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悲剧的元敬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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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元胖子的二儿子,刚刚接受了这个“惨痛”的事实,一脸的放弃人生。
吴庸看了看薄薄的一张纸,将这所谓的计划书揉成团丢地上,吐出几个字“垃圾,废品,废物!”
元胖子点头哈腰的笑,看到父亲一天的心血被如此糟践,元敬敏不服了,有些生气,正要上前理论,但被他爹一巴掌呼了回去,于是站那红着眼委屈的看着元胖子。
吴庸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好了,好了,没事打什么孩子,出息!”
说完将厚厚的一册本子拍元胖子大脸上,示意他快滚,在这有碍视听。
元胖子笑的稀烂,呵斥了几句儿子后颠儿颠儿的离去。
只留下他儿子蹲地上抹鼻子。
吴庸象征性的处理了下“公务”,绝不是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发完呆还看到在抹鼻子的少年,稍稍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上前戳了戳少年“唉!小子,小子你是哭了吗?”
估计是委屈愤怒胜过了恐惧,少年扭头到一边闷声低吼“我可没哭!”
吴庸乐了,这元胖子的儿子还挺有意思的,一点不像他爹,怕不是亲生的吧?
然后他说了出来…
元敬敏双眼冒火“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吴庸肚子都笑抽了,然后不断说着各种你不是元胖子亲生的猜测,最后可怜的少年迷茫了【难道我真的不是亲生的?】
吴庸笑的更乐了,看他那样,这货是信了,以后元胖子家有的乐呵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个玩笑,元敬敏怀疑人生的同时也发现其实魔鬼先生没传闻中的那么邪乎,那么可怕。
然而不久他发现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不该那么想,一丁点那么想他都该自戳一刀,然后对列祖列宗说抱歉!
作为熟读了三字经,会算数的“高级人才”,元敬敏自认为自己是那么的优秀,需要藏拙!
结果第一天那位问自己会啥,他说三字经,那位一个“哎呦卧槽!从来没有见过会个三字经还骄傲的人,这也太厚脸皮了,是这脸都不要了!不对,是太厚,脑袋就是脸,脸就是脑袋,傻傻分不清了啊……”
元敬敏当时就气炸了,说自己还会记账,算数,然后那位给他丢了一道什么鸡兔同笼的问题。
经过坚持不懈的一下午演算,他终于有了结果!
可那位打了个哈欠又一个【卧槽,也太逗了吧,一下午就弄了个这个?用手指头算也比这快吧,我公务的处理完了。】
【我的天,没见过这么逗的人,果然不愧是元胖子的儿子,不愧脸比城墙还厚,还错了!哈哈哈哈……】
元敬敏胸口一闷,大吼一声“怎么可能!”
结果那位理都不理满眼通红的他,已然笑躺,甚至有些有气无力“自己去抓鸡和兔数一数就是了,啊哈哈哈哈!”
元敬敏不堪受辱,悲愤的——去找鸡兔去了……
然后事实证明他真的错了,心灰意冷的时候,帮忙的两个管事还补刀“这人太逗了,质疑先生,那可是先生啊!这下有乐子了,我赌五文这小子活不过三天,绝对会被先生嘲笑死。”
元敬敏一想到那位的样子,想到自己今后灰暗的人生,一口胸中的瘀血吐了出来,栽倒在了地上,昏迷前依稀听到“这也太差了,这就不行了,怎么跟着先生啊,还三天呢,真是废物!”
他又吐一口老血,彻底昏迷了。
醒来后他发现一家老小坐在他床前哭哭啼啼,元胖子悲叹“我害了儿呀!明知道那位的脾气,还让二郎去,本想着那位的才能,二郎跟着学个一星半点便能受益终生,没想到二郎这性子,儿啊,爹错了,爹不再让你去那儿了,你快醒醒吧!”
元敬敏气若游丝的说“我还要去!一定去~”
元胖子大喜“二郎醒了,咱不去了,爹去说,没关系的,你睡了两天了,来吃点东西!”
元敬敏用尽力气哑声道“我~要~去!”
说完便没有力气讲话了,元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咒骂那位,不知为何元敬敏看的很不爽!太过难看,太过丢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了半个月,元敬敏才堪堪缓了过来,人瘦了三圈,观骨都凸出来了,走出去绝对没人相信这是那元胖子的儿子,可不知怎么的他爹觉得这孩子精神了许多!
不过病一好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找先生,看得元胖子一家心焦不已,这孩子可是脑子坏掉了。
元敬敏是元家二儿,可大哥元敬德十几岁时夭折了,死于流感,也就是伤寒!然后还有一女,为妾室所生,所以他可是元家唯一的独苗,宝贝的不行!
很奇怪,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那位先生把自己气到吐血可自己还是想接近他,就像发现了宝库一般,机关重重却对那份神秘念念不忘。
又或者是见到同龄人的那位是那么强大想去接近吧!元敬敏暗想。
吴庸若是真的一定会嗤笑【你Y是抖m吧!】
特别是看到了那位丢垃圾一样丢给父亲的那一册商会要略后,他便更想去了解那位先生了,父亲拿到时墨迹刚干的样子,说明写完不到两个时辰!那他想出那些用了多久?两个时辰?又或者一个时辰?
与之相比,自己和父亲合力一下午的东西确实像废品!云泥之别,不能看!
这是为什么呢?听说那位也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先,否则留不到黄巾,寒门子弟?黄巾中也不多啊!
