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诡异阳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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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煦,最后一场比试,真是那月梦寒主动让步才赢下来的吗?”
议事厅中,二长老阳永年率先开口。
“千真万确!”阳明煦语气笃定,将当时情形与自身判断又叙说了一遍。
“恩…看来姹月女子还颇有骨气,先前是咱们小瞧了!”三长老轻轻点了点头,感叹道。
“哼,若真有骨气,要我派灵石时为何不推拒?分明是怕这次得罪,将来没有机会占便宜罢了。”
阳龙成冷笑一声,嘴角斜咧,满是不屑。
“四师弟,莫要瞎说!”阳安顺一听,立刻严厉训斥。
暗下却是小心瞥了月英岚一眼,见对方并无介怀之意,这才松了口气。
再转向阳龙成,见这位四师弟一副乖戾的姿态,不禁有些头疼,但还是耐心劝说:
“些许灵石,没必要斤斤计较,何况那是维护两派关系的纽带。姹月这么做并非贪婪,而是友善回应,说明两派还有和好机会。”
“没错,问柳等三位长老清高孤傲,绝非自私之辈,以后类似话语,师弟勿要再提!”阳永年也严厉嘱咐道。
“哦…知道了,二位师兄!”两位资历更高的师兄态度一致,阳龙成不敢争辩,只是嘴上答应着,神色仍不以为然。
“唉…”阳永年暗叹一声,拿阳龙成却是没有办法,摇了摇头,提出第二个议题:
“关于纪来丰,二位师弟、明煦、英岚,你们怎么看?”
此话一出,堂中气氛瞬间凝滞,饶是在场之人皆是踏陆高修,有着丰富的阅历,此刻却不约而同变了脸色!
“按照英岚的说法,此人阳脉天赋之高,远超本门弟子,约莫能与十年前的明煦相当,咱们万万不可小觑!”
严肃的语气,阳安顺对同门警示道。
堂中其他人听见,默默点头赞同,唯有阳龙成,却把郁闷写在了脸上:
“这小子究竟是何来历,咱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更奇怪的是,正和大陆何时还有其他阳修门派了?”
“师弟勿要急躁,有阳修门派却不知名,这种可能性不大。倒是天生阳脉资质者,本门中出现过不少,或许纪来丰正是如此呢?”阳明煦提出猜测。
“话虽如此,可也没他这么厉害的,接触阴阳一道不过半年,却能与我派高手抗衡。尤其最后那一招,到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呢!”
阳龙成大着嗓门,目光闪烁狐疑,有意无意,落在堂中唯一女修的脸上。
“英岚,当时什么情形,可否请你再说一遍?”阳安顺心中同样疑惑,但比起阳龙成的无礼,态度却是颇为客气。
此般处境早在预料之中,月英岚没去在意,不慌不慌,挽起右手袖口,向众人示意道:“诸位师兄,请过来一瞧!”
阳永年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皆好奇站起身,阳明煦紧随其后,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颗发光宝珠,快步向妻子走去。
待几人靠近,月英岚伸出右手张开,白皙的掌心处,却覆着一层带着些许腥气的红色细渣。
将细渣轻轻拔开后,余下的是一块拇指大小的印迹,同样也是红色。
“这是那小子留下的?”阳安顺惊讶问道。
“没错!”月英岚轻点玉首:
“当时英岚突遭震击,体内气血翻滚动荡,尤以掌心疼痛最为剧烈。事后竟发现,血液自皮肉中渗出,干涸之后留下这些痕迹!”
“这…师妹好歹也是踏陆,血肉较常人强悍数十倍,能在你掌心留下红印,那小子实力该有多强?”
阳永年听完,顿时感觉不可思议:
“且瞧这印迹模样,显然是将阳元凝聚成柱,方能做到威力集中,速度倍增,可这样的本领,就连咱们几个也比不上啊!”
“除非…是高阶阳元!”阳永年凝起的眉头一跳,想到一个大胆的设想。
“嘶…”
此话一出,堂中几人皆倒吸了口凉气!
五行灵气按境界分成飘云、游海、踏陆,而阴阳元也不例外,同样也有低阶、高阶之分。
元气愈是高阶,发挥出来,威力愈是强大!
而想要修炼高阶阳元,先得达到阴阳双通,还必须是真正的阴阳双通!
