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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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庸很冷,身冷,心更冷,不断地把脸贴近懒货,它身上的体温很高,很暖和,懒货好像感受到了背上主人的心意,悲伤的哞了一声,扭头要来舔他,吴庸微笑地摇头。
【今年的冬雪来得并不晚,不知这场雪下去收成会减多少,不知教给他们在田边烧大火堆,可防寒,推几天,让收成上提,为此已收集了许多柴火,他们做不做得好!可这又关我什么事呢?我这次去还能活着吗?】
就这么沉闷的走着,雪下了半天边便放了晴,看来老天还是会给人一条活路的,吴庸咧咧笑了笑,眼前东西越来越模糊,最后漆黑一片······
吴庸病得很重这次,一天后波才发现这家伙不动了的时候吴庸已经在说胡话了。
再找医师看过了之后,那些庸医都说这是时疫风寒,就是人极度虚弱的情况下,病役趁虚而入,这种病得靠自己,他们无能为力。
靠自己还要你们医者做什么?波才想砍死他们的心都有了,背上吴庸波才径直往广宗方向跑去,他方向感不好,只能走直线方向,地图也不会看,但只有他跑的够快,比马快,快很多很多。
大贤良师一定能救他!波才向广宗方向飞奔而去。
吴庸做了一个相当长的梦,梦到了上辈子自己,梦到了老爹、翠儿、王河,每个自己相识的人,他们都很快乐,安居乐业,无忧无虑,有长着大米和各种粮食的树提供粮食,白色的河淌的是牛奶,黑色河淌的是巧克力,天上的云可拉下来织衣服等等等等。
他们都像自己招手,最大的面孔是母亲,她张开双手,怀抱自己,那么的安心温暖,母亲!妈妈!
“娘······”
“放手!放手!”一个羞恼的声音响起,不是自己的娘的声音,娘的声音要温柔得多!
吴庸睁开眼,发现自己死死地抱着一个女子,女子拿着个药碗,不断地推吴庸可惜却推不动,又不敢太用力,羞恼的拿另一只手拍打吴庸的手背。
吴庸连忙放开女子,讪讪地道歉,有些意外有人比自己身体还差,推不开自己的。
女子脸上余晕未消,给吴庸一勺一勺地喂完了药、吴庸仔细观察了女子,看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小巧可爱,眉毛特别有特点,因为眉毛让人看起来很苦,愁苦!
手上有厚厚的老茧,身上淡淡的药味,十分好闻,反正吴庸是这么觉得,特意嗅了嗅鼻,吓得女孩一跳三尺外,受惊兔子的模样相当可爱。
吴庸微笑道:“对不起,失礼了,别怕,小妹妹,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声音很清脆,却有种不容反抗的口气,像常年发号施令的将军:“你才小妹妹呢!真没礼貌,人家今年三十六~七岁了呢?可以当你姑姑了呢。”
吴庸感觉自己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三十七!这也太夸张了,任谁看这副尊容也就十七八的少女样,还有丝萝丽感,如果不是颇具规模的胸的话······】
女孩把吴庸下巴合上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爷爷八十岁的时候还有人叫他大伯呢!把我们当父女。”
【请你爷爷收下我的膝盖!也请姑娘您收下我双膝】吴庸拜服。
“那你爷爷呢?”吴庸十分想见一见这位神仙。
女孩垂眉道:“三年前去逝了。”
一垂眉她脸上看起来更苦了,吴庸连声道:“对不起。”
“没事,爷爷说了,他活了一百零七岁了,也不要紧了。”女孩提起精神。
吴庸再次被呛到:“一百零七!寿终正寝,挺好,挺好。”
女孩再次垂眉,吴庸看着又一阵发苦:“不是寿终正寝,是试药死的,他还那么年轻。”
吴庸彻底无语中【百岁还年轻,没上天啊!】
“不说你爷爷了,你父母呢?”
女孩无所谓道:“我是爷爷捡来养大的,教我医术,因为爷爷没有生儿育女,所以收养我做衣钵传承,我们这一门都是这样的,可惜爷爷早早就去了,据爷爷说,他本应教我到五十岁的,师祖就是这么传他的。”
吴庸弱弱地问了句:“姑娘敢问您师祖他老人家活了多久?”
女孩想了想:“爷爷说一百七十多岁吧!具体忘了,也是试药死的。”
吴庸默默躺下【我想静静,信息量太大暂时没内存想其他事】······
女孩有用不容抗拒的口气说:“你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想,等病好了再说,有什么事叫我一声,我叫华佗。”
吴庸外焦里嫩的躺那,华佗走后半响,屋内才传出一声大叫:“华佗?!咦咦咦咦······”
······
之后的一天里华佗表示很烦躁,垂眉苦叹的样子能给人苦出水来,其原因就是病房的那位病人,自从醒了后叫唤就没停过。“华医师!不!佗姑娘,不好听,就叫华姑娘吧?可以吧?!”
华佗表示一般人叫我华医师的,不过在据理力争自己大你那么多要叫姨,姑,至少姐,结果失败后,心累表示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华姑娘,你真的是华佗吗?医术很高的那个?!活死人,生白骨那种?”那人两眼放光。
华佗白眼,问这事儿就不要叫我好吧?但华佗是个温和实在的人:“我就叫华佗,活死人,生白骨那是医仙才做得到,我还差的远。
“呐呐,华姑娘你们门派是不是有驻颜术,为什么你三十七岁来却有张十七岁的脸?”
