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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吕县令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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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下雪后,吴庸就窝在家不出门,虽然今年雪没有去年雪灾那么大,可也不算小,而且这天是一年比一年邪乎,这雪倒是不那么夸张了,可这风刮的让人脸疼,真的刀刮一样,还不见停,只有腊梅在这种风雪下傲然绽放。

今年冬天特别难过,城外来了大批大批的流民,冬眠的熊都被人给惊了出来,逃到赵云家撒欢,于是为了一整张熊皮的完整性,云哥用拳头生生揍死了那头熊。

吴庸为可怜的棕熊默哀了一分钟后,过了两天,吴老爹身上就多了件熊皮大衣,天天跑风雪里检验熊皮的保暖性能。

逢人就说他家子龙怎么怎么地,吴庸不是很懂他这种爱显摆的性格,他就没见云哥把家里的虎皮、熊皮什么的穿着到处逛啊,况且外面多冷,闲的蛋疼。

常山郡今年遭灾的程度算轻的,去年接收了一大批劳动力,夏季的旱情得到有效控制,但顶不住常山郡名声好,外地的流民大批大批的向常山涌啊。

然而人是大批大批的涌入,可常山郡自保都不足,哪有精力管他们,只能驱赶流民,不让他们靠近城池,然后流民大批大批饿死冻死。

只有真定这个地方反其道而行,“慈悲心肠”的吕大县令不忍人饿死,居然开仓赈灾,活命无数啊,被唤为青天老爷!

可现实是最近吕县令已经不成人样子了,双目充血,形容憔悴,瘦的皮包骨,可浑身凶戾之气十足,欲择人而噬。

吴庸远远的见到一次,然后他就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饿瘦一点……

店是不敢开了,外面挂牌“粮食告罄、无力为继”

在这冬日,火锅最好卖的季节关了店,可谓亏了一大笔钱啊,吴老爹很不理解,可也习惯了儿子做决定,没有说啥。

吴庸是个胆小怕死的人,吕大县令都那样了,他哪还敢表现得有钱有粮啊,这不?关门大吉,吕大县令的目光果然忽略了这里。

更可怕的是在三家大粮店被吕大县令扫过之后,他红着眼睛看向了真定豪族。

吴庸知道这人已经疯了,好人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不过也敬佩这位真正的好官,不管为什么,他为了百姓这么做,为了百姓连前途甚至性命都不顾的官,在哪个时代都无比让人崇敬。

所以吴庸打算来年一定到他坟头敬酒……

在真定豪族愤怒的威胁诅咒中吕县令还是卷走了他们堆积如山的存粮。

结果就是城外难民一天能领两碗稀粥,流民一天一碗,吃饱是不可能的,可不少人能活下来了。

真定又一次吸纳了大批的灾民后又迎来了春天。

吕县令在公堂上写了问心无愧四个字后悬梁自尽,是个聪明人!只有这样一死了之,才有可能保住名声,保住家人活命的机会,保不准哪个敬佩自己的好心人能出手援助一把,豪族亦不会做的太过,毕竟人都死了你还那么报复人家家人,这对名声不好。

在这个名声即是命的时代,头可断,血可流,名声不能臭,不过暗地里使绊子是少不了的。

【下一个冬天必然更冷了!……】吴庸默默的苦叹。

而且当吴庸在街上看到了一些绑着黄布条的家伙之后,便整日整夜的合不上眼了。

……

云哥过些天便打算去建功立业,创造属于他自己的神话了,而吴庸却不敢保证能不能照顾好他的家人。

好几次吴庸都想把云哥留下,因为接下来的动乱可不会再有什么秩序,不会有什么规则,只有毫无道理的血与火的破坏,有云哥在就多了一份活命的本钱。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长远来看,等云哥打下一片基业,他再去投奔,这才是活命的根本。

他这几天不断在缅怀吕县令,有这位仁政爱民的好官在,他治下会有黄巾?

黄巾的思想都进不来,你说这年头还有哪个官能像吕县令这样?百姓表示自己已经很幸福了,干嘛要跟你起义?