可阴阳宗早已分裂,失去此先决条件,门中至今唯有大长老方能做到。自阳永年以下,却都是初阶的阳元。
初阶阳元对飘云弟子实力提升巨大,能使自身较同阶修强上五成往上。
而对游海,仅有一到两成的加强,这也是阴阳宗在夺灵大赛上的一个优势。
只是五行一脉上,比不过其他门派,优劣相互抵消,甚至劣多过优,这才造成近些年两派越发沉沦。
唯一的应对之策便是阴阳合璧,男女双修之后,体内元气威力近乎双倍提升。
可惜,与姹月宿怨多难,彼此难以信任,迟迟无法达成心愿。
好在月英岚及时携弟子加入,解了燃眉之急,近两届大赛表现有些起色,自二十开外回到了前十。
只不过,月英岚门下才二十来位女子,天赋出众者更是少之又少,无法满足阴阳宗的需求。
别说进一步提升实力,想保住当前局面也颇为勉强,因而,促成姹月合并至关重要!
再往上,对踏陆而言,初阶阳元毫无用处。即便双修,实力提升也极为有限,不如其他门派修士。
幸而天下太平,不曾有厮杀、战争出现,否则本门还将面临更大的困境。
但谁也说不清楚,何时便会天下大乱,除非习得高阶阳元,才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而要做到如此,双修也是必要的一步。
但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拥有几人梦寐以求的高阶阳元,这如何令他们不心惊,不生出渴盼呢?
“三位师兄,英岚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却在这时,月英岚突然开口,打破了堂中的沉寂。
“师妹但讲无妨!”阳永年态度温和,挥手示意。
“是否高阶阳元,师妹也说不上来。但我有种感觉,对方所用的不是普通阳元,而是与明煦一样的双修阳元!”
“什么!也是双修?师妹确定吗?”
月英岚语不惊人死不休,阳永年三人皆是发出惊呼,就连丈夫阳明煦,也是狠狠地一愣!
“虽不能完全肯定,但师妹有八成把握!”仔细回想过后,月英岚给出了回答。
“三位长老,英岚并非妄言之人,她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
阳明煦对妻子了解颇深,知道对方不是妄言之人,连忙开口帮腔。
紧接着,脑海中又灵光一闪:
“有一件事差点忘了,想感召双修阳元,普通阳元就算高阶也未必能办到。或许第二场那小子能吞噬我的阳元,缘由正在此处!”
“恩!有道理!”
“不错不错!”
阳安顺一听,立刻表示赞同,阳永年也随之附和。
种种怪异指向同一处,说明并非巧合,回过头来,对阳明煦、月英岚二人的说辞,他们也再无疑虑。
“双修?难不成这青庐赘婿已与姹月女子苟合,要么…就是月梦寒也说不定呢?”阳龙成阴恻恻地怀疑道。
越想他越觉得判断不假,顿时露出酸溜溜的表情,讥讽而又明显带着嫉妒:
“哼,早觉得那对狗男女不对劲!这么重要的比试,若非事先知晓其实力,月梦寒如何敢让一个飘云废物上场?”
听着淫邪脏污的话语,月英岚心中实为厌恶,当即偏过头去,不愿看此人一眼。
但碍于正事要紧,又强忍不适,出言否认:
“龙成师兄别急着定论,同宗同源的阴阳元,气息往往有相近之处。可月梦寒的阴元中,师妹没有这样的感觉。”
“另外…”女修又补充道:“纪来丰初时所使的,只是普通的男子阳元,与后来诡异阳元气息倒是颇为相近!”
“哦?照这么说,不是和月梦寒咯?”阳龙成侧靠在椅扶上,摸着下巴,目光却仍是淫邪。
“或许,也不是姹月的其他女子。”月英岚还是否认。
“师妹为何如此笃定?”再一次被顶撞,阳龙成很没面子,当即冷淡语气质问,心中也颇为不满。
月英岚却不理睬,平静站起身,向阳永年、阳安顺各揖上一礼,这才开口说道:
“三位师兄,非是师妹推脱责任,若那阳元来自阳田,英岚定能提前察觉。可事后仔细回想,却是自阳脉以为而来,这才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阳脉以外?”阳明煦眉头一皱,之前不曾听妻子讲过。
堂中,三位男长老也皆露出惊讶之色,一边消化着听来的消息,一边仔细琢磨其中含义。
“哦…我明白了!”阳永年最为年长,见多识广,顿时想到一个解释:
“这小子根本不曾与女子双修,体内还是普通阳元。而那些厉害的,该是其父母留下,彼此血脉相通,方能为他所用。”
“有道理,类似情况本门曾经有过,倒也不足为奇,只是…”阳安顺表示认同,随即话锋一转:
“能将阳元注入子女体内,修为不可谓不强,若再为高阶阳元,那就更了不得了,也不知为何身份?”
惊叹的话语中,分明透露出渴望之意,众人能听得出来,也都感同身受!
