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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麻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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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宗二修一离开,纪来丰立刻起身,凑到凌乐竹旁边观看,发现与张龙所说一致,拜帖中没有更多内容。

日月湖在哪,为何前来邀请,阴阳会武为何,观礼之人还有谁等等一概没说。

只从名字能猜出,应与游海争锋类似,也是一场比试或试炼。参与门派仅有阴阳宗与姹月教,除此之外,似乎没有第三个。

看完之后,二人相互对视,都有些莫名其妙,哪有这样邀请观礼的?

旁边,许久不见反应,女孩忍不住问道:“姐姐!我们与阴阳宗没有交情,为何他们突然上门来呢?”

“不知道!”凌乐竹皱着眉头,狐疑目光有意无意望向“夫婿”。

纪来丰岂不知女修心思,挠了挠头,无奈说道:“别看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正如凌乐竹先前所说,果真来找她或青庐门,绝无可能绕过凌怀阑,也就自己在此处无亲无故。

只是明显能瞧出的意图,对方却藏着掖着不指名道姓,实在有些古怪,难不成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

想显然是想不出来的,必须去找月梦寒一趟,说不定还能弄清楚两派之间究竟有何恩怨?

打定主意后,纪来丰对凌乐竹说道:“无论如何你都别去,说不定会有危险!”

后者淡淡回上一句:“放心!我本也没打算前去!”

“额…那好吧!”闻言,纪来丰顿时一阵尴尬,却不曾注意女修眼中一丝担忧划过!

……

走廊上,两个黑衣男子并排而行,各自神色警惕,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嘴中悄声说着话!

“张师兄!依你看,那小子会来吗?”

“来也好,不来也罢,关键在公开将拜帖送出去,余下不必咱们操心了!”

“哦...师弟明白了!此事定会传扬出去,一旦那些女人收到风,就绝不可能再信任这小子!嘿嘿!门主这招果然高明!”

“嘘!轻声!此处耳目众多,切记不可大意!”

“恩恩!师弟明白!”

……

巳正二刻,五到八名比试结束,宋刚、黎岳分别战胜“铁扇子”与孟石。

凭借更快一步取胜,最终黎岳获得第五,对应的,孟石只能排在第八!

为让弟子得到充分歇息,下半日两场将安排在未正二刻之后进行。

较长的间隔,纪来丰自不会浪费,于是午饭之后,又给自己来了一场极伤训练!

挥散完汗水,简单冲洗一遍,见时辰差不多,再次踏上了去往演武场的路途。

……

未时二刻,三、四名之间战斗打响,只是不如想象中的激烈!

或是上午莫名受到震击,伤势还未恢复,亦或比斗中被吴暇消耗了大量体力,唐参状态显得极为疲惫,步伐也不如往日迅捷!

红衣少年很快落入下风,不到三十个回合,便主动开口认输!

见状,看客们纷纷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而在之后,更加失望的场景发生了!

吴暇因脱力还未回缓,身体十分虚弱,干脆连演武场都没到,直接放弃了比试!

飘云小试进行到本该最激烈的决赛,却因为两场各有一人受伤,变得虎头蛇尾,令纪来丰也唏嘘不已!

最后,凌怀阑也不得不站出来,以门主身份向观礼的客人表示歉意!

当然,无人会出声指责,各自怀着郁闷心情,朝演武场外走去。

但就在之时,一道意外的话语突然响起:

“乐竹侄女!”

“恩?”

声音十分洪亮,众人听见皆是一愣,各自停下脚步,目光向二层东南望去。

说话之人是一位中年男修,穿着身蓝色素衣,脸型微方,目光沉稳,瞧着中正平和,举动却着实有些无礼!

比试不够精彩,主家正尴尬着,这个时候按宾客礼节,有事该私下商议,而非公开打对方的脸。

比起其他人,纪来丰想得更多,婚礼公孙良之举记忆犹新,暗忖莫不又是一次精心算计,想找凌怀阑的麻烦?

不过,若没记错的话,那是游龙岛的席位。两派相隔甚远,又为名门,汪兴运如何使唤得动?

“行舟师叔!乐竹在此,不知您找晚辈何事?”凌乐竹走回原位,隔空恭敬向对方行礼。

“行舟?水行舟…倒是一个颇为雅致的名字,只不知之前姓什么?”纪来丰不禁好奇。

能与行舟二字匹配、且有寓意的姓氏,他一时想不出来!

若一出生便断定能晋阶踏陆,或到时连名字一并更改的情况,估计不太可能发生!

