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和主讨论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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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潘家园东来顺，章昊和郭凡一起，和刘慈鑫在这里吃涮羊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才渐渐聊开。
“大刘老师，我看过你《三体》的第二部《黑暗森林》，真的非常精彩。
你提出的黑暗森林理论，还有各种社会思想实验，开拓了我对科幻思维的幻想。”章昊语气中对刘慈鑫极为推崇。
大刘手里叼着一根烟，喝了口啤酒，这才说道：“其实吧，我当初这么写，就是为了吸引读者的，如果宇宙中真的有高级文明，大概不会像书里那么黑暗。”
“那关于第三部，您还有计划吗？我看第二部的故事并没有讲完。”郭凡问道。
“已经在动笔，《三体》是三部曲，这是最后一部，我构思的叙事会放在宇宙光年的尺度上。”大刘虽然没有透露第三部的半点内容，但章昊可是看过的。
所以章昊就说道：“在宇宙尺度上，维度规则和武器已经超出人类的想象。
我觉得，到了高等级文明，肯定不是像《星球大战》那样拿着光剑乱砍，或者飞船对轰。”
大刘认可的点点头，这时候恰好飞过来一只蚊子落在桌子边上，还好没落在菜里，不然章昊要投诉了。
餐馆里很忌讳这个，和蚊子吃同一盘东西，总感觉餐馆不卫生，事实上也的确不卫生。
大刘却不在意，随手一巴掌，啪叽一声把蚊子拍扁，然后指着蚊子举例：“就像这个蚊子，我对它来说，就是高等文明，它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只虫子。
我随手一巴掌就可以把它消灭，它连是谁消灭它的都不会知道，这一巴掌对它来说，是比核弹还要恐怖的武器。”
“当然恐怖，你已经随手把这只蚊子二维化了。”章昊笑道。
大刘用餐巾纸擦擦手，接着说道：“所以啊，我以前看科幻小说和电影，还觉得那场面非常宏伟，但是长大之后自己尝试创作，就发现拿着光剑乱砍简直是违背宇宙战争的规则。
都星际时代了，还拿着剑乱砍，我觉得这不合理。”
郭凡这时候提出一个新的论点：“虽然，这只蚊子被我们随手消灭，但还有千千万万只蚊子存在，我们并没有彻底消灭掉。
这是不是代表着，低等文明对上高等文明，还有还手之力？”
大刘笑着摇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我们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的物理规则，包括万有引力，相对论都是高等文明创造出来的规则，而不是真正的物理规则。
那这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不论如何，我们都无法突破高等文明设定的物理规则上限，也就无法突破自我，达到更高文明等级。”
“这……”郭凡还是头一次听这种新奇的说法，一时间有点傻眼。
章昊倒是不觉得有多神奇，毕竟大刘第三部讲述的就是这个故事，他早就看过了。
估计是三人在这侃大山，谈论宇宙，谈论高等文明，物理规则等等东西，引得隔壁几桌频频侧目。
其中一个老大爷还对自己老伴说道：“现在的小伙子，酒量都不行，喝点酒就高了，开始吹牛。”
老伴拍了老大爷一下：“你小点声，让人家听见了。”
好在，章昊和郭凡大刘三人高谈阔论，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也是因为聊得太开心，酒喝多了，这谈版权谈合作也没谈了。把大刘送回酒店后，章昊和郭凡道别，打算第二天请大刘去自家工作室看一看。
回到家里，章俞看章昊一身酒气，赶紧把自己做的醒酒汤端过来让章昊喝了。
“今天喝多少啊？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章俞问道。