若能找到这对夫妇,向对方请教一番,或许能帮门派走出困境,只可惜…
“青庐飘云小试时,张龙赵虎听得真切,那小子父母双亡,全靠一纸婚约,才能寄居在凌怀阑家中!”阳明煦语气颇为无奈。
“唉…”此话一出,三道叹气声先后响起。
阳永年、阳安顺、月英岚,还有方才说话的阳明煦,皆是无比失落的神情,希望就在眼前,却是虚无缥缈。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各自收拾好心情,心绪又回归平淡。
“纪来丰父母虽然双亡,但若找到其所在门派,说不定也会有收获。反正他就在青庐山,耐心多打探些时日,总有机会弄清楚的。”
阳永年安抚几人,随即目光一凛:
“当务之急,乃是此子与月梦寒关系密切,而月梦寒一向抵触我派,会否影响两派合并的计划呢?”
“二师兄所虑极是,尤其今日之战后,纪来丰展现惊人实力,若姹月将希望放他身上,那可就糟糕了!”
阳安顺表情凝重,多年辛苦经营,关键时候竟出现变数,这怎能令他不担忧?
阳龙成更有甚之,握着椅子的手不禁用力,竟将扶手两侧压出五道凹痕,伴随着噼啪的声响,显见心中郁闷至极!
相反,阳明煦并不担心,反而露出轻松笑意:“三位师兄,依明煦看,倒也不必紧张。”
“哦?为何?”阳永年好奇望向上首。
“很简单,光凭纪来丰一人,不可能与姹月所有弟子双修。若只将希望放在纯阳丹上,最后一定会失败,不是吗?”
座椅上,阳明煦抱着胳膊,宽阔身躯挺立,仿佛对姹月的结局已胸有成竹。
“有道理,丹药隐患已不止一次告知,可姹月始终执迷不悟,反而诬赖咱们有意算计,白白浪费弟子性命,真有够愚蠢的!”
阳龙成冷笑着,语气满是不屑,嘴角若有若无,咧起一丝阴邪的弧度。
阳安顺略作思忖,发现确如二人所说,顿时也放松下来:“那明煦,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阳明煦目光坚定,心中已有决断,当即将安排一一说出:
“此次会武虽出现波折,总体局势尚在掌控之中,咱们不可自乱阵脚,还是照原计划行事为妙!”
“当前三件紧要之事,一是月忆香,我与英岚会继续游说,争取她的信任。”
“二是门中弟子的培养,三位长老费些心思,无论双修伴侣,还是单身弟子,都要多加注意,以防门中生乱!”
“三者,多派些耳目出去,与青庐、姹月中的暗桩联络,尽量打听纪来丰的消息。”
“一旦有了进展,咱们再行商议,不知诸位长老以为如何?”
阳明煦说罢,征询的目光扫向堂中众人。
“好,就找明煦说的办!”
阳永年率先表示认同,阳安顺、杨龙成也没有异议,各自起身离开。
…
“哈~啊!”
昏暗中,纪来丰苏醒过来,美美睡了一觉,身体甚是舒爽!
但紧接着,鼻尖却嗅到一股淡淡幽香,扭了扭腰,发现床褥也异常的柔软。
显然,这不是青庐山他的卧房,不禁感到茫然,这是在哪儿呀?
目光向房中唯一光亮处望去,梳妆台旁,坐着一位身段窈窕的女子,侧脸对着他,却是熟悉的艳丽容颜。
月梦寒…
翻看着手中的卷册,月梦寒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嘴中低吟,表情颇为认真。
纪来丰愣了好一会,待到昏睡前记忆回归,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门主,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正二刻了吧…”轻柔的嗓音,月梦寒背对着他,随口答了一句。
“呼…”纪来丰一听,顿时放下心来。青庐令牌亥正失效,还有半个多时辰,来得及回去。
当即准备起身,却在此时,艳美女子扭过头,温柔的眼神劝道:
“来丰,傍晚一场大战,你耗费不少气力,不妨先在这里将就一宿,待歇息好了,明日返回不迟!”
“额…还是不了吧!”纪来丰发自本能地开口拒绝,觉得有失礼数,唯恐辜负对方好意,连忙又补充道:
“晚辈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来回两趟也不是问题,门主大可不必担心!”
自以为合宜的话语,谁知月梦寒听了,脸色却立即沉下,柳眉高高竖起,眼中冰寒迸射:
“你当我姹月都是狐媚女子,留你下来准备勾引是吗?哼,真个不知好歹!”
听见这突如其来的愤怒,纪来丰一下愣在了原地,“啪嗒”一声,左脚穿到一半的鞋子掉落在地。
自日月湖返回的路上,月梦寒对他还颇为感激,怎么一觉醒来,竟变了个人?