除非与水月、水星一样,此人也为大长老的后代…诶?说不定正是那对姐弟的父亲呢!

暗自胡乱想着,下一刻,自中年男修嘴中说出的话语,彻底打断了他的思绪!

“侄女婿来丰可在此处,现今什么修为?”

“啊!”

阵阵疑惑声响起,不仅是他,也包括凌乐竹、凌乐葵,以及在场不少人。

“糟糕!”待反应过来,纪来丰立时感到不妙,这家伙竟是冲他来的,且举动如此无礼,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抬起头一瞧,正对上水行舟的目光,果不其然!对方早已知晓他的存在,明知故问,分明意图算计!

正暗自警惕着,周边议论声响渐大,无数奇怪目光射来,察觉到不对劲,他连忙扭头看向身边。

此时凌乐竹正皱着眉头,神色无比纠结,明明简单的问题,却一副难以回答的神态!

“唉!”纪来丰叹了口气,对方分明是在顾虑他的颜面,这才迟迟没有回答。

眼见再次给女修惹来麻烦,暗自惭愧之时,心中阵阵憋闷,终于鼓起勇气,起身站去显眼处,大声说道:

“行舟前辈!来丰在此,现今修为飘云五,不知您有何见教?”

“哗!”

低微境界一经说出,立刻惹来阵阵惊呼,随即是嘈杂的议论声!

不同门派的弟子之间,议论内容不尽相同,纪来丰虽听不清,但从各自的眼神中多少能猜出一些。

比如青庐的弟子,多为厌恶表情,显然嫌弃他又给自己的门派丢脸!

若为附近门派,婚礼之时早已知情,要么不屑,要么幸灾乐祸!

至于远道而来的游龙岛、火麟门等,听见凌乐竹夫婿竟是一飘云废物,皆是无比震惊!

待回过神来,或暗自鄙夷与嘲笑,或替这位天之娇女打抱不平!

好在之前已经历过数次,当站起的那一刻,心中忐忑淡下,纪来丰反而释然了!

另一边,水行舟神色如常,定定打量了两眼后,平静语气问道:“来丰!此次飘云小试,你的表现如何?”

“恩?”莫名亲切的称呼,纪来丰微一恍神,又在警惕之下瞬间清醒:“禀告前辈!来丰并非青庐弟子,没有资格参加飘云小试!”

“恩?既为乐竹夫婿,又住在此处,怎么也算半个青庐弟子,为何参加不得?莫非见你父母不在,就敢随意欺辱了?”

水行舟嗓音明显提高,话语中也分明带着怒气!

纪来丰一听,不禁有些纳闷,没听错的话,对方竟是在替他打抱不平?不!不对劲!背后一定藏着什么陷阱,当即更加警惕了!

此时,眼见门派受到质疑,凌怀阑站了出来:

“行舟师弟误会了!来丰虽非本派弟子,若有兴趣参加小试,门中长老与凌某也不会阻止。但若他只想观战,我等自也不能勉强,对吧?”

“此话当真?”

“师弟若是不信,可问一问来丰!”

听到此处,纪来丰立即附和:“没错!晚辈这次只提出了观战,门主与长老们知道后,立刻准允了!”

其实,他不知背后有否争论,之所以回答得如此干脆,乃是听出凌怀阑的潜在话语,正在设法配合!

若汪兴运不跳出来反对,相当于已认定他有资格参加飘云小试,那么下一次若申请,这位长老也就没话可说了!

“岳父”费心筹谋,纪来丰心中既感激,也佩服对方的机智,甚至怀疑是否提前与水行舟商量好,故意演上这么一出!

“原来如此!是水某唐突了!盖因来丰乃故人之子,也是才知道他在青庐山,一时关心则乱,还望门主莫要怪罪!”水行舟站起,躬身表示歉意!

“无妨!人之常情,无需介怀!”凌怀阑说道。

眼见一场争端在即,还未兴起,已先消弭,众人颇有些大失所望!

但下一刻,水行舟的声音再次响起:

“门主!水某有个不情之请!既然决赛打不成,还余下些时间,能否给来丰一个机会,由他来比试一场,好叫水某瞧一瞧他的真实水平?”

“恩?”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再次停下,好奇的好奇,疑惑的疑惑,观望的观望!

二层阁楼,纪来丰恍然大悟,暗忖对方真是狡猾!

什么故人之子,什么才知道自己在这里,通通都是借口,目的只有一个,逼他出场,看他挨揍!

“唉!”轻轻叹了口气,暗自头疼不已,瞧对方架势,分明来者不善!