章昊皱眉喝完醒酒汤，这才好受一点，接着说道：“今天和大刘谈科幻电影版权去了，结果聊得很开心，一不小心就忘记时间，多喝了几杯。”
“你看看你，这三天两头去应酬喝酒的，别伤了身子。”章俞皱皱眉，帮章昊把鞋子脱下来：“喝完赶紧去洗一洗，好好睡一觉。”
章昊换上拖鞋，摇摇晃晃的去浴室洗澡，然后休息去了。
而他留在浴室里的衣服，则被章俞塞进洗衣机，清洗一下，然后章俞还给章昊准备了第二天出行的衣服。
其实章昊能照顾自己的，也多次和章俞说自己来就可以。
但是照顾章昊已经成了章俞的习惯了，毕竟单亲母亲从小带到大的。
章昊酒量不错，一般社交场合不会喝多，也不会醉。但是和大刘郭凡两人聊得太嗨，就多喝了几杯。
不过他喝多了也不会耍酒疯，酒品不错，洗完澡睡觉，非常香甜。
大半夜的章俞不放心儿子睡眠，过来看一下，看章昊睡姿稳定，也就放心了。
关上卧室房门的那一刻，章俞突然意识到，儿子已经长大了。他刚刚度过自己二十三岁的生日，不是小孩子了。
当这个想法涌上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章俞欣慰中掺杂着一丝失落，总觉得儿子不再需要自己了。
未来他会谈恋爱，会结婚，会有小孩子……
就这样患得患失中，章俞今晚失眠了，直到早上……
“妈，我衣服呢？有吃的没有？”大早上的章昊的声音就把好不容易入眠的章俞给吵醒了。
章俞打了个打了个哈欠出卧室，看章昊在客厅和餐厅里如同无头苍蝇一样手忙脚乱的，突然心结就消失了。
“衣服给你准备好了，早餐你在路上买两个包子吃。”章俞拿出给章昊准备的衣服，叮嘱道。
“哦！”章昊看起来傻傻的，颇有种妈宝男的感觉，回卧室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身上带零钱没有？我给你点？”
“不用不用，我身上有，出门了……”章昊夹着公文包，在门口换好鞋子就出去了。
章俞看着儿子进电梯的背影，突然噗嗤一笑，感觉儿子这样子，就好像上学时候那样。
只是衣服从校服换成了西服或者休闲服，书包换成了公文包。
既然这样，那还担心什么？再怎么样，他还是我儿子，睡觉……
于是，章俞美滋滋的去补觉了。
来到工作室，昨晚喝多了的大刘也已经到了，同行的还有律师，今天他将正式和昊天工作室展开版权方面的谈判。
负责谈判的，是昊天工作室高管蔡润萍，今天他们就《流浪地球》，《乡村教师》，《带上她的眼睛》，《三体》系列及其后续作品，还有《球状闪电》等几本科幻小说作品影视版权谈判。
估计是因为昨天在东来顺一起喝酒建立的不错印象，大刘看了有关于章昊对几部科幻小说的规划，非常满意。
章昊还补充道：“我和郭凡讨论过，国产科幻电影是一个漫长的路程，我们不应该急功近利，而是需要一个长期的规划，来慢慢实现。”
大刘点点头：“我同意你的想法，这是稳妥的。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们就一家工作室，如何推动这些科幻项目？又如何从这些科幻项目实现盈利？”
章昊显得胸有成竹：“科幻电影发展，不是一家或几家公司就能够完成的，我们需要培养人才，培养环境，还要培养观众信心。
说句实话，中国的影迷是全世界最宽容的影迷，只要我们制作的科幻片质量合格，影迷就能给我们丰厚的回报。”
章昊充足的准备，从务实的角度出发，说服了刘慈鑫，比起只会画大饼吹牛的张翻番，章昊无疑更加靠谱。
更不用说，章昊还做出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张翻番此前最成功的电影是《信箱》，票房甚至都不到一千万，但章昊首部电影《误杀》，票房可是来到了1.5亿了。
于是，经过非常友好的谈判，昊天工作室以三十五万的价格，收揽了包括《三体》系列，《球状闪电》，《流浪地球》，《乡村教师》，《带上她的眼睛》等几部小说的影视改编版权。
章昊还薅羊毛，请大刘担任总顾问，随时监督这些作品的改编情况，也可以参与编剧和制作上的工作，不过这顾问没有工资。
没工资也没关系，大刘非常高兴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