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有那么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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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评论，已经是风向大变。
黎曼惨白着脸，看着黎之借用她直播间的热度，将人带走后顺便来了个大逆转。
一时间，骂黎之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转而变成了夸赞，涨粉。
而她黎曼的人品却渐渐地被质疑了起来……
……
景园。
奢华的大别墅陷入一片死寂的低气压中。
佣人们战战兢兢地放轻了手上的工作，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个隐身大特效。
但，张大厨还是被骂了。
小翠送咖啡的时候，差点没被傅斯彦的气场吓晕过去。
周管家看着瞬间变了天的景园，心情复杂地上了楼。
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找到了吸着香烟对着花坛出神的霸王龙。
“大少爷，您真的要跟少奶奶离婚吗？”
“这事暂时别让老宅的人知道。”
“可少奶奶她人很好的，这些年她……”
“周叔。”
傅斯彦陡然转过身来。
眸子里的犀利，宛如冰刃一般打住了周管家的话。
周管家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景园里的佣人们都说，黎之就像暖化冰川的太阳，自从她来了之后，少爷的霸王龙脾气都好了不少，连带着他们也都跟着沾了光。
可是今天……
看着他长大的周管家也收到了他的眼神警告。
那“婚姻不能靠道德绑架”几个字，如无形的大掌，扼住了周管家溜到嘴边的劝说。
他知道，傅斯彦一向讨厌被人安排。
他和黎之的这场联姻，不是出自他的意愿。
但是，这三年来，他确定对少奶奶没有半分感情吗？
无奈，周管家轻轻一叹，只道：“少奶奶让我们将她的东西打包了，周一领完离婚证后，她会派人来拿。”
“知道了。”
“……”唉，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吧。
周管家摇了摇头，去收拾黎之的东西了。
期间几次经过傅斯彦的书房，都发现他始终站在落地窗前。
烟灰缸里的烟蒂一根根地增加，他对着郁金香发呆了多久也不自知。
直到，有佣人小心翼翼地来报告：“黎曼小姐来了。”
他这才缓缓地动了一下如冰雕的身子，俊美无俦的脸上多了一丝丝温度。
“请她上来。”
“是。”
黎曼一上楼就发现佣人在收拾黎之的东西。
那一个个大纸箱装满了她的鞋子和衣物，经过的时候，还能看到很多未拆吊牌的限量款。
她顿住脚步，问：“这是做什么？”
“少爷要和少奶奶离……”
“咳！”
一个新来的小佣人嘴快，话到一半忽然就被周管家的咳嗽声给打住了。
周管家上前，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疏离：“黎小姐是来找少爷的吧，请跟我来。”
黎曼跟在周管家的身后。
看着他那苍老的背影，试探地问：“周叔，刚刚那佣人是说阿彦要离婚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少奶奶和少爷的感情好得很，昨晚还嬉闹到半夜呢。”
周叔说话时，回过头来看了黎曼一眼。
黎曼握着拳头。
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水雾，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被抢了老公呢。
周管家更不喜欢她了：“黎小姐，您不是身体不好需要修养吗？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我……阿彦……”
眼角余光瞥见傅斯彦从书房出来，黎曼第一时间飞扑了过去。
看起来比黎之还柔弱的身板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就要晕厥过去：“阿彦，你救救我们黎家吧！”
“怎么了？”
傅斯彦接住了她那颤抖的肩头。
在她要靠过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闪现黎之红着眼睛控诉他的画面。
他下意识地将黎曼的身子拉开一些，给她倒了一杯水，要她好好说。
黎曼吸了吸鼻子。
红红的眼睛哭得跟兔子似的，我见犹怜。
“我昨晚看了热搜，担心得一夜睡不着觉。今天一早，想着直播能帮之之解释一下也是好的。
哪知道……之之她误会了我和妈妈。
现在妈妈被气得躺在医院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气？”
傅斯彦看向周管家。
只见，周管家摸了一下鼻子，不太情愿地将平板递给他：“刚才少奶奶确实在网上发了个视频，不过那也是被网友们逼急了才出来澄清的。”
而且，他也没觉得黎之有做错，反倒是这位黎曼小姐，她说她帮少奶奶解释了？
解释了什么？
傅斯彦拿过平板，点开了上头的视频。
只见，黎之低垂着头，静静地听着黎母的训斥：“我不管你是自愿也好，不情愿也罢，总之，和傅家的这场联姻你是死也得嫁。”
“……”傅斯彦的脑门嗡的一声。
听得黎曼的声音低低地从耳边传来：“对不起阿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之之不是自愿嫁给你的。都怪我，要不是我身体不好得去国外做手术，也不至于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让她替嫁。现在她恨我们都是应该的……”
“你的身体不好，别哭。”
傅斯彦扶住了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眼角的犀利，落在了视频里那个柔弱的女子身上。
黎曼小心地观察着傅斯彦的脸色，在他深邃浩瀚的黑眸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失落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连忙抓住了傅斯彦的手：“阿彦，我头疼。”
“我送你去医院。”
“不，你先帮我求求之之吧？你让她把视频删了好不好？”
……
“我去！梨子，你短短一个小时里涨了百万粉丝耶！”
乔恩西刷着手机，欣喜地数着黎之的微博涨粉人数。
公司已经发来消息，改口说要给黎之开复出庆功宴了。
她高兴地跑到黎之的身边，跟她吐槽这一大好消息：“这班见风使舵的势利眼，早上看你被骂得惨的时候还想弃了你呢，现在倒好，一见你成功洗白，又巴巴地凑上来。”
“那不正好吗？”
“好？难道你不想解约了？”
“不，约是一定要解的。”
只不过在被人唾弃的时候灰溜溜地走，不是她的风格。
乔恩西翻了翻她之前的合约：“你和公司签约的时候还未成年，黎家那母老虎作为监护人替你签了十年约，按照剩下的三年期限来算，你得赔付公司一个亿的违约金。”
“嗯。”
“你有这么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