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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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边众多黑衣术士不再动作。
风歧也不再喧哗鸣叫，只是高飞而起，身形在云彩之间半隐半现。
保持着能让他们看见，又随时可逃的状态，静待石猴反应。
果然。
下一刻他便见到脚下有土石隆起破开，石猴从中现身。
“飞鹤，快来。”石猴连忙招呼着。
“师兄？真的是你？”风歧惊喜一声，就要落下身躯，但行至一半，又看向河岸那群肃立不动的黑衣术士，堪堪停住，狐疑的看向石猴道：“师兄你和他们……”
石猴正欲解释。
却见河岸边异变突起。
风歧与石猴几乎同时抬头看去。
却见一捧血雾骤然显现在那些黑衣术士之中，血雾之中猛地杀出一个身形。
这身影高大壮硕，凶残无比，粗壮的四臂陡然扯住两个术士身影。
而后猛地一撕，便将那两个身影扯碎。
紧接着，一捧血雾自他身上蔓延而出，将那些身影侵蚀化作血水。
四周黑衣术士顿时反应过来，眼中饱含着怒火就要攻向那身影。
然而标枪、罗网、绳索落在血雾之中，却扑了个空。
那身影消失不见。
那一个个术士顿时怒火升腾而起，各自往四方搜寻而去。
“百苦……”
风歧脸上流露出惊讶，心中呢喃，他刚才居高临下，自然看的清楚。
那身影头顶皮肉耸起，化作一顶五佛毗卢帽。眉心处还有一点金色豪光绽放。嘴角生出两枚森森利齿。赤精着的上身背后肩胛处伸出一对手臂，肩胛之下还有四只小手排列下来。
显然就是百苦，甚至完全不似参牙店中那副发育不良的模样，甚至大有长进。
“飞鹤，这里危险，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这时，石猴仔细观察这风歧面色，见其脸上也浮现出惊讶来，当即说道。
风歧也随之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
河水涛涛。
囊河岸边，那股凶威悍然扑面而来，荡人心魄。
“你是说，那些铁面术士不是我们的人？”潮声之中，风歧忽然开口问道。
虽然手持兵器并不相同，但他们的气质、眼神，却与风气在散市之中所见的被虾二厌恶的称为“黑狗子”铁面术士一模一样。
“对。”石猴点点头，“铁面术士这群人，只要有钱，就没有他们不干的，而且名声虽然不佳，但效率却很高，只是手段粗陋爆裂惯了，我让他们找你，他们却与你动起手来。”
闻言，风歧心中不屑。
那些人专门将自己引到这囊河边，废了自己的飞行之能，更是拿着针对自己的罗网标枪等武器。
鬼才相信没人指点。
“而且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也并非只为找你，还有盲山对刚才那人的悬赏，那才是重头戏。”他看向风歧问道：“刚才那人，你认识吗？”
他在参牙店中所见所闻，自然知道百苦是被‘驼山’所降服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领那群铁死士在鬼市之中领下悬赏，追杀百苦而来。
或者说，现在追杀百苦者不知凡几。
因为他现在就是那个覆灭参牙店的势力露出的唯一线索，唯一破绽。
而‘驼山’又以死引出化身黑日使者的风歧。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最关键的，现在这唯一的线索与风歧共同出现，他们之间到底是否有牵连？
“自然认识。”风歧坦然道。
他心中暗叹，虽不知百苦为何在此，但这一遭确实来的及时。
外敌当前，他与石猴之间的猜忌自然也能暂时消弭。
而且还能让他所准备的说辞更添几分真实。
“哦？”石猴面露惊讶，似乎是在意外风歧为何会如此坦然。
风歧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色：“我当时刚出盲山，便想着去打探些道路消息，能更快到白鹤镇。却不料半路遭术士伏击，而后一路逃杀，终于到了参牙店，却又被参牙捉住打了个半死，困在牢笼之中。”
“几乎垂死绝望之时，是他来到身边，说能救我出去，有广大前途能给我。”
“但我当时已经近乎绝望，只想拉着那参牙店同归于尽，因此之时将一直拿在手中的书册让他带出，若能找到你们，便交还给你。”
石猴沉吟，他思索着，若真如风歧所说。
就说明风歧与那些人并无关系，只是适逢其会。
但风歧所说会是真的吗？
“他们就在没有说些别的？”石猴追问。
风歧摇了摇头，他奇怪道：“这百苦现在又为何在此？”
“他会不会是来找你的？”石猴忽然试探道，他仔细看着风歧神情变化。
“找我？”风歧惊讶，“他们找我作甚？”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你所修行的那门禁术，在临江地掀起多大波澜。”石猴语气莫名，“只不过现在都以为你当时与参牙同归于尽了，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还能安然至今？”
“他们来找你，自然是看上你身上的这份力量，想要为他们所用。”石猴淡淡道。
风歧眉头皱起，他语气莫名道：“这并非是我的力量，而是我主，黑日大尊。”
说着，他回忆起百苦看向自己的眼神，眼中有狂热在蔓延：“我于垂亡之际，献祭我主，我主仁慈，赐我无上神力，助我覆灭参牙店。我本应舍身而去，侍奉我主，然我主怜我心有大恨未消，不但助我存活，更是壮我肉身灵性，予我雷音之术。”
石猴看着专注且狂热的风歧，一时间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正在这时，风歧转过头，双眼带着炽热火焰死死盯向他：“师兄，你何不与我侍奉我主？自有无上力量赐下，共享长生不朽。”
见风歧这幅模样，石猴心中还有的疑虑顿时打消。
如此飞鹤，就算与别的势力有所勾连，也只能被当做一把毁人毁己的杀器。
更何况他还对黄芽山仇恨深刻。
“呵，呵呵。”他干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不必了，不必了。”
而风歧却顿时眉头皱起，脸上显露出怒意，好似在愤怒他对自家主人的怠慢。
但紧接着，他就将这情绪收敛，看向石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尽快去往黄芽山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石猴诧异的看向风歧，没想到他竟能这么快就将自己情绪压下。
连忙点头道：“对，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