若那些世家大族的都像那位一样,那世家大族得是何其恐怖,亏自己还自以为聪慧,读了几年书,会一点算术皮毛便自鸣得意,可笑!
想去了解神秘不可捉摸的那位,想学到更多!元敬敏心中怒吼。
可那位先生就像刺猬状的豪猪,满身尖刺还像豪猪一样横冲直撞,能接近的除了同类便只有顶上龟壳般的外套了,想想就打冷颤。
……
“哟,好了呀,这些天你爹像个怨妇似的看着我,好像谁把他那啥了!和他那啥还不如和猪,真搞不懂现在的人。”
看着风一吹就会跑了的元敬敏,吴庸依旧喷着毒,元敬敏心中不断默念“不要在意,不要听!”,可依旧浑身颤抖,只好转移话题,对着撸着裤腿,一身短衫在田里干活的吴庸道“先生您这是?”
吴庸摇了摇手中的秧苗“你傻呀!种田呢没发现?”
元敬敏深呼吸,装傻?我就是在问你一个“上位者”,为什么要做这农夫的活!
可没说出来,吴庸便接着冷冷的开口“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好高骛远,自以为是,做农活怎么了?我乐意,我自豪!
吃的用的说到底不是农人们种出来的?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就是这一分分耕耘啊,来年才不用饿肚子!”
元敬敏默默的看着吴庸熟练的做着农活,许久之后突然撸起袖子裤腿,不顾一身不俗的细布衣衫,哗啦的也下了田,面不改色的准备帮忙。
可下一秒他见到先生飞扑了过来,再一秒他只见一个泥拳越来越大,再一秒拳头揍到他眼眶上,他眼冒金星,而后又被一脚踹回了田外,然后是狂风暴雨般的拳脚。
【这和想的不一样啊,套路错了吧,说好的另眼相看呢?】
这时一队预备役刚好走了过来,看到这好久都没看到的一幕,顿时停下来嘲笑“又有个傻x不知死活的去碰先生的那亩什么实验田,找屎也不赶热乎的,五十以下的农人都不敢下那田,先生的宝贝疙瘩也敢碰,真的是傻啊!
但是下一秒他们惊呆了!因为他们看到先生翻了出去,跌倒在地!那小子还还手了!竟敢还了手……
毕竟是年轻人,被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怒气一上来便什么也不顾了,重重的推了一把!
不过他发誓只是用力挥了一下胳膊,没想到那位那么弱,被一个病刚好的人甩手就撂倒了,吴庸坚定表示自己其实没这么弱,只是没想到有人敢还手,平常打他爹,他爹也是乖乖受着,这一时大意……
可那队预备役不知道这个,那小子有种打了先生!惊呆了几秒后,一群人红着眼怒冲上前,确认先生没事之后,如同仇人般对元敬敏群起狂殴。
先生是什么?活了无数人命,让他们过上了像个人日子的恩人!
刀子嘴豆腐心,平日打骂我们可哪一点不是为我们好?大家虽然只是大字不识的苦哈哈,表面上怨着,可心里明镜似的有数,别说是先生那力道不痛不痒的打骂,就算是打杀了自己,只要是真的错了,咱也不说二话!
先生打你说明你还有救,先生心里还有你,盼着你好,大伙儿都当是荣耀!
可今天见到有人当着咱面打了先生,虽然只是还了下手,可这能忍?反正咱绝对见不得这事!
这清河上下,除了大帅,先生揍谁谁不得乖乖受着?除了大帅谁有资格碰先生一根毫毛?你算哪根葱?看起来还是个商贾之子,打!往死里打!
吴庸揉了揉腰赶紧上前阻止,这群憨货打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人一脚踹开他们“住手,干什么?干什么!想把人打死?”
预备役几人委屈道“先生,他打了您,我们……”
吴庸看着已经深度昏迷的元敬敏,确认还死不掉后,既生气也暖心,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心意更让人感动的呢,自己的辛苦有此回报也是无怨!
叹了口气,重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来了“你们的心意我知道!可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没个轻重的打死了人怎么办?人家一小孩,罪不至死,你要他爹娘你怎么想?你们有的人也是当父母的人了吧,好好反思一下,去里长那一人领五军棍!规矩坏了得罚!再去后备处一人领一包酱牛肉,说是我个人的感谢,可下不为例啊!”
领了五军棍的一行人揣着包酱牛肉乐呵呵的傻笑,屁事没有还一脸骄傲【嘿嘿,才不是为了肉嘞,下次碰到这样的事咱还是会这么做!】
将元敬敏抬回家时,元胖子那个心碎啊,儿子一个月两次濒死让他这个爹抱着儿子死活不敢松手。
吴庸有些内疚“老元啊,对不住了啊!”
元胖子红着眼低吼“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儿!”
吴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怎么解释呢!】可他后面那预备役领队却怒喝“得寸进尺!这小子坏了先生的实验田,先生打他他居然敢还手!人是我们打的,你想咋地?”
吴庸愣了愣,这特么难道是我们占理?不是吧?
他讪讪道“老元啊你……”
可话未说完元胖子却跪伏于地,请罪道“是小人教子无方,还望先生罚我一人,不要怪罪小儿,错在小人一人,小人不该在先生面前耍心眼儿,请先生放过小儿吧!”
看着昏迷不醒的元敬敏,看着后面元家一家老小恐惧颤抖的身影,看着不断磕头可眼睛里幽芒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元胖子,看着一脸理应如此的预备役兵丁,吴庸仰天长叹,觉得好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