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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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忽然手指发凉，大脑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跟随金刚上车后，苏灵在新闻上看到了斗篷男车祸的消息。他在盘山路被一辆货车撞翻，然后整辆车子都从山顶翻了下去，加上引擎自燃，车子也爆炸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的脸部被打码，可苏灵一眼就将他经常穿的斗篷认了出来。她的心情很复杂。如果没有绑架事件，苏灵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斗篷男会杀害这么多人。她怕他也恨他，可偏偏他杀害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苏灵很快就赶到盘山公路，现场已被警方用警戒线拦了起来。她下车时看见苏珊从另一部车子上走下来，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厉天爵原本在人群外吸烟，看见苏珊便立即扔下烟头，疾步朝她走去。苏珊腿一软，跌进他的怀里。苏灵心口一刺，金刚在她身后提醒：“苏灵，你去现场认一下。”斗篷男的尸体已经被白布遮了起来，苏灵看到后莫名生出抵触：“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其实身份已经确定了，但必要的流程得走。绑架和车祸并案调查，你必须得看一眼，然后跟警方说。”金刚说完，就跟身旁的工作人员低语几句，然后他们将一道警戒线松开，放苏灵进去。她朝斗篷男走的每一步都分外沉重，四肢是完好无损的，直到法医掀开一节白布露出脑袋，苏灵的大脑骤然出现短暂空白！“呕——”身后响起苏珊惊天动地的呕吐声，厉天爵忙去轻拍她的后背，温柔启齿：“你还好吗？不行我就送你回家休息。”苏珊正要说话，声音就再一次被呕吐声掩盖。她呕得很厉害，像是要将五脏六腑全都给吐出来。可苏灵却很平静。平静地看着斗篷男被烧焦且面目全非的脸，平静地看着一切。警察见苏珊不大稳定，只好先来找苏灵：“开枪的人是他吗？”“我不知道，开枪的人穿着斗篷，何况他的脸被烧成这样，我也认不出来。”警察让职员将证物拿来，黑色的斗篷被装在一个塑料的密封袋里，“是这个吗？”苏灵来不及说话，苏珊就仓皇地扑过来！“是！就是这个！那个男人就是穿着这件斗篷开的枪！警察同志，你确定开枪的人和出车祸的是同一个人吗？”“基本已经确定了，你不用担心。”看得出来苏珊相当恐惧，可苏灵却蹲在斗篷男的旁边，“哗”的一声，始料未及地将白布从尸体上掀开！苏珊惊得跳脚：“苏灵你干嘛？你疯了是不是？你赶紧把他盖起来！”然后她仓皇地捂起眼睛，将头埋进厉天爵的怀里。法医连忙跑来将尸体掩盖，挺凶地对苏灵吼：“干什么？不知道尸体不能乱碰吗？”苏灵却再也不能淡定了！她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扒开慌乱的人群，上了金刚开来的那辆车，朝泰和别院开去！一个月前她扯下过他的斗篷，隐隐看见他手臂的静脉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红痣。可尸体上却什么都没有！斗篷男根本就没死！他一定还活着！车子分明是爆炸过，为什么斗篷可以完好无损？他四肢健全，为何偏偏脸部被烧得面目全非？说不过去！太说不过去了！他肯定是躲了起来！苏灵开着车在公路上疾驰，抵达泰和别院后，一个劲儿地往别墅里跑。然而此刻的别墅有另一波警察在守候，外面围着警戒线，有人在给门窗贴封条。苏灵二话不说就从警戒线外穿过去，一名女警着急地喊：“女士！你不能进去！”男警迅速将苏灵拦起来：“干什么的？”苏灵着急往里闯：“让我进去！放开我！让我进去看看！别碰我！”苏灵的汗水与眼泪齐刷刷地掉下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就是迫切地想要寻求一个真相。两名警察合力将苏灵扔出去，她一个趔趄，后背撞入一个宽厚的怀里。看见来者，警察当即变了脸色：“厉爷？”厉天爵搂着苏灵的肩膀，脸色很沉，但也没有生气：“抱歉，她不懂规矩，我带她离开。”他说着就将苏灵往车子的方向拽，苏灵瞬间抽回手往回奔。厉天爵阔步挡在她身前，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相当生气！“苏灵，你到底想干什么？”“厉天爵！斗篷男没死！我确定他没有死！我想进去看看，你让我进去！”苏灵一激动就跟厉天爵吼，血液齐刷刷地往脑海里涌。“苏灵。”他喊着她的名字，情绪相当隐忍，“你能不能乖乖听话？”“斗篷男的胳膊上有一个红痣，可我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这不能说明什么。”他的语气依旧很淡，然后将苏灵塞进了副驾驶。上车后他落了锁，但并没立即发动车子。“痣可以点，或者那根本就不是痣，只是你看错了。”苏灵急得想哭：“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苏灵。”厉天爵的眼神已相当不耐烦，“别墅里的指纹与死者完全吻合，并且没有其他人。”苏灵猛一转头看着他，表情变得木讷，可下一秒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么能哭，好像毫无缘由，鼻尖和眼就开始发酸。厉天爵没安慰她，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然后看着湿漉漉的手指，表情冷彻寒骨。“你喜欢他对么？所以你不想让他死。”苏灵抬起厚重的眼皮，发现男人漆黑的瞳孔里，划开了一道裂痕，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低落。很细微的变动，却依旧让苏灵捕捉到了。她吸着鼻子，告诉他：“我为什么不想让他死？他杀了那么多人，他就该偿命！可他的死应该是受到法律制裁的枪毙，而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车祸就能掩盖过去。”阳光下，他的五官愈发英挺，情绪仍是令人捉摸不透的。苏灵不喜欢厉天爵疏冷的模样，好像他的喜怒哀乐都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对他讲：“厉天爵，我从始至终只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你，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