“这叫养生术啦,怎么可能有驻颜术,只不过比一般人活得长一点,不显老一点。”
“我的天!还一点,一百零七,一百七,还是自己作死的,我敢保证你爷爷死的时候壮的像头牛吧!”
华佗没得好气的推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那叫医者之德,师祖说了,我活了这么久了,够本了,当然不能让年轻人试药,爷爷也是这么说的,这是医德,知道吗?”
吴庸切了下,不敢反驳:“是是,华姑娘说得都对!为什么你爷爷啊,师祖啊什么的都不娶妻生子呢?!”
华佗叹道:“一来是学成下山大约要三十年,再跟师傅行医二十年,这还是天赋好的,于是娶妻生子娶年轻的自己总感觉是娶了个孙儿!娶年纪大的别人又感觉娶了个奶奶,太麻烦,所以爷爷便没娶了,二是我们门的人一般都活得长久一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对追求医道的心是个阻碍,三是反正是传承,不一定非子女不可,何况谁能保证子女天资适合呢?到时徒增麻烦,争遗产什么的,爷爷当时是这么说的。”
“哎?你怎么什么都给我说!”
“哎?不到是你问的吗?”
“这一般不是机密吗?”
“谁给你说的?”
“话说你怎么不问这是哪?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不重要!”
“哎?那打听我的事就那么重要?!”
“至少比那个重要!”
“哦!”
“嗯!那个···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药房啊~”
“那我怎么会到这儿的?”
“我救你们回来的,可重了!”
【……这回答有什么卵用!】吴庸想掀床,不对,她说了“们”!
“还有谁和我一起吗?华姑娘,带我去!”吴庸挣扎着下床,华佗阻止不了,扶着吴庸走出了药房。
吴庸惊呆了:“哇,我们是在哪个大山深处啊!瀑布挂于远方,一览无余的山间,云雾缭绕的山尖,鹤鸣猿啼,人间仙境啊!”
简称有意境的山旮旯。
华佗姑娘笑弯了眉,以至于看起来不那么苦了,看样子是很满意吴庸的“夸赞”。
病刚好,身体有些虚弱,好一会才从这边挪到另一间屋子,吴庸看到一个包成木乃伊的壮汉,看身形像是波才,不过进门一瞬间吴庸便认出这就是波才。
“他这是怎么?还活着吧?我生个病怎么搞得他快要死了的样子······”
华佗扶吴庸坐下,喝了口茶道:“他受了很重的伤,有两处致命,若不是遇见我及时,估计就死掉了,当时我在山里采药,碰到了熊,正当熊要攻击我时,这个家伙突然砸了过来,那熊好像被砸晕了,于是我就上前看啊!结果发现当时力竭快死的他,和被包得严严实实发烧快死的你喽!”
吴庸虎躯一震【这么波澜壮阔的奇遇被您老说的这么寡淡好吗?!真的好吗?!】
“今天几月几日了,华姑娘。”吴庸问。
“我想想啊!今日十一月初七,你昏迷了两天。”华佗揉着眉心想了许久。
吴庸也是醉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姑娘好萌······
【初七,也就是说波才背着我跑了有五到七天!】自己身上就不大不小的一点轻伤划痕,而波才······
静静的在波才房里待了半天,吴庸看着波才喃喃道:“快醒来吧,你打我那两下就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大不了跟你走一趟张角那儿就是了!别死啊···”
期待波才能动上一动,可半响依旧毫无动静,吴庸吃力地缓缓向外挪,缓了半天,又恢复了些许:“吃饭了么,华姑娘,好香啊!”
看到华佗在桌上忙活,吴庸走近一看,貌似各种加了中药的药膳,不过色香味俱全。
吴庸坐到桌上,疑问道:“华姑娘,我这怎么只有碗,没有筷子。”
华佗拎着一个锅:”那不是给你的,你的是那个。”
顺着华佗的指向吴庸看到了一盆插了个勺的不明糊状物。
“不,我就吃那个啊!那这又是谁的,波才躺得跟死猪似的。”
华佗道:”你大病初愈。只能吃我调的药糊,那位置是小梅的。”
“小梅?”
“她等会儿就回来了,我们每天准时吃饭的,还有半刻钟。”华佗看了看院中的署轻声解释。
吴庸可不管按不按时的,饿了就得吃,但还是听医嘱的,抱着盆就是一勺,那酸爽,别说挺好吃,没想象中差,完全不像是药,心道【谁把这姑娘娶回去了,可就有福了!】
“华姑娘,我叫吴庸吴子恒,叫我子恒就好了,里面那位叫波才。”吴庸边吃边说。
不过华佗也好像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她只是极其自律,不会干涉他人的生活习性。
“嗯,子恒,你也叫我华佗就是了。”
此时华佗剩了两碗小米粥坐在桌凳子上等时间到,吴庸看得出神【这么严格?等谁啊这是!】
“那个,华佗?波才他什么时候能醒,没事吧?”
华佗身体颤了一下,干笑:“子恒啊,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前段时间研究出了一种药,可以麻痹人的感官,我叫它麻沸散,然后我看那位病人的情况,就多下了点······”
吴庸愣愣道:“灌多了麻沸散?!”
华佗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吴庸心都化了,果断原谅了如此可爱的华医仙,反正波才又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