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慨然赴战巨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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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云气丛生，层层叠叠，若天穹之上生起了一层厚厚的惊涛骇浪，发出如水般的声响。
云气化作的波浪席卷四下，充塞于天地间，内里万千的大鼓同时响起，一声声，一下下，响彻云霄。
号角呜咽，战鼓雄壮，在一众肃杀的声乐下，一道道威武的身影自云气当中显现，披甲执刃，寂然不动间，杀气腾腾。
方龙野身在宝图当中，遥遥看去。只见盔明甲亮，戈戟生辉，大旗招展。
旗面之上，勾勒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等等，森森然的杀机，不可阻挡。
战旗如云，兵戈如雨，覆盖周匝，寒气冲霄，何止万千丈，将四下都染上一层萧冷杀机。
萧杀，冷到骨子里。
正是天庭麾下的天兵天将，降临于此，欲要扫清脚下的秽氛。
“豁——好大的阵仗！”
宝图当中，方龙野抚掌叫绝，很明显这些不过是排头兵、先锋队罢了。
真正的战兵还在后面呢！
“就是不知晓，这位门房秦大爷如何应对了！”
思量下，方龙野抬眸示意，青离当即心领神会，取出仙酿、酒具，为他斟起酒来。
方龙野接过酒樽，如一旁的老乞丐一样，细饮慢酌，饶有兴致的看着将要上演的戏码。
……
在天兵天将，显现之际。
元阳仙宗的一处须弥空间内，有一宝宫。
云居于其上，霜气未落，晶白一片。
小窗半开，锦绣天成，垂到地面，灿然精致。
幽幽的水光氤氲，像是月光，像是水光，像是雪色。
四下竹暗疑雨，屏风染青。
山风如水，明月穿窗而过，留下满地琼玉。
寂静，幽邃，云起云落。
有一老头，身高四尺，其貌不扬，花白的胡子，秃顶生癞，背有微微驼起。
他一袭黑衣，端坐在云榻上，顶门之上，黑气如云，重重叠叠，呈现出妖异的色彩。
在其中，灿金色弥漫，篆文生灭，隐隐有呢喃声传来，讲述诸多歪门邪理，透着奇诡变化，掌控人心的意味。
这老头默不作声，在他云榻下低了一阶处，左右俱设有一方宝座。其上，各有一名美妇端坐。
两者看上去，都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气质各有千秋。
左手边的那位，身材高挑，一袭宫裙，气质清冷，但身材不是那种完全纤细的类型，相对还比较丰韵，算是冷艳风格。
右手边的另一位，纤身披甲，一脸孤傲，整个人身材矫健，看上去像是女战神一般。
在她们身侧各自侍立着二三十位各类风格的美女，按照规矩整齐排列。
萝莉轻柔，御姐妩媚。
每个人的眉间，都直截了当的烙印着一枚道文篆书。
一个“奴”字，表明了她们的身份。
大厅地毯上，跪伏着一个眉间同样烙有奴印的少妇，气质又有所不同。
颇有些丰腴味道。
丽人梨花带泪，一脸羞惭，低声泣语道:“两位姐姐，都怪茵奴，为秦郎招惹来这般大祸。”
宫裙美妇一脸阴沉，不过并没有说话。纤身披甲的美妇，一脸怒意，冷声斥责道。
“哼！光长肉不长脑子的蠢货，就想着一心寻欢，连自己家中那个绿毛龟的背景，都没下功夫摸清。这下好了！为老爷招惹了这般仇敌～”
“茗姐姐，别说奴家了，就是那姓赵的龟男，也不清楚他有一个祖叔存世啊！”
这纤身披甲的美妇，见其还有心辩解，当下面色变动，吩咐道:“小丽，去，掌嘴五十，让她明白我们秦家的家规。”
当下身边有一明眸皓齿的明媚少女走出，轻施了一礼，便要执行二夫人的命令。
“好了！大祸临头，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一直闭目凝神，思索对策的老头，睁开双眸，精芒浮现，随意摆手阻止道。
