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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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庐门会客大殿,就在纪来丰暗自沉思,以为风波平息时,却不防又有变故发生!
“来丰师弟!师父的提议好生考虑!冰影与众姐妹们可都期待着你的加入呢!”
柔情似水的话语,外加魅惑的一眨眼,不待他反应过来,路冰影已踏出了大门!
纪来丰张着嘴巴,愣愣的,随即脑袋一阵头疼!
他又被那女人耍了!
前一句倒还正常!
方入大殿时,路冰影已有挑拨之举,提及招揽之事也是迟早的!
但后一句可要了他的命了!
姹月教全为女子,又兼具美貌,即便没有加入,这两日的经历,也是掉进泥潭,怎么也洗不清!
果不其然...
“啧啧!百花丛中一片叶!侄女婿真好福气呀!”
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汪兴运迫不及待地展开了攻击!
一如既往的阴险,话语中不露丝毫破绽,顺便避开了凌乐竹,矛头完全针对他而来!
一时间,纪来丰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值此关键时刻,还是“岳父”鼎力相助:
“乐竹!来丰性子老实,并非拈花惹草之人。方才那女子之举,分明想挑拨你二人关系,千万莫要轻易上当!”
凌怀阑的话语,看似在劝慰女儿,实则却是趁机反驳汪兴运的离间!
凌乐竹自然也明白,当即应上一声:
“知道了父亲!女儿不会在意的!”
父女俩一唱一和,瞬间堵住了路冰影撕开的破绽!
而在纪来丰看来,两人反应迅速,行动如此果决,却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凌乐竹与他只是名义上的夫妻,遇到此类事情,自比寻常人家看得开!
不仅是他,汪兴运也知道其中内情,当即笑着说道:
“乐竹侄女心胸开阔,汪某甚是佩服!但姹月教非一般门派,其中女子多有美貌,尤其擅使勾人手段!温柔乡中,难保侄女婿不会乱了心智啊!”
一番谆谆的劝诫之语,在情在理,完全挑不出错来!
而这一次,纵使凌家父女再如何机智,婚礼只是走过场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只能暗自吃哑巴亏!
“唉!”
眼见又给凌家惹来祸事,纪来丰暗暗叹了口气,随即也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当即站起身,语气严肃地说道:
“晚辈与乐竹婚前签有协议,当时只她一人发了心魔大誓,如今也该是时候让我补上了!”
说罢,当着殿中众人之面庄重发誓,随即又在原位坐下。
全程他没有提及协议内容,但在此特殊时刻,以在场之人的心智,自也能猜出其中的缘由!
如其所料,汪兴运听闻后,当即阴冷的目光瞪来!
饶是他牙尖嘴利,却也没有理由继续在这方面纠缠下!
“多谢!”
正当纪来丰与这位讨厌的长老“眼斗”之时,女修轻声的谢语自旁边传来!
转过头,面对凌乐葵真诚的眼眸,他淡淡一笑:
“应该的!”
又一场风波平息,还没来得及喘气,下一拨又来了!
眼见一计不成,汪兴运眼珠子一转,竟是再生一计!
当即自椅子上站起,探手指向右前方,作惊讶状:
“侄女婿的脖子怎么受伤了?诶?手腕上好像也有?”
陡然的“关切”,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引到了他的身上。
装模作样的姿态,让纪来丰直犯恶心,与此同时,暗自也警惕大作!
对方的举动,显然不是阴阳怪气那么简单,定是打算在此处大做文章。
但他一时猜不出这位长老背后的谋划,只能先站起来,将先前对凌乐竹的解释说出。
“误会?”故作诧异的一声轻呼,汪兴运嘴角转而阴冷:
“只是被绑着,又无人逼迫,侄女婿能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也不知该说愚蠢,还是性情坚韧呢?”
闻言,纪来丰顿时心里一咯噔,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对方的意图,他好像明白了些,但又不是特别清晰,当即转动起脑筋,加紧琢磨!
很显然,方才的理由太过勉强,瞒不过殿中任何一人!
想糊弄过去,汪兴运绝对不会答应,只需一个心魔大誓,便能让他无处躲藏!
而另一边,对月梦寒的承诺在前,也不能将真相告知!
“该怎么办呢?”
纪来丰一下陷入了两难!
正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祁无瀚突然开口:
“来丰!究竟怎么回事?是你自己所为,还是姹月曾经施过酷刑?”
“额...”
对付汪兴运,尚能耍滑头。但一旦大长老发话,却是非同小可!
纪来丰一时有些惊慌,该怎么回答呢?
自己所为?显然不是!
施加酷刑?好像...也不对!
“诶?”
想到此处,脑中顿时灵光一闪,立刻有了对策!
再仔细一琢磨,发现确实可行,当即顾不得欣喜,赶紧回答:
“启禀大长老!手腕所受之伤,乃晚辈自己造成!至于脖颈处,则是由于出言不逊,惹得月门主降罪惩罚。以上所说,句句属实,晚辈敢以心魔发誓,绝无诓骗!”
当着众人的面,纪来丰语气郑重地发出了第二个誓言!
之所以敢如此举动,却是自祁无瀚话语中得来的提示!
自始至终,月梦寒只劫采阴阳元,并未攻击他的手腕与脚腕!
至于脖颈,也确为“出言不逊”,女修恼羞成怒,发招攻击喉管所致!
如此一来,既没有撒谎,也成功隐瞒了真相,可谓两全其美!
“嗯!很好!”
祁无瀚点着头,显然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
见状,纪来丰也大松了口气,暗自也为自己的机智十分得意!
可还没高兴一会,又立刻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侄女婿!那你说说,发现捆绑,准备挣脱之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形?还有,又说了哪些话,得罪了月门主呢?”
“这…”
汪兴运不愧是条狡猾的老狐狸,话语一针见血,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
而这一次,自己也算是真正陷入了绝境!
即便不怕心魔反噬,违背对月梦寒的承诺,但山洞时的羞耻场景,又如何能张得开嘴?
“说呀!怎么?不敢说!”
瞧见他的犹豫,汪兴运立刻加快了逼迫的步伐!
纪来丰已无对策,只余一个办法,死赖着不答应!
危机时刻,“岳父”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三长老!不知尹文观屁股上的伤好了没有?”
“啊?”
纪来丰懵了!
凌怀阑莫名其妙的关切,虽将话题岔开到天涯海角,却是太过刻意,若是…
诶等等?不对!
仔细一琢磨,他陡然明白了这位“岳父”的意图。
当初尹文观钻了心魔大誓的空子,却被一语道破,与此时的情形简直一模一样!
凌怀阑好心放了此人一马,此刻提及,却是正好向汪兴运讨债!
高!
实在是高!
纪来丰越发对这位“岳父”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但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
若汪兴运狠下心来,舍弃尹文观,选择与凌怀阑拼个你死我活。而一个是弟子,一个是女婿,好像自己这边的问题更大些!
但好在这位长老还有人性,纵使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也不曾做出无情的举动!
“好了!都别吵了!尹文观、来丰之事到此为止,以后莫要再提,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祁无瀚自椅子上站起,霸气的身姿,依旧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见状,纪来丰绷紧的心弦瞬间松开,身体也随之瘫垮在了椅子上。
终于,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