说是使用异能了。
虽然狼族贵为妖兽中的上三族，但海辛此前疏于精神力的修行，实际上他的精神力和林子越相比也是在伯仲间。更何况平日里他手中的异能都是以爆发为主，像这般持久施展的异能就算是他也是头一次。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责怪林子越，但越是这般，林子越越是自责，提出送小苍鸥取玉显的是自己，答应带上三女的也是自己，决定不绕过行军蚁的是自己，离开森林时让保存车偏航的依旧是自己。
林子越没有说话，没有分心，他所有的心神都汇聚在保存车外的火焰壁垒上，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将车上所有的人带回安全的地带。
“滴滴滴...”保存车开始报警，似乎已经到了它的行动极限二十个小时，林子越在一个小时前也脱力倒下，现在张开火焰壁垒的是张菁，他脑中的剧痛比第一日更胜，但他也只能强忍着疼痛，将保存车的速度降下，然后自己一人跳下了车。
“菁姐，给我两把剑。”下车前，林子越看了一眼张菁，让她稍稍分心用异能凝出了两把此前两人对战中用过的长剑。
接过剑，林子越撕下两条衣角将双手缠在剑柄之上：“菁姐，这一个小时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让火焰壁垒停下，车上的四个人，就靠你了。”
林子越话音未落，已经翻身跳车，一剑刺在一只冲破了火焰的行军蚁身上，将它插入地面，一阵抽搐后，确认行军蚁已经死去，林子越才拔出长剑，警惕着周围。
保存车今天停下的时间相比昨日稍晚，天色已经完全放亮，行军蚁的进攻性比上昨日要强了许多，不过好在此时构建火焰壁垒的人是张菁，平均下来每十秒才会有一只行军蚁踏着同伴的尸体突破壁垒。
否则如果同时出现几只在不同的方向，以林子越现在这般无法使用异能的状态，要对付起来也是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