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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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还是没有免这顿揍。
少年确实以教育责任为由，让爷爷力气全花在揍他身上了。
但老爷子不是看不出来，只坐在一旁告诉他，要么他揍，要么自己来。
少年只能把哇哇哭着不让打哥哥的妹妹抱过来，翻个面趴在膝盖上开揍，一边揍一边看老爷子的脸色。
外面雷雨交加，屋里也是。
“啪！”
“哇呜呜！”
“啪！”
“呜呜哇！”
少年快憋不住笑了。
刚回家就被撵过来送饭的路序远看到的就是这样混乱的场面。
他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演哪出，确定老爷子不会更生气吗？
看到路序远，少年也松了口气，形式走了，外人到了，老爷子是不会再继续这茬的。
“好了。”果不其然，老爷子开口了，“像什么样子。”
路序远也赶紧把饭菜上供。
他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爷爷想也知道是少年还没回来，索性留了四个人的饭菜，让他直接带过来一起吃。
于是路序远几乎刚进家门就被赶过来了，这会儿也不见外，一桌人总算是聚齐了开饭。
“哥哥吃！”女孩迫不及待的把碗里的饭菜往少年碗里夹，亮晶晶的眼睛和干净的嘴巴与灰头土脸的少年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年一天没吃饭，抬起饭碗里埋头苦干的脸，一看就知道她有什么小心思，“又不想吃饭？”
老爷子给路序远夹了筷肉，没好气的对少年道：“别管她，她下午吃多了烤红薯。”
“是吗？”少年看向女孩。
女孩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板凳上的屁股扭了扭。
‘噗’
路序远手抖了抖，筷子上的肉滑进碗里。
“好了不用说了。”少年无语的把女孩赶到一边去，“不吃饭就去那边烤火，乖乖坐着不准玩火。”
女孩立马欢天喜地的把碗里的饭往亲哥碗里一倒，跳下板凳去火堆旁当蘑菇，特意选了个离少年近的位置盯着他。
少年按了按碗里的饭，若有似无的气味夹杂在饭菜的香味间，妹妹沉重的爱他有点承受不来。
“你挪过去点。”
“哦。”
没过半晌，老爷子和路序远都放下筷子，只等少年吃完。
见少年停下筷子，桌上的菜还剩大半，老爷子忍不住道：“吃饱了？不是一天都没吃饭吗？”
那当然是没有饱的，但想到自己将要说的事情，少年将筷子放在碗边斟酌了一下，可还是开口了：“爷爷，这两天，我想去帮帮忙。”
“去哪帮忙？”老爷子脸色立马就变了，不让人省心，“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你帮什么忙？”
少年抬起袖子抹嘴，“就是洪水那边，我今天去看了下，情况挺严重的。”
“真那么严重，有的是解放军战士会来救灾。”
“可是进来的路堵了，外面的洪水也大，暂时过不来，山路还滑坡了，真进不来。”
“再不济也有的是大人救灾，轮不你们小孩子上。”老爷子打断他，“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少年还想再说。
“没有可是！”老爷子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不可能同意。”
“爷爷，”往日里嬉皮笑脸的少年此刻眼神格外的认真，“当初我爸也是这样，哪里有需要，他们就在哪里。”
“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记得您是支持我爸的。”
“正因为你爸！”这一刻他的神色是少年从未见过，也难以形容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让你爸去。”
老爷子扭过头不再回应他的任何一句话。
“爷爷。”少年放下碗筷，蹲在爷爷椅子边，像小时候一样，倚着老人不再有力的腿，抬头仰望他，“爷爷，我们已经决定好了。我知道您一直都最讲理的。”
只有江家人不忘先祖，坚持子子孙孙练着水性。一个又一个村落里，还有余力的青壮年无不外出务工，能去救灾的人实在是没有多少。
多的是无力修缮房屋的老幼妇孺如今还在摇摇欲坠的滚石下的山路上奔走，就为了寻求一个庇护所。
能动的人都行动起来了。
老爷子点燃一口烟，连天的雨下，可能烟丝也有点謿了，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
少年不敢告诉老爷子自己今天看到的场面：“能动的人都动起来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
“爷爷，实在是，实在是没有人了。”
不管爷爷答不答应，他都是一定要去的。
所有能行动的人里，不管平时多不着调的少年都去了。
爸妈离家时说过的，爸妈不在，他们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现在是顶梁柱该行动的时候了。
少年转身出去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女孩眼神紧紧追随着少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哥！”女孩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喑哑，“哥你不去好不好。”
少年推门的手停顿了下，笑道，“你要是之前能这样说不定能少挨点打呢。”
说罢，他不再犹豫，决然的走进风雨里。
风将他的话传递到路序远的耳朵里。
“兄弟，帮我照顾好我家里。”
风带不走路序远喉咙里的哽咽。
他抬起头，向着逐渐模糊的人影大声喊：“好！”
……
“你们说，今天路哥怎么还没有起床啊？”秦霍坐在沙发上，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咖啡。
“不知道。”江渔歌喝一口打一个激灵。没办法，熬夜打游戏实在是太上头了，没有个人早睡，今天又偏偏送来了新的任务。
节目组也很窒息，一大早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任何一个人早起，承担了整个节目组仇恨的导演只能来一个一个接着敲门把人都喊起来。
路遥下楼的时候脸比江渔歌的黑眼圈还黑。
人到齐了，张园园一如既往的cue流程：“所以节目组这么早叫我们干什么？”
“你们最好是有事。”在节目组开口前，江渔歌警告，“现在才六点多。”
再这么搞，江渔歌就要怀疑观众群体是不是跟他们有时差了。
路遥只拿了自己那杯咖啡，看着杯子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江渔歌，还是一饮而尽。
很简单，今天的任务是钓鱼。
“哪里简单了？”秦霍看着任务要求几乎快要跳起来了，“自己做鱼竿?”
张园园只觉得节目组对他们存在一定的误解：“我们中有谁看起来动手能力很强吗？”
稻田里，粗制滥造版稻草人还在坚守。
江渔歌的关注点比较奇特，她更好奇沙发上是不是装了弹簧，每次秦霍坐在沙发上听任务，都会弹射起步。
“它简单就简单在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你死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