不过…此女本是善变的性子,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人在屋檐下,还是小心为妙,想了想,他装出卑微姿态,歉疚说道:
“门主您误会了,姹月女子冰清玉洁,倒是来丰男子之身,若在此处过夜传扬出去,恐会有损门中师姐、师妹们的名声!”
“扑哧…”
卧房中,突兀的一声嗤笑响起。
仿佛听了一个笑话,月梦寒脸上寒霜倏地消失,取而代之却是妙目流转,丰唇启颜。
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肆意,惹得那窈窕身姿一阵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纪来丰坐在床边,抓耳挠腮一阵迷糊,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的话究竟好笑在哪里?
也不敢多问,直等女子自笑声中平息,却又薄嗔地横来一眼,婉语说道:
“算了,早猜到会是这样,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
说罢,扭着丰美的柳腰,月梦寒径自向大门走去。
“哦哦,好的!”纪来丰忙不迭地答应道,弯下腰,三两下穿好鞋,起身之后,乖巧地跟了出去。
他心中虽有许多疑问,却不敢多问一句,生怕惹得这女子又改变主意。
闺房之外,红色飞剑漂浮在半空,月梦寒已在前头坐定,但不见拿出短棍。
纪来丰犹豫之后,还是去到后方坐下,只是心中忐忑不安,害怕地道中的捉弄再次发生。
月梦寒虽望着前方,却对后方动静一清二楚,如水的眸中,凝出一抹动人的狡黠。
暗自好笑着,却是取出短棍,伸向后方。待男子抓住后,驭使飞剑,划出一道红光,疾驰而去!
…….
直至到达地道青庐镇的出口,女修始终不曾使坏,纪来丰终于放下心来。
诚挚地感谢了一声,正打算告辞,却见月梦寒收起飞剑,紧接着竟是继续向前,穿过了感应法阵。
出乎意料的举动,令纪来丰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赶紧追了出去。
“门主,您…您这是做什么?”
事先不打招呼,堂而皇之在青庐镇现身,被青庐门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纪来丰心中很是担忧,也埋怨着女人的胡闹,明明不必要的麻烦,怎么就不注意些?
漆黑的铺中,发光的宝珠取出,照在女子艳丽的脸上,却是一片淡然:
“怕什么,又不是没通知青庐门!”
“通知了?什么时候?”纪来丰闻言一怔。
自苏醒到此时短短片刻,对方一直在身边,没见有过传信的举动呀?
瞧眼前之人挠头不解,一副呆瓜模样,月梦寒贝齿微张,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把你送到房间之后。”
“啊?这…”饶是纪来丰再蠢,也能听出话中之意,竟是一早打算送他回去。
方才劝说在姹月留宿,还有被拒绝后的气愤,都是这女人装出来戏耍他玩的!
心中甚是无奈,忍不住投去一个鄙夷眼神,谁知月梦寒却不以为耻,双手抱胸,柳腰挺立,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
“呵呵,你怕凌乐竹那小妮子,我何尝又不怕青庐门?如今姹月式微,真被凌怀阑打上门要人,可是吃不消!”
“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月梦寒,竟说出这样一番示弱的话语,纪来丰一时哭笑不得。
再一想,又有些后怕,真答应在姹月过夜,遭这女子嘲笑一顿必然是少不了的。
或许,还会落得一个贪花好色的名头!
“还傻站在那做什么,走哇!”
“哦哦…”
催促的话语响起,纪来丰抬起头,发现铺门已经打开,连忙应上一声,快步走出。
正准备告别,谁知月梦寒却从外锁上大门,随即玉手一挥,率先向北边走去。看样子,竟是有护送之意。
赶忙上前,劝道:“门主,来丰自己回去便是,您事务繁忙,就不必辛劳相送了!”
“无妨,这次阴阳会武,你帮我一个大忙,就当是报答吧!”月梦寒淡淡回道。
或是想起什么,女修突然停下,丽眸望来,饶有意味地问道:
“你该不是嫌弃月某在身边,让你丢脸吧?若真是如此,尽管直说,我绝不勉强!”
“当然不会了!怎么可能呢!”纪来丰连声否认。
两人站在一块,犹如鲜花与牛粪,但凡眼光正常,怎么也该是嘲讽他呀!
当然,女修显然是在开玩笑,小小捉弄一下,掩盖不住举动中的善意。
常年孤单的他,时刻希望有人在身边陪伴。
如月梦寒这般看似长辈,实则如活泼爱闹的朋友,令他时而紧张,时而温暖,时而又长见识,孤寂根本寻不到潜入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