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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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马尔放下半截石墙，去水桶旁洗了下手，解释道。
“蛮战士是依靠狂怒和本能战斗的职业，训练战斗技巧只会限制我们的发挥，所以平时我们只会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若说修炼，战斗就是我们的修炼方式。”
罗西恍然大悟：“所以，你们蛮战士才会喜欢冒险。”
“没错，只有在不断的冒险与战斗中，我们才能不断变强。”
“了解。”罗西打了个响指，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反正都是锻炼身体，不如帮我搬点东西如何？”
“搬什么？”
“沙子。”
“沙子？”
“对，我想把城堡里的沙子清理出去。”
拉马尔眼睛一亮：“你是想找找城堡里会不会有被埋葬的宝贝？”
这一点倒是提醒了罗西，现在的城堡只剩下了第三层，下两层已经被黄沙掩埋，里边没准真的有什么好东西也说不定。
“这是一方面，不过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建造一座花园，我称之为空中花园。”
现今能找到的最方便获取的建材就只有这座城堡，当然光凭城堡这些石材来建造空中花园依旧不够。
现实中的空中花园总周长500多米，他刚刚估算过，用这座城堡最多也就是能建造一座周长100米左右的空中花园。
所以，即将建造的这座空中花园依旧是一座微缩版的，只是比“巨石阵”要强上许多。
“......”
拉马尔一脸鄙夷的看着罗西，贵族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沦落到只能天天吃黑面包的地步，脑子里装的也只有穷奢极欲。
“不是为了我自己。”罗西指了指脚下，“我是想给泉水女神建个花园。”
拉马尔的脸色立刻正经了很多。
这个世界的神明行走于俗世，经常会展露神迹，所以普通人对神明的信仰及其非常虔诚与坚定。
虽然拉马尔不认为泉水女神会回应罗西，但神明的事可不是普通人能说三道四的。
“你是想将城堡改建成花园？”
“不，不是改建，是推倒重建。”
罗西扬了扬手中的图纸。
“图纸我都画好了，可最近的石山距离这里也很远，所以我想把城堡拆了。”
“把城堡拆了？那你住哪？”
“连水都没有了，要住的地方干嘛？”罗西反问道。
“......”
托马尔无言，罗西说的一点儿没错，如果这里连水都没有，留着这座城堡也没有任何用处。
但能下定决心拆掉城堡建设花园，来尝试概率极其微小的神迹，这份决心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出来的。
过了半晌，托马尔才接受了罗西的解释。
“你还真是虔诚。”
“当然，我对神明的信仰永远坚定，我相信祂们不会抛弃我和我的领民。”罗西双手合十，宛如神棍，只是心中补充道，“只要这些神明肯干活。”
坚定地信仰总是能获得好感，托马尔沉吟了片刻，点头应了下来：“好吧。反正都是锻炼，搬沙子也一样，你们这里有手推车吗？”
“额，这要问问老管家才行。”
......
“什么？老爷，你想把这座城堡拆了？！这座城堡可是已经存在了400多年，它见证了尤利乌斯家族崛起与兴盛，怎么能，怎么能......”
“是的，是的，这些我都知道。”罗西看着老管家一副惊骇欲死的模样，耐心的解释道，“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尤利乌斯家族已经衰落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和你，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我们就只能选择逃亡了。”
“可，可神明也许，也许并不会......”老管家的声音越来越小，对神明的信仰让他无法说出违逆的话，但神明确实不会随时回应信徒的祈祷降下神迹，这是事实。
“这我也知道。”罗西自然不能解释自己身怀“奇观图鉴”，老管家也不会信，只能继续安抚道，“但总要试试不是吗？没准就成功了呢？”
“可要是......”
“所以，做好准备吧。”罗西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拉马尔说水井已经快要没水了，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山穷水尽，如果神明依然没能回应我们的祈祷，那就只能说明神明已经放弃了这里。”
“既然神明都已经抛弃了这里，我们又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可没有得到帝国的允许，领主是不能长时间离开自己的领地的。”
罗西无所谓的耸耸肩：“如果你说的领土是外边的那些沙子的话，我宁愿不要。”
老管家嘴唇微微颤抖，罗西的行为完全打破了他固有的思维，他本能的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好了，一切等空中花园建起来再说。”罗西活动了一下肩膀，“现在，我们该干活了。”
城堡内自然没有手推车这种东西，但外边的村子有，在得到老管家的指引后，拉马尔从村子里推了两个回来。
城堡第三层的沙子很快就被清理了出来，露出了通往楼下的楼梯。
“你真的打算把整座城堡都拆了？”
干活中，拉马尔再次问道。
“当然。怎么？不相信吗？”
罗西费力的将沙子扣在手推车上，杵着铁锨气喘吁吁的问道，常年吃没有任何营养的黑面包，这具身体实在是有些太过虚弱。
“也许你可以建个小一点儿的，只拆几间房就可以。”
拉马尔建议道。
一旁唉声叹气的老管家眼睛立刻亮起。
“不，这会让神明认为我不够虔诚。”
罗西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他想过这个方案，甚至考虑过先建一个小的空中花园过度，等时机成熟再逐渐扩建。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在沙漠中，水是最重要的物资，没有水一切免谈。
有了水才能饲养更多的沙羊，种植农作物和树木，发展农牧业，建设领地。
如今有拉马尔在，他一个人的工作效率就能顶的上整个村子，不充分利用起来，难道还要等他走再建吗？
所以，空中花园必须要尽可能的大。
“好吧，随便你，反正这不是我的家。”
拉马尔没再继续劝说，双手用力，将手推车抗在肩膀。
“怎么不用推的？”
“太轻了。”
“......”
至于一旁的老管家，眼神则再度暗淡，不住的叹气以表达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