吕县令一死,黄巾就冒出这么多,而且传教更快了,毕竟这万民敬仰好县令是被世家豪门“逼”死的,百姓如何爱戴吕大县令,便会多恨那些豪门。

他们的怒火会焚烧一切,愚蠢而又高傲的豪族,一定会在这股灭世之火下化为飞灰,至少真定肯定是这样,吴庸苦叹【这该怎么过呀!】

如果他是那些豪门,就一定不会逼死吕县令,反而会让他做标榜,然后架空他,相信以那些家伙的实力,认真的话一定不会太难。

毕竟吕县令只是个寒门士族,全凭他自己的意志和个人魅力打动了县尉,得了武力支持,然而就当县尉打算叫他主公时,吕大县令选择了自杀逃避!否则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他指不定也能蹦哒一下。

刘备不就成功说明起步不是关键,关键是名声,而名声他有,真定那一波赈灾委实给他刷了一大波好名。

县尉大骂寒士不可信!最后还是保下了吕县令最小的一子,至于其他的三子五女,县尉大人表示无能为力,他自己以后都会很难过了,保其一血脉不断已是仁至义尽,是幸运了!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后来吴庸悄悄运作,从妓院买回了县令的一女。

……

赵云开春将一年所有粗重农活都干完后便准备离去了。

吴庸为他打造了一幅精甲,亮银色的!

云哥着甲后英气逼人,至于枪,他师傅童渊留下了一杆,软银枪,整套漂亮到爆炸。

再买一匹大宛马,那黑心商人足足要了八百贯,吴庸差点没和他打起来,最后六百贯成交。

毕竟不能让人小看云哥不是,这一套下了千贯不止,移动金山!

相信云哥这一路不会寂寞了,这年头小蠢贼遍地都是,没道理放过这金羊,不过吴庸表示云哥多杀杀人也是好的,平日哪有这么多贼人让你练手。

赵云挺枪上马,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吴庸感慨“云哥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要是有一匹白马就更完美了,整个一白马神将!”

赵云为此沉思了数息。

古人有送行和歌的习惯,吴庸入乡随俗,也想这么做试试。

“男儿身当带吴钩,死亦为鬼雄,英雄儿女从不普通,人生何处不相逢……”歌声激荡飘扬,赵云笑笑,在吴庸歌声中纵马狂奔!

他热血沸腾,大有天下之大任我驰骋,建功立业就在今朝的想法。

……

吴庸在送走赵云之后,心情十分低落,几天吃不下饭,只吃火锅。

其结果就是现在躺床上直哼哼,上火!口腔溃疡!

明明老爹,王河他们也天天吃,怎么就不见上火?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总是那么的大。

一个梳着包子头,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怯生生的端着水盆进来,打湿毛巾。

吴庸用湿巾捂脸,用自以为温和的笑容示意小姑娘不要这么拘束。

结果吓得小姑娘像后面有猛兽追似的,端起水盆跑了出去,几秒后门外一阵乒乓声。

吴庸郁闷的一脸,自己那么吓人?想咱这么温和阳光的少年!……

吴庸怒吼一声“王河!你特么不要编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吓人家小姑娘!翠儿也别过分了!”

……

小丫鬟便是吕县令小女儿吕月,十一岁的她家逢突变,那些豪门士族在吕县令悬梁自尽后并没有那么顾及颜面。

主要是吕县令当时把他们脸打得太疼了,多少年没有人敢那么做,敢直面斥责他们尸餐果腹,然后抄了他们的家产,卷走了他们粮食去救那群下等人!

虽然被抄的并非当地一线的大豪族,可这些小豪门做事,一旦不要脸面后,那才是正真的令人发指!

吕县令的夫人“被”发现在为吕县令守孝期间与人私通,沉了塘!

大儿子在赌坊与人争执被打断双腿,又因守孝期间赌博,判为不孝,杖四十!据说他二弟代兄受刑了,然后吕县令二儿子好像没挺过去,没几天高烧病死了!

吕大公子发了疯,据说与山贼私通,妄图引贼前来攻打真定,然后吕家就葬送了。

吕家一众充军的充军,发配的发配,吕县令死后不到一个月便家破人亡,好不凄凉。

吕三公子充军时被县尉要走,当了干儿子,县尉表示这样为止,再过就不是人了!再想做绝就要做好被我磕掉牙的准备!

这种强硬的态度下,吕县令保留了一支血脉不受迫害。

虽然和县尉对磕也不是不行,可代价绝不是一两家可以承受的,就算能承受,划不来啊!