纤身披甲的美妇，这位名义上的二夫人见自家老爷发言，当即面色惶恐，赶紧起身下跪认错，“老爷，是奴考虑不周，还请恕罪。”
脸上哪还有半点孤傲之色。
这老头摆了摆手，示意其起身，道:“你一心为我，何错之有？”
见他已然回转心神，身侧的宫裙美妇，美眸转动，询问道:“老爷可是已经有了对策？”
这老头当下揽过自家大夫人，苦笑道:“这可是天庭发兵，哪有什么对策可言？”
“那怎么办？”宫裙美妇朝着他怀中靠了靠，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无所谓了！”这老头高声轻笑，满面轻松。
“我这辈子，能有这等际遇，见证了诸多的精彩，玩乐了无数美人，享尽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极乐之事。够本了！试问，就算那些大人物，又有几人能有我这般快活？”
“就如茵奴丈夫的那个祖叔，攀上了大人物又有何用？后代还不是绿毛龟一只，心甘情愿的看着自家娘们任我玩弄？”
“哈哈哈！我是在他们眼中罪不容诛。可我这等出身低贱者，能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女倾心，已经死而无憾了！”
“老爷！”
“秦郎！”
“主人！”
见其慨然之态，众女当下落泪。
“婆娘们！是否愿意随我这个糟老头子，会一会这天庭来客？”秦寿起身而立，振袖高喝。
矮小的身形，在众女的眼中，宛若泰山之势般高大。
“当啷——”纤身披甲的二夫人，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下后摔杯在地。当即朝着自家老爷跪拜。
“愿随老爷赴死！”
便是茵奴也拭了拭面庞的泪痕，盈盈下拜，坚定道:“宁为秦家奴，不作赵氏妻。”
一众丽人，也当即纷纷跪拜，齐声娇喝道:“愿随老爷/秦郎，同赴黄泉，生死相从！”
“好！好！好！”秦寿猖狂大笑，目呲生红，“不愧是我养的好奴儿们！”
“走，都随老爷我同去，见一见这天庭来客吧！省得贵客都不耐烦了～”
……
铛——
阵阵钟声响起，带着妖异的感觉，回荡开来。
在自家地盘上，发挥了地利，与天庭天兵阵营中的号角、钟鼓声，分庭抗礼，稳定了元阳宗门人，慌乱的人心。
漫天声乐大作，五色烟霞丛生，不同于寻常仙音展现的空灵脱俗、庄重激昂。
靡靡之音下，尽是淫词艳曲低吟浅唱，演绎极乐之乐。
宝图当中，方龙野精神一振，出来了！
正主总算要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巨阳老仙，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尊容？
郁郁黑青之气升腾，随即落下，重重叠叠，弥漫于山中，林前，石下，水中。
交晕生光，团团簇簇的，连绵成一片，攒作朵朵莲花。
黑青之色，摇曳生姿。
底部生出影影绰绰的影子，张着嘴巴，发出嚎叫，有恐惧，有哀怨，有贪婪，有欢欣，有色欲，等等等等，非常复杂，风雨不透。
一方宝轿，珠花生光，华丽异常。一百零八名美人在前方两侧，鼓瑟笙箫，浅吟低唱。
种种淫词艳曲，只听得宝图当中，青离、敖莹两人面色羞红。
三十二名美妇身着劲装，抬着这方宝轿，昂首挺胸，眉宇间尽是笑意，一副荣幸之至的样子。
轿帘晃动，宝轿中，当即有玉人素手卷起帘布，显露出一个低矮的老头。
正是巨阳老仙秦寿。
只见他面带y笑，拍了拍身旁卷帘丽人的屁股，以作奖励，接着起身踱步而出，立在空中。
对着重重叠叠的云海阵势，拱手高声笑道:“却不知是哪位仙君神将莅临？秦某这厢有礼了！”
不高的身形，散发着凛然威势。一时间，这些组成天罗地网的天兵天将，都为之光彩黯淡。
气势全无。
少顷。
一道温和中带着坚毅质地的声音，自云海当中回应而来:
“天庭真武，见过元阳宗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