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帮你修修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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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在张老龅完好时,曾毅哪怕偷袭也不见得能制服他,如此容易,拜于半个月前刺的那一刀。因此,伤病在身的张老龅加上偷袭、利刃、巨力,才让曾毅得手。
其实曾毅也受过伤,不论是张老龅的那一绳索,还是火鸦刺入胸口之中的利爪,加上从不知多高的地方摔落等,伤势不轻。可不知怎的,从昏迷中醒来后,所有的伤势全都好了个彻底,一点伤痕都未留下。
这也是曾毅心中的一个迷。
他牵着牛朝着黑暗无比的城东而去,平民窟的更东方。
那是一片垃圾堆场,巨大的堆场,是整个天断城垃圾的集中堆码地。这种地方自然没有人居住,只有一些负责运送垃圾的人会来此倾倒,但这些人也不会深入更东方,只在垃圾场边缘地带倒了车上的垃圾回城交差,毕竟没人愿意多走一截冤枉路。这么做也带来了另一个好处:垃圾不断朝西方堆,慢慢地臭味便会飘进城里。因此,城主府每年会拨一次款,聘些苦力将垃圾向东方清理,这会让很多人多一个挣钱机会。
曾毅拉着张老龅朝着垃圾场的最深处而去,那里荒无人烟,不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觉……
到了预想的位置,停下牛车,把麻袋掀下车,一路倒退着拖到一棵树旁,解开麻袋口,将里面的张老龅提溜出来,使其背靠着树,紧紧地绑好。为了防止那万一,还特意检查了一遍。
没有急着马上问张老龅,曾毅赶着牛车回城而去,这牛车是他把那老杨头敲晕偷的,如果今晚不还回去,明天报官了可不好。
等他回到城里,老杨头还没醒来。曾毅将牛拴在昏迷中的老杨头身旁,便走了……
话说老杨头第二日醒来时,头还有些痛,不禁大骂出口,不过看着牛车和牛都还在,最终也忍了这口气,毕竟他不知道打晕自己的是谁,如果真闹起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不好了……
不说老杨,咱们继续回到审讯现场……
曾毅一来一回只用了半个时辰,再次见到张老龅时,他已经醒来,感觉到有人靠近,嘴里发出“呜呜”之声,身体不停扭动着。
这里没有光,好在天上有月亮,地上一片白雪,视物还行。
曾毅站在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张老龅面前,抬头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在骂我,不过无所谓!”
“现在,我还不想听你说话,我先把我需要问的问题先说出来,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想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骂我的时候,你就使劲点头!”
曾毅一脸冰寒,面无表情,声音经白雪一激也无一丝温度。
“第一个问题:我弟弟在哪儿?”
“第二个问题:我妹妹在哪儿?”
“第三个问题:我的钱在哪儿?”
曾毅的三个问题一出,张老龅的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一时愣了一阵,那应该是在咒骂的“呜呜”声也戛然而止,身体都不再扭动。
这倒是因为曾毅自己忘了,现在的他一身俊秀可爱的小男孩打扮,不再是一名乞丐,导致张老龅一时没认出来,认为绑架自己的小子问得莫名其妙,满是疑惑。
好一阵,张老龅才反应过来,眼中露出杀人般的凶恶目光,满脸狰狞,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曾毅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不言不语。直到张老龅安静下来,曾毅才再次开口:“所以,你可以慢慢想,现在呢让我们做些可以帮助你想起来的事情。”
说完,曾毅俯身将张老龅的两双鞋子脱掉,动作十分野蛮,疼得对方身体只是哆嗦,鼻息中‘呼哧’作响。
看着张老龅包扎好的左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野蛮地将绷带一扯而下,本已结疤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开始渗出。
做完这些,曾毅没有再动作,径直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低头不知在想啥,右手揉着被张老龅拐杖击打的部位。
