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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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走。”
常宁看了眼遍地的尸体,回了声“好”,然后带着苟富贵先行回村。
留下的寒洺渊则动手毁尸灭迹。
此地距离凉城太近,若是天黑之前没见到苟富贵被押送至监牢,明日肯定会派人出来寻找。
到时候发现狱卒的尸体和“苟富贵”的尸体,一切都可以归咎于京城中那幕后之人。
等寒洺渊做好一切后,立刻启程去追常宁。
苟富贵受伤太重,脚上也是血淋淋的一片。
常宁路过中滩镇时让他在树林里等着,自己去医馆买了些伤药,又给他买了双鞋换上,然后两人步履缓慢的朝家走。
还没走到村口时便被寒洺渊追上了。
常宁隐晦问道:“处理好了?”
寒洺渊点头,“嗯。”
他做事常宁自然信得过,眼下该担心的就是怎么像村子里的人解释苟富贵的身份问题。
他们三人回村时天色已经有些黯淡,外出务农的村民基本都已经回了家,再加上常宁他们住的村西偏僻,倒是没遇上熟人。
推开院子的门,房间里立刻传来一阵呜咽声。
常宁这才想起嗷呜被关在家里一整天了,赶紧小跑两步将房门打开。
一推开门便是一股尿骚味和屎臭味的混合气体攻击。
常宁掩住口鼻,嫌弃的拿起门口的铁锹去铲屎。
“你丫的,小小一只,拉这么多屎!”常宁对着角落里的小狼崽子说教:“这次就算了,下次胆敢再在房间里拉屎,就将这屎拌饭里给你吃!”
小狼崽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常宁。
将她心软化得连半句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等常宁收拾好屋子,这才招呼苟富贵进屋。
苟富贵在桌前坐下,先是抬头打量了一圈屋内的陈设,然后看常宁不可思议问:“你就住在这里?”
“不然呢?”常宁反问:“你还想住大内皇宫?”
苟富贵一噎,想到自己和常宁现在的身份,能有处落脚之地已经是不容易了,哪儿还敢幻想琼楼玉宇,雕梁画栋的地方。
“我父亲应该在凉城给我准备了些银两,到时候你拿去花吧!”
常宁一边用水洗桌腿上的尿,一边道:“你现在在官府眼中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那些会暴露身份的东西就不要再去肖想了,忘了吧!”
苟富贵叹了口气,想到那好几万两银子,实在弃之可惜。
不过常宁说得对,钱财乃身外之物,现在有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寒洺渊在厨房里用布拉了个围栏挡风,然后在地面上铺了一层枯草,勉强给苟富贵应付一晚上。
忙完后,寒洺渊这才回到房间里,顺手取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巾,然后娴熟的从常宁手中接过沾有粪便的铁锹拿出去清理。
目睹了寒洺渊长相的苟富贵惊恐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下巴抽搐,上下牙齿嗑得咔嘣响。
“刚刚......那是......那是......”
常宁见他指着寒洺渊的背影哆嗦得像得了十年帕金森的模样,忍不住好奇:“怎么,你刚刚没有认出他来?”
苟富贵震惊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刚刚要是认出了寒洺渊,他哪儿敢用那样的语气要挟他,他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现下想起来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苟富贵两眼一翻,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喂,大哥你别说晕就晕呀!好歹自己走到床上去呀!”
常宁拍了拍苟富贵的脸,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常宁无奈,只能将他拖到了寒洺渊的板床上躺着。
等寒洺渊回来时,便瞧见自己的雀巢被鸠给占了,脸色顿时阴沉得难看。
常宁担心他一个没忍住就将苟富贵给扔出去,赶紧解释道:“他有伤在身,暂时让他住屋里吧!”
寒洺渊唇角微微勾起,略微靠近了常宁两分,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磁音,问:“他睡了我的床,那我睡哪儿?”
常宁可不敢说出让寒洺渊去睡厨房的草堆,她害怕对方一个不开心将她噶了。
“要不你睡我的床?”常宁试探的问出声。
寒洺渊回答得干脆:“好啊!”语气里还带着些小欣喜。
常宁哑然,合着那草堆还得她去睡。
她叹了口气,然后默默转身进房间抱被子,刚转身便被寒洺渊堵在了房间里。
她的小单间面积小,两个人站在里面都错不开身,常宁只得后退了一步,站在床边儿上。
“你先出去,我让你。”
寒洺渊反手将房门关上,“外面风大蚊子多,你在外面睡一觉,明天早上脸上就肿成了猪头。”
常宁有些后怕,乡下的蚊子个头贼大,咬上一口定然是个大包。
她仰头一脸天真的问:“怎么,你想通出去睡了?”
“我也不出去。”
“那怎么......睡!”
常宁话还没出口,寒洺渊便逼近她身旁,欺身而上直接将她扑倒在床上。
“你这床不小,完全够睡两个人,干嘛要出去喂蚊子!”
寒洺渊往里面拱了拱,将常宁挤到墙角,然后自己合衣躺在外面,自顾自道:“嗯,果然能躺下两个人,就这么睡吧!”
常宁震惊于这男人的不要脸,她这是单人小床,睡两个人简直挤得要命。
不过比起出去喂蚊子,常宁倒是觉得这样挤一晚上也未尝不可。
只是睡在寒洺渊的身旁让她有些不习惯。
虽然在她的世界做一些科技性能测试的时候,实验者也是不分男女一个机舱位挨着睡过,只是这氛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常宁在心里安慰自己:别在意,可能是第一次挨着纸片人睡不习惯。
自己说通了自己,常宁很快就感觉到了疲惫,打了个哈欠便闭眼睡了过去。
直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传出来,寒洺渊这才又睁开眼。
“你竟然当真睡得着,就不怕我......”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寒洺渊“啧”了一声,合着受煎熬的只有他自己!
“你这女人真是半点不懂男女之防么?”
“果然得将你盯紧了!”
寒洺渊目光灼灼,觉得自己身负重任,熬到大半夜这才消停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