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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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3日至23日是军训时间，一共持续11天，中间周六日不安排休息。
9月13日，周一，军训第一天。
从宿舍里出来时，校园里已经人潮涌动，几千人分散在各片区域，吵吵闹闹连成一片。
三千左右的本科新生，根据专业安排，大约每个队伍在90到110人之间。
文学院的新生军训区靠近校内湖区，分成了三队。刚好中文新生就90人，自成一队。
据说有些学校军训考虑到女生体型问题，一剧烈运动会出现连绵波动，场面过于壮观，会引起男生强烈的生理不适，就会把女生给单独安排成一队，也安排专门的女教官来带队。
1999年的南滨大学，尚未意识到应以人为本，对男生可能出现的难受状况漠不关心。
曹思找到队伍的时候，两个班同学已经松松垮垮地站在一起，都穿着自己的校服，脚上一双作训鞋。
很多人背着包，有些没背包只拎着水壶。早上太阳还不是很晒，但大家还是挤在树荫下。
两个班男生混站着，女生又混站另一堆，在叽叽喳喳议论什么。
见曹思过来，有些人主动打招呼，有些人则望着他。
说是两个班，实际就是同一个班，同学们之间也清楚这关系，宿舍也连在一起，关系相处都算自然。
队伍旁边站着的是两位辅导员黎铭、卢小敏，两位助理辅导员陈浩、古娇娇，至于班主任黄奇峰，没见出现。
曹思和四人分别打了招呼，卢小敏笑容满面回应，古娇娇也矜持笑笑点头回礼，两位男士只是微微点头。
在学生队伍围着的中间，是一排架子，上面陈列了很多东西。
曹思走近了去，就看到了郑琪和汪紫英，两人都从舍友旁边离开，挤到了曹思身边，笑容满面打招呼，见人多又不好亲热接触。
曹思低声问了她们，都确认穿上了防护透气内里的衣物。
冯萌萌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曹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过来打招呼，只是一直看着。
曹思走到中间仔细看了一圈一长排架子，大桶凉茶、一堆的干净毛巾、大包湿巾、一堆袜子、消暑药物、肠胃药物、急救箱、防晒油、十多种水果、糕点、汽水、几桶冰块等等。
便满意点头，办事的人还挺细心的。
同学们在议论的就是这些东西，很显然只有中文新生的队伍有，旁边外语系的两个队都没有，她们隔得不远，正死死盯着这边。
能想象到，她们一定是在说“凭什么”！
在一堆物品的旁边，站着的是钱秀华。曹思知道因为她身体原因，上辈子老师就没让她军训，也没出现过，这回因为出现了军训保障物资，辅导员卢小敏亲自安排钱秀华负责管理物资，也算是她参与了军训，满足她参与班级活动的心愿。
曹思走到钱秀华跟前，温和低声道，“身体扛得住么？”
钱秀华诧异望了他一眼，也低声说：“没事。”
见黄萍萍要走过来，曹思主动迎上去，“班长！”
“曹思，”黄萍萍凑近来低声说，“为什么只有我们中文班的有这些？”她伸手一指。
曹思，“别管那么多，有的用就行。”
曹思本意并不是炫富装比，而是班里有自己的“好朋友”，还有一些上辈子就非常亲近的朋友，只想做点什么让她们的军训过得舒服些。
至于好与坏的名声，或是引起非议，曹思不在乎。
旁边不远处是英文专业的队伍，她们正在朝中文的物资架死死打量。
虞文洁愤愤不平大喊道：“林琳，我们的好班长，为什么她们有，我们没有？”
声音之大，几百人全听到了。
曹思转头望去，就看到了林琳，她一边捂住虞文洁的嘴，低声吼道：“别喊！”
一边朝曹思挥手，曹思忙挥手回礼。
“那是谁？”虞文洁顾不上想物资的事，指着曹思道。
“那个就是曹思呀！你不是和他通过电话？”
虞文洁恍然点头，“原来长这样！摸哥还挺好看的。”最后一句她声音很轻。
林琳轻轻一拍她，白她一眼。
虞文洁可没管那么多，扬起右手用力朝曹思挥舞了一下，大喊：“曹思！”
几百人齐齐向曹思行注目礼，一个星期下来，不说人人都知道曹思大名，至少文学院一年级新生大多听过他名字，而女生则人人都知道他。
听到喊声，曹思只好挥手，向前走了一段才说：“你好。”
他可太认识虞文洁了，但这个时候也不是好的见面时机。
中文队伍的汪紫英、郑琪分别抱胸，疑惑看着这边。郑琪有些闷闷不乐，汪紫英则是笑笑摇头。