此时张老龅双脚曝露在寒风冰雪之中,寒冷侵袭,加上伤口的痛楚,让他挣扎变得越来越无力。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张老龅双脚已冷得麻木,而曾毅却离开了。
过了一阵,只见这可恶的王八犊子抱着一捆干材来到他面前,开始搭材架,然后生火。本以为这王八犊子要烧自己脚,结果这王八犊子可恶地说道:“你的脚冷了,我给你暖和暖和,这样,下一个活动才会让你更爽。”
是的,曾毅是准备生火,给张老龅冷得麻木的双脚取暖……
随着火势起来,张老龅的双脚真的暖和了起来,嘴里不由发出“嗯嗯”之音。
结果还没待他有所放松,只见这可恶的王八犊子居然掏出一把匕首,重新割开脚上的伤口,让结了血痂的伤口再次流血。
如果仅是如此的话,张老龅还能忍耐,哪知,那可恶的王八犊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打开,露出里面亮晶晶如同细沙般的物事撒在新鲜的伤口之上……
不用尝,张老龅也知道,这尼玛是盐。
是的,就是盐,是曾毅花了几个铜板去盐铺里买的。
毕竟是一个小孩,知识很是欠缺,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过“伤口撒盐”的话,说这是一个让人很痛苦的事情,所以他就这么做了……他生火只是为了让张老龅麻木的双脚暖和起来,恢复知觉。
做完这些,他又走开,坐在石头上打盹……
十分钟后,痛苦就不那么剧烈,张老龅稍微放松了一点,可是,这时火也已经熄灭,寒冷又至……
如此这般寒冷、暖和、割伤口、撒盐,再是寒冷……
如此循环两次后,张老龅看着曾毅的目光反而露出一丝嘲讽之意来,满满的戏谑,仿佛在说:不过如此!
曾毅仿佛读懂了他心里的话,于是开口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听说你好色,我也不知道好色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好像听说书先生说过,男人最宝贵的就是自己的那东西,你说如果我把它给割了,你是不是会想起来我要的答案?”
听闻此言,张老龅眼中戏谑、嘲讽就像圣级大鹏鸟一般,展翅直上九层云霄,眨眼不知所踪。就在那一刹那,他又被惊恐之鬼附身,变成了一个点头鬼。
曾毅没有立马欣喜地解开张老龅嘴里的布,反而掏出匕首拿在手中,用匕首身拍击着手掌,发出啪啪地声响,淡淡道:“你确定想好了要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一开口是骂我的话,你骂一句我就割一刀!”
张老龅只是拼命点头。对于一个好色之徒来说,那玩意决计不能失,如果真没了老二,还不如死了。当然,此时张老龅可不相信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还真会杀了自己,心里自然想要保全自己的老二。其实疼痛早已让他心里服了软,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平时只能欺凌弱小,哪里挨过这遭罪啊,只是那颗作为成年人的自尊心让他还苦苦支撑着。
曾毅其实是抱着试探地说,没想到最终效果居然如此理想,于是搬来一块大石头,踮着脚才把张老龅嘴里的绳子解开,布球取出。
张老龅的嘴因长时间被布球赛满,嘴上肌肉早已僵硬,活动着发干的嘴好一阵,才开口说话。
“你的弟弟我没见到,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是曾毅的第一个问题,接着继续到:“你的妹妹是被我抓了,本想把他卖到窑子里去的,结果老板嫌太小,还要养活几年,只愿出五两银子。”
顿了顿,咽了一口唾沫才道:“我嫌太便宜了,没卖,准备找下一个窑子谈价钱。没想到路上遇到一个进城采买的农夫,说他有个傻儿子,愿意出五十两银子买回家做童养媳。”
“所以,我把你妹妹卖给了那名农夫。”
此时,曾毅插话问道:“那农夫是哪里人?”
“好像他提了一句,是什么李家村的,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张老龅偷眼看着曾毅,见这王八犊子没有发火的迹象,心里长出来一口气。
“李家村?”曾毅口中低喃一句,心中默默记住,抬头问道:“那我的银子呢?”
“银子?什么银子?哦,对了,卖了你妹妹的银子我还没来得及花,还在我家里床底下的暗格里,如果你要就拿去吧!”明显张老龅会错了“银子”的意。
曾毅心里明白,可能自己和弟弟的小金库并没有被张老龅发现,那是弟弟取走了?难道……
他想到一种可能:弟弟自己取了银子,独自上路找门派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上哪儿去找曾宇去?妹妹还有迹可寻,可弟弟……
曾毅思索一阵,抬头斜盯着张老龅的四颗巨龅无比的牙,微眯双眼,悠悠说道:“我,给你修修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