同样头疼的还有“岳父”,许久没有回答,显然正在纠结!

虽说对方的要求十分过分,但才说过无需介怀,此时若呵斥回去,岂不打自己的脸?

只可惜祁无瀚不在,否则以这位大长老的脾性与地位,未必会任由水行舟在这里胡作非为!

至于其他两位长老,汪兴运巴不得看热闹,因是比试之外的事情,方明暂时也不会插手。

正头疼时,想起一事,趁空隙连忙询问凌乐竹:

“不是说青庐门与游龙岛交好吗?此人为何当众拆台,难不成与你凌家有仇?”

“怎么可能!”闻言,女修立刻否认:“行舟前辈乃是巡安堂的高修士,品性最为正直,从不会故意针对任何门派!”

“巡安堂?什么东西?不是游龙岛吗?”初次听说,纪来丰很是疑惑!

“巡安堂乃正和盟下属一个堂口,专司在各处巡视,平息干戈,维护大陆安定。其中修士不仅个个实力高强,更兼具品性正直宽和,绝无可能是卑鄙小人!”

凌乐竹耐心解释,提及巡安堂时,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崇敬之意!

“这样吗…”纪来丰听完,却是半信半疑。

曾听说过,正和大陆能有今日安定,此盟功不可没,但眼前正发生之事,又令他尤为不解!

“你父母也为巡安堂中人,所以行舟前辈才说故人之子,怎么你自己不知道?”这时,女修不可思议的话语响起!

“什么!”纪来丰抬起头,正对女修狐疑的目光,但他是真不知情啊!

掌门师伯只告知父母皆为顶尖高手,曾在正和大陆闯出过名头,却丝毫没有提过正和盟或巡安堂的事情。

而且,既为同堂之人,水行舟为何针对自己?难不成父母曾得罪过此人,还是双方之间有利益的争端?

“没错!没错!”纪来丰暗暗点头,也只有这个缘由了!

……

演武场中,议论声渐渐增大,幸灾乐祸的、担忧的、看热闹的、暗自期待的,各式各样的目光,混杂充斥在整个空间!

终于,在思虑一番后,凌怀阑给出了回应:

“比试一场并不难,演武场本为切磋之地,但一来需来丰本人同意,二来大家自愿观战,不可勉强,不知行舟师弟觉得如何?”

“门主所言极是!”水行舟并无异议,随即一抬头,对北侧说道:“那么来丰,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咯!”纪来丰立刻答道,只不过是在心中,略一思忖,面上客气答道:

“前辈想知道来丰实力,可尽管私下考较,不好耽搁大家功夫!”

“此言有理!也是水某怀有私心,毕竟公开比试乃是绝佳的锻炼机会,尤其与同级修士较量,更能看出正式的水平。不知来丰你可愿一试?”

“能不愿意吗?”纪来丰心中苦涩,对方城府极深,明明不怀好意,面上却装出一副替他着想的模样,还真不好反驳!

若不答应吧,便是认怂,连累父母名声;若答应吧,又得挨一顿皮肉之苦,比起火胜的幼稚,这才是真正的两难啊!

犹豫之时,水行舟还不满足,又继续“劝说”:

“来丰!你父母皆为修仙界的顶尖修士,实力强劲不说,那无所畏惧的胆气,尤其令人钦佩!”

“水某有幸与二人结识,常常还被你父亲拉着一道切磋,说来也惭愧,某年纪虽大一些,成为踏陆也早几年,结果却是胜少败多!”

“至于你母亲…呵!那真是一个世所罕见的天才!数次比试,水某竟一次没赢过!

说到此处,水行舟竟渐渐露出了微笑,似在自嘲,又似想起了快乐的记忆!

只是短暂一瞬,回过神来,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这么多,只是希望身为二人之子,来丰你也该有勇气才对,绝好的锻炼机会,千万不可错过!”

安静!

当水行舟说完,演武场中一片静悄悄的,皆沉浸在此人方才的话语中!

下一刻,开始有人小声与同伴交谈,议论声渐渐增大,并向四周蔓延,迅速将场中气氛推至高潮!

“啧啧!这小子什么来头?水行舟可是巡安堂的顶尖高手,能赢过他的,整个正和大陆也没几个!”

“不知道!好像来自金云门,但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门派!”

“奇怪!既然父母都是顶尖高手,为何将他放在青庐山当赘婿,修为还如此之低呢?”

“笨蛋!这都不明白,那二人定是过世了呗!否认能让孩子这么被欺负了?”