于是真定豪族又将怒火发泄到了吕县令家女眷上,吕县令一家人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他死后不会太惨,反而是相当的惨。

如果吕县令知道今天,相信他会拼死一搏,赌上全家性命,而不是逃避去死,期待这些人的良心。

吴庸几经周折,又走了县尉的关系,在县尉的暗中帮助下,花了近千贯从一家青楼买回了吕月这个小丫头。

至于其他女眷,县尉表示也没必要救了,都超过十五岁了,有的在军营做了营妓,有的在低等的花街柳巷,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子了,过不了多久很多人都会自尽的,而且吴庸的家底也救不了两个。

吕月才十一岁,这是她的不幸件,也是幸运,不幸是这么小的年纪便遭此劫难,以后人生必然要受影响,幸运的是免受了凌辱,而且是小妾生的,不如嫡系那么受针对,让吴庸有了机会。

买她花了近一千贯,可走各种关系花了近三千贯,一夜回到解放前,吴庸怎么能不上火?

不过对于这件败家事,吴老爹只是撮着茶壶盯着火炉发呆,没说什么,小丫头来了之后,吴老爹对她可是千好万好,就当亲闺女一样,让翠儿无比羡慕,想想她来的时候,说多了都是泪……

原来吕月这小姑娘吴庸还是见过的,远远的打过招呼,还是弯腰叫小姐好那种。

那时小姑娘肉嘟嘟的,像包子,不过一个多月,吴庸再见她时都怀疑是不是弄错了人,是不是回娘胎重塑了!瘦瘦弱弱,包子脸成了瓜子脸,可见没少吃苦。

吕月来了两天了,可是见人就怕,一幅受惊的猫一般,一做错点小事就抱头蹲着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对不起…”之类的。

摔个碗,掉个盆什么的就要被打的话,从流民中买来的吴一,吴二,吴三估计能胖三圈,这三个货是吴庸见过的最好吃,勤快却笨的可怜的家伙。

当然了,如果不是笨的可怜,也不会在吴庸挑他们做仆役时都要饿死了。

这三兄弟是真的有一口吃的都分着吃,结果一个没吃饱,都要饿死了。

患难见真情,一起饿死也要讲情义的蠢货真的少见了,吴庸听到牙人讲趣事时,讲到了他们仨儿,于是果断找到这三个蠢货。

当时一人一个馒头后,吴庸问“要不要跟我走?吃饱饭还是可以的。”

当时老大老二直点头,老三傻憨憨的说“只要能吃饱,我们兄弟的命就是你的。”老大老二继续点头,不是他们不说话,而是被噎着了说不出来……

吴庸颇为满意的拍手,奴仆嘛,自然得随主家姓,也懒得取什么高大上的名字,直接就一二三走起了,其实事实是吴庸觉得老子的名字都这么难听了,你丫的一奴仆名字要多高大上?

总之店里多了这么三只劳力后工作氛围一下子好了一大截,都说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果然是真理,在看到被辞退的风险后,明显店里的风气蒸蒸日上了起来,也算是好事了。

可没几天大伙儿发现这三货顶多能顶替掉驴的职务,偷奸耍滑的又开始,吴庸气的牙痒,大骂这三货不争气。

三兄弟却挠头傻笑,吴庸绝望扶额,后悔为什么要买他们,八文钱都不该要,还八贯!每每想到这儿他都心痛到无法呼吸。

一个人能吃三个人的饭也就算了,却只能做零点三个人的活,别人一个人顶三个,他们三个顶一个,也就是看在主家让他们上刀山下油锅也不带眨眼的份上,既然买了,也就忍了。

看着胳膊比自己大腿都粗的三傻,吴庸觉着调教一下还是可以抢救下来的,毕竟都说垃圾是放错地方的资源嘛。

吴记三傻知道吕月的身份后,当即给跪下磕头,把小姑娘当祖宗供奉,把吴庸给气的唉,不过可见吕县令在这群流民心中的地位,活命恩人不为过。

不过三傻的样子着实辣眼睛,一开始可把小丫头吓得,抱着吴庸腰哭了好一会儿。

然后这几个二十多却长得像四十糙汉的“大叔”们,手足无措的哄小女孩的样子,让吴庸满头黑线。

可就算这样过了两天吕月唯一不怕的反倒是这仨儿,而最怕的却是吴庸,打个比方说的话,吴庸估计能算老虎,吴老爹是狼,翠儿王河之流是豺狗,吴记三傻则是哈士奇,差不多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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