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疑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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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是昨夜失踪的咯?大概时辰可知道?”
青庐门,会客大殿,祁无瀚皱眉问道。
“启禀大长老!应是亥时二刻到亥正之间。”
“亥时,庆会上进行抛软环的游戏,来丰也参加了。”
“他排在后面,差一点抛中大礼,许多百姓都有瞧见。”
“据此,怀阑猜测,应是在返回路上,遭遇了变故。”
简明的话语,凌怀阑答道。
“啧啧!身为修仙之人,竟对那些无聊的玩意感兴趣,难怪修为进展如此不堪!”
汪兴运当即冷笑一声,出言讥讽。
“三师弟!嘴下留德!来丰也算半个青庐门人,事关一条人命,不可胡言乱语!”
祁无瀚冷眼瞥去,严厉斥责。
汪兴运一摆头,不辩驳,也不把对方的话语放在心上!
见状,祁无瀚直感无奈,随后又对凌怀阑问道:
“本门弟子佩戴的腕环,来丰可有?”
后者摇了摇头:
“若有腕环,便能以法器追踪!只不过…来丰非本门弟子,怀阑不好替其讨要。”
问至此处,祁无瀚再无话语,兀自揉着额头,暗自琢磨起来。
见此情形,凌怀阑也返回坐下。
瞧见大女儿正满脸焦躁,当即温柔一笑,劝慰道:
“乐竹!别担心!来丰未必有事的!”
“嗯...”
凌乐竹轻点着头,眼神中的阴霾却越发浓厚!
与此同时,方明、汪兴运都没有开口之意,大堂也随之陷入漫长的沉默!
……
“启禀门主、各位长老!青庐镇上俱已查遍,没有来丰师弟的消息!”
沉寂的大堂中,一位举止干练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入,恭敬对着众人大声道。
听闻,在座之人神色皆无有变化,显然早有预料。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若有消息,立刻来报!”
凌怀阑挥手示意。
“弟子遵命!”
年轻男修恭敬应声,逐个行礼后,快步离开。
此时,沉默已久的祁无瀚开口了:
“现在情况已明,来丰定是昨夜被强行掳走,而且只有两个可能!”
“一为踏陆级别的高手亲自出马,方能避过青庐镇周边的感应法阵!”
“二则是通过地下密道,将来丰悄悄转移!”
“密道青庐镇内恰好有一处,且正在南边!怀阑,你可去查探过?”
干脆果决的语气,这位大长老给出论断,并对凌怀阑问道。
“启禀大长老!那处是姹月教的铺子,怀阑已有打探,只不过…”
“该处密道建立之初,对方早已告知,并由两派在青庐镇出口处共同设下法阵。一旦有人通过,两边都能知晓!”
“而且,邵师兄也检查过,法阵并未损坏,也未曾发现其他出入口。”
“所以,怀阑大胆断定,应是前一种情形!”
凌怀阑起身,冷静分析。
“踏陆吗?奇怪!来丰到青庐山不过短短十来日,怎会与踏陆修士结怨呢?”
针对前者的话语,方明提出了疑惑。
“四长老所言极是!来丰下山总共没几次,如此短的时间,要摸清行动规律,制定抓捕计划,若全为外人所为,怕不太可能!”
凌怀阑附和,并补充道。
“凌怀阑!你此话何意?莫不是怀疑行绑架之举的乃是老夫?”
饶有意味的话语,汪兴运岂能听不出其中含义,登时从椅子上跳起,大声质问。
“三长老!莫怪凌某怀疑,实在是…”
面对汪兴运怒不可遏的指责,这一次,凌怀阑没有退让。
正想反驳,却被祁无瀚抢先打断:
“三师弟!人命关天,不可乱开玩笑,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大师兄!连你也怀疑我!这些时日,师弟一直在山上清修,门下弟子也都安分守己,大师兄又不是不知道?”
望着上首,汪兴运瞳孔几欲爆开,一副难以置信,又略带委屈的神情。
“真的吗?”
祁无瀚冷眼瞥去,显然不太相信。
“哼!大师兄若不信,可把汪某门下叫来,连同我一道,各自发下心魔大誓,这总行了吧?”
恼羞成怒的汪兴运,连威严的大师兄也顶撞回去,怒气冲冲地说道。
祁无瀚定定地瞧着对方,好一会,方才收回目光。
眼中淡淡的无奈一闪而逝,青庐大长老站起身,对堂中众人说道: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让门中所有踏陆出动,去周边仔细探查,亥时左右,来此汇合!”
随后,又吩咐凌怀阑:
“铺子那边继续追查,庆会有关人等,一个不能放过!一样,亥时来此汇合!”
“是!”
“明白!”
“遵命!”
凌怀阑、方明、汪兴运纷纷应和。
安排已定,却在此时,不发一语的凌乐竹站了起来,眼中担忧甚浓:
“大长老!恕乐竹冒昧!若亥时找不到,之后该怎么办?”
瞧向年轻女修,祁无瀚目光瞬间变得柔和,随后却发出一声叹息:
“若能找到,自是最好!若不能,天大地大,我等也无能为力,只怪那孩子命不好了!”
闻听此语,凌乐竹浑身陡然一颤,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撞在椅子上方才稳住!
凌怀阑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女儿肩膀,轻声抚慰。
......
大堂中,祁无瀚、方明、汪兴运相继离开。
转眼间,只余下凌家父女二人。
“青庐门内,只有三长老有动机对来丰出手,方才他说要发心魔大誓,父亲为何不顺势而为呢?”
勉强冷静下来,凌乐竹不解地对父亲说道。
后者轻轻摇头:
“乐竹!你还不了解三长老!此人虽有些可恶,却从不愿与命案有所牵扯。所以,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真的吗?万一是装出来的呢?”
凌乐竹怀疑。
凌怀阑笑了笑:
“傻孩子!三长老的性情你师父最为清楚,既然他都没有怀疑,自然是真的!”
“大长老?”
提起“师父”,凌乐竹顿时眼中泛出敬意的光芒,但转而却仍是半信半疑!
“当然!三长老瞧着奸诈,实则就像个小孩子,不会遮掩,也不会下死手。大长老就是看准这一点,这才几次没有追究!”
“原来如此!但父亲不是说,抓走来丰,极可能门内有内应!三长老虽没有出手,但未必没有通风报信吧?”
凌乐竹点了点头,神色略有缓和,顿了顿,又提出疑虑。
“不错!你与为父想法相同!但此事急不来,先仔细探查一番,实在找不到,大长老自会去找三长老的!”
凌怀阑柔声安抚道。
“怕是怕,为时已完,来丰已经…”
凌乐竹叹着气,眼中深深的忧虑!
“唉!只能希望来丰吉人自有天相吧!否则,不仅他一人,青庐门从此也不得安宁了!”
这一次,凌怀阑也发出了一声哀叹!
“啊?”
若有深意的话语,凌乐竹抬起头,不解地看向父亲。
渐渐的,她好像明白了,后者话语中所预示的可怕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