“那水行舟到底想干什么,帮这小子,还是…?”

“我怎么知道?静观其变呗!”

“…”

看台上讨论得极为热闹,而二层阁楼,纪来丰一概听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水行舟果然不怀好意,方才一番话说得感情至深,却也暴露了背后的真正意图:

对方被自己父母揍过,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此来正是想要报复,将往日积怨通通发泄在其身上!

“唉!”纪来丰叹了口气,他自不愿对方得逞,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若还拒战,父母名声可就全毁了!

下定决心,当即便要答应,只是想起一事,临出口话头倏地一变:“来丰尚有一件要事,能否请前辈稍等片刻?”

“无妨!”水行舟大手一挥,展现着自己的宽厚!

纪来丰没有心思鄙夷,转过身,来到凌乐竹面前:“若我下场比试,会否令你丢失颜面呢?”

“啊?”后者猝不及防,一时愣在原地!

倒是凌乐葵瞧出了什么,当即急切制止:“师兄不可啊!游龙岛来的都是顶尖高手,你又不曾战斗过,绝无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妹妹说的没错!贸然应战,只会自取其辱!”回过神来,凌乐竹附和道。

纪来丰微微一笑,望向女孩:

“乐葵你之前不是说过,莫要执着胜负,应当把握机会,痛快大战一场吗?眼下正是绝好的机会!”

“这…”被自己的话语反驳,凌乐葵一时哑口,但略一思忖,再次劝道:

“话虽如此!可师兄才经历过极伤训练,就算真要切磋,也得等身体先恢复吧?”

女孩向来聪慧,总能直击关键,纪来丰再次领略,不禁暗暗赞叹,但这一次他早有准备,当即说道:

“无妨!就当再来一次呗!正好我也想再试一次真正的‘伤’!”

真正的“伤”指流血或内伤,此前已经历过两回,皆是意外,这回则是主动尝试!

“这…”凌乐葵显然没被说服,想要再劝,却不知说些什么,只余下一张皱起的小脸,神色中满是担忧!

纪来丰没去安抚,而是转向凌乐竹:“如何?若觉得丢脸的话,我立刻拒绝水行舟的要求!”

父母名声重要,女修名声一样重要,前者如何也无法避免,无非轻重多少,后者却是完全无辜,尽量不能牵累!

此时,凌乐竹已从诧异中恢复,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这边无需顾虑,关键你自己莫要勉强!既是身体抱恙,不妨与行舟前辈说清楚,看看能否…”

“行!我明白了!”没等女修说完,纪来丰直接打断!

他心知水行舟绝不会轻易放弃,拖下去反而留给对方说头,当即转身回到原处,大声说道:

“行舟前辈好意,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但有一事先要声明,来丰自小不曾受过父母教养,待会若打得不好,与双亲无关,不知前辈能否认同?”

说罢,仔细凝视中年男修的脸,看看对方究竟会是何种反应!

“这是当然!”出乎意料,水行舟没有丝毫迟疑,竟直接点头认可,不仅如此,还举起了右手:

“水某敢以心魔起誓,但凡听闻有人为此辱没你双亲名声,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实力如何,一定替你打烂他的嘴!”

“嚯!”

此话一出,演武场中瞬间哄闹起来,看台之上议论纷纷,年轻修士左右对望,皆是震惊不已!

“这家伙的父母究竟是谁?与行舟师伯什么关系?”蓝色阵营中,明艳女子水月好奇不已!

红色阵营中,霸道男子火胜坐直身体,嘴角的一丝讥讽渐渐转为凝重!

不仅如此,就连二层阁楼中的踏陆高修,也纷纷为之变色,或皱起眉头思虑,或好奇在二人脸上打量!

游龙岛兼巡安堂的顶尖高手,当众发下心魔大誓,此承诺的份量可谓十足,只是小小比斗,何至于此?

纪来丰也愣了,怎么与设想中不太一样?难不成之前弄错了,对方果真是父母的朋友,特地前来关照自己的?

若是如此,这种关照方式,还真是…难以承受呢?

“不过…”在场之人各自疑惑时,水行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转变了话锋:

“来丰!若是针对你个人的议论,无论好坏,水某都不会干涉,不知你以为如何?”

“嚯!”

又是一阵哄响,周边议论声更加嘈杂了,修士们无不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不知这位高修究竟在搞什么?

当然,也有猜到一些的,比如二层正北往东,一位沟壑白脸半老男子,方才还眯着眼神色严峻,此刻却悄悄咧开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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