曹思走回自己队伍，寻思着，明天是不是要多安排些物资？
脑袋里在琢磨还有哪些班级要安排好。
————
八点半，军训正式开始。
没有全部人聚到一起的开训仪式，也没有学校头脑训话。简简单单各个队伍各自进行训练整队，抽半天时间去营区射击，最后搞个简单的结束仪式。完事！
教官们来自驻南滨的某部，传闻全是特种士兵。他们列队跑步前进，一个个分散到校园内不同的军训队伍。
站在中文班前面的这位教官，一身军装笔挺，他上来就一个啪站定，立直敬礼。
他身姿挺拔，能看到他衣服下的胸肌形状，敬礼的手关节粗大，脸容黝黑，摇摆的头部带着坚毅目光，缓缓向全体扫视。
正在稀稀拉拉站立的队伍立即安静下来，教官敬礼放下手，队伍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好，我是陈教官，来自xxxxx部。”陈教官大声吼道，“从今天开始的十一天，我会一直陪着大家。”
“现在，整队！”
“首先，大家把身上戴的手表、脖子上的首饰、耳朵上挂的、头发戴的，全部取下来放好。”
“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速度快！”
队伍一阵哄闹，郑琪和汪紫英各自看看脖子，二女对视一眼，一脸的不爽。
又只好都解下了一条项链，小跑过去放回了自己包，想了想不放心，不约而同又把包拿到了钱秀华那里暂时保管。
其它同学也有戴首饰的，但像二人一看就很金贵的首饰，其他任何人都没有。所以她们去存放的时候，整个队伍眼神一直跟随着，众人心思不一。
站在女生第一排最右边一个高个子，冯萌萌眼神里透出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寒光。
第一个小时，教官就是不停在教列队、报数、解散、快速集合，反复训练，要把人训练出身体本能，一听指令能立即反应。
许是身上穿戴了舒服的保障品，脚下又有软垫，头顶又是树荫，中文新生没什么不良反应。连感觉会娇柔一些的郑琪都没任何不耐烦的表情，安心听指令动作。
陈教官倒是挺满意的，这队学生不错，辅导员和助理辅导员早已经偷偷离去很久。
太阳逐渐高挂，教官一声令下，队伍解散休息二十分钟，给大家上厕所、喝水。
全体一窝蜂快速朝着物资保障的架子冲过去，一些女生倒是比较矜持，慢慢走过去。
早就等在一边，但看到正在训练不敢过来的小超市店员，用小推车推着九十多杯冰镇茶饮过来。
学生们一下拿空，曹思拿了一杯给教官，教官笑笑致谢，也没多说什么。
黄萍萍在旁边，像是对着空气说，“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
说完看了曹思一眼。
曹思笑眯眯说：“味道不错吧！”
“还可以，主要是天气热，喝点凉的好。”
黄萍萍见汪紫英、郑琪、冯萌萌走了过来，径直走向一边去找钱秀华。
三女是刚才没跑着去拿东西的人，郑琪手上拿了一叠点心，汪紫英则拿了水果。
“曹思，快尝尝。”
“曹思，给！”
曹思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我也没多余的手了呀！”
“走，到那边去。”
曹思带着三人去树荫下一个角落躲着，稍微避开些众人的视线。
二女一手饮料，一手食物，没多余的手了，曹思便叉着点心、水果，给她们分别喂食。
二女都笑得眯眼，旁边的冯萌萌撇撇嘴，其实她也想吃，也有点想让人喂着吃。
二女心下则对冯萌萌暗哼：谁让你跟上来的？真不知道害羞。
周围的同班同学们，视线依然能穿过树丛落到他们四人身上，众人眼神莫名，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文学院另外两个专业的队伍也解散在休息，都是一脸愤怒看着中文队伍，那眼神恨不能把人吃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已有名言示之。
上午的操练就在反复的列队中慢慢过去了，慢是学生们的心理感受。上午的前半段都觉得惬意，中间也吃了点心、喝了冷饮，到后半段太阳逐渐移向正中间，曝晒下来，树荫下的遮蔽又不完全，闷热感、时有的炙烤感让人想早点逃离军训现场。
陈教官不满意地一直怒吼，这么好的保障，又晒不到太阳，你们还想怎么训？难道还想躺着练？
曹思不由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