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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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变得不一样了。
妈说，是从爸走了之后。
妈说，以后我就是家里的男子汉了，我要照顾好妹妹。
可她太黏人了。
……
“哥！”女孩蹬蹬地在少年身后追赶，气喘吁吁，“哥你等等我！”
少年听出女孩话里的哭腔，不耐烦的回头：“哥哥哥！就知道哥，我叫你哥行不行啊！”
女孩眼里的泪花一下就涌了上来，女孩哽咽一下，将哭腔压下去：“哥你带我一起。”
少年心一软，咬咬牙索性眼不见为净，扭过头：“不行！上次带你去探险，妈差点没打断我的腿，说什么都不能带你去了！”
女孩央求半天，少年依然完全不松口：“这次真不能带你，你在家玩不好吗？回来我给你带野果子好不好？”
少年吸气：“谁让你上次不听话从树上下去病了半个月？”
女孩垂着头，双手揪着衣角扭动，将衣角拧的皱巴巴的，不说话了。
少年：“乖！回来给你买糖。”说罢扭头去隔壁门口喊：“姓路的！快点的！”
房间里传来小路遥还稚嫩的声音：“我还有点功课没做完，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去。”
少年撇嘴：“功课功课，小老头一个。”扬起声音道，“你快点啊！”
少年兴冲冲的往村子外面跑。
女孩扒着门框看不到哥哥的身影了，鼓起脸，转身回院子里摆弄起几个简陋的竹蜻蜓。
半晌，女孩将手里的竹蜻蜓一摔，瘪瘪嘴就想哭，竹蜻蜓一点也不好玩。
少年跑着，速度八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
他知道女孩别的不说，就是乖巧听话，虽然最近黏人，但在没人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一个人去找自己乱跑的。
为了避免大部队又被各自的妹妹抓到跟家长告状，这次大家去野塘游泳完全是绝对的机密，没有向任何人泄露一点，并且是直接到目的地集合。
大家甚至规划好了自己的路线，每个人都说是去干别的事了，只有小路遥和江渔舟两个人不熟悉路线，是走大路。
等到目的地，池塘里静悄悄的，少年跑到岸边准备一探究竟。
‘哗’
两道身影从水面上钻出来，几乎分不清先后。
“你先出来的！”
“你才是，我比你憋得久一点！”
‘哗’
水里又钻出一道身影，是钢弹，他抹抹脸上的水：“别吵了，都是菜鸡！”
少年在一边一边看明白了，他们在比赛在水里憋气，不是他吹，比这个，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
‘哗’一声响，溅起好大的水花，几乎快溅到少年身上，少年被吓的一退。
岸下传来男孩子得逞的哈哈大笑。是躲在树枝后面的男孩，猛地给少年浇水。
男孩道：“欢迎仪式啊！谁让你晚到的！”
藏在池塘边树荫下的少年们也都钻了出来，少年眼珠一转，除了自己出门前跟妹妹墨迹了一会儿，大家确实都到了，但是小老头还没到。少年坦然接受，到时候自己再去耍耍姓路的。
钢弹从对面游了过来，“你衣服湿没有？丢到那个水泥斜坡上去。”
少年眼睛一眯：“你小子打光胴胴哦！（全裸）”还好没让瑶瑶来，小女孩子能看这个？
钢弹看他手里提着个小袋子：“你还准备了泳裤？”钢弹嗤笑一声，“都是兄弟，不要不合群，老实点脱光，摇裤儿（内裤）都不要留！不要逼兄弟们帮你啊！”
其他少年也都不怀好意的围了过来。
少年惊恐：“这池塘里他妈的可是有鱼的！”吓不吓人啊？
水里的男孩你一句我一句的。
“谁来野塘游泳带泳裤啊！”
“就是就是。”
钢弹坏笑：“怎么，你怕大鱼吃掉你的小虫虫？”
少年当即毫不犹豫的开始脱衣服，将衣服往水泥斜坡上一扔，像鱼一样跳下水去收拾钢弹，嘴里直放狠话，“老子的怕吓到你，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虫虫。”
“喔！”众人在他下水的时候就一哄而散，钢弹游泳速度还是很快的，一下子蹿出去好远。
还没入夏，山里已是蝉鸣声声，烈日炎炎。
……
女孩已经睡了一觉了，被隔壁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顶着一脑门儿的汗开始叫哥哥。
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回应，女孩心里越来越慌，抓着胸前的衣服喘息着，哇的就要哭：“呜，哥哥！”
隔壁传来妇女的好大的嗓门儿：“少爷！你的泳衣忘了！”
是隔壁小孩来了之后在周围村子聘请的保姆阿姨，阿姨可能是电视看多了，总是叫小孩少爷。
女孩被一嗓门儿彻底惊醒，抹抹眼泪抽抽鼻子来到门口，扒着门口看。
小路遥回头接过袋子：“谢谢宋姨。”少年也不叫妇女改口，因为妇女说叫其他的不习惯，反正阿姨下班就不这么叫了。
袋子里也不是泳衣，为了省事他直接把泳裤穿在了身上，带的一套衣服只是怕脱下来的衣服弄脏了还要再穿而已。
女孩眨眨眼，哥哥之前喊过路哥哥一起去的，所以跟着路哥哥，就能找到哥哥！
女孩的手无意识的揪着胸前那块布料，潮红汗湿的脸上扬起笑容，路哥哥知道的池塘，过年的时候哥哥带着她一起去炸过鱼，她知道在哪！
女孩心里忐忑不安，这是第一次不在哥哥身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还是加快脚步悄悄跟在小路遥身后。
小路遥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跟来一个小尾巴，他今天的功课做完已经晚了约定时间很久了，这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他加快脚步往池塘那边走。
女孩的小短腿几乎快要跟不上小路遥的速度，全靠小孩软底的小鞋子走在路上的声音比较小，才能不被发现。
小路遥跟女孩就这样一个走，一个追。
前面有个岔路，女孩急急的想跟上去，谁料踩到地上一个滚动的石子，石子与地上的小沙石摩擦，发出‘咔啦啦’的声音。
小路遥猛地回头。
背后什么都没有，小路遥定睛一看，只有一块小石头在滚动。
之前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这块石头，自己刚刚踩到过吗？
小路遥狐疑的往石头那边走去。
石头旁边，路边缘的野草后面，女孩蹲在里面，紧紧捂着嘴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