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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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8栋，411室。
五个床位，只有两个有人。
最里面一个床位，有185cm的瘦高男生坐起身，他浓卷的头发乱糟糟的，伸开双臂打个哈欠，对着斜对面一瘦黑戴眼镜男生道，
“他们三个呢？”
瘦黑男生在床前坐着，低头看着小书桌上的书，“上选修去了。”
“今天新生报道，宿舍的师弟要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样人？好不好处？”
“不好处就好好培养培养，”瘦黑男生抬头嘿嘿一笑！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闷响，“擦，这两个箱子太特么重了，累死劳资！”
接着门咚咚咚敲响。
室内两人对视一眼，靠近门口的瘦黑男生起身开门。
“你一定就是志强师兄吧，我是99中文师弟曹思，曹操的曹，思念的思。”
来人正是曹思，满脸笑容一把抓起瘦黑男生的右手，使劲摇了摇。
【叮！签到卢志强，获得新闻评论业余中级】
卢志强一脸懵，也抓起曹思的手摇了摇，“师弟你好。”
最里面床位的瘦高男生也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口，“师弟，我是潘达，欢迎欢迎。”
双手主动伸了过来。
曹思一把捞住，“潘达师兄，”狠狠摇了摇。
三人正堵在门口打招呼，楼道里传来打闹声，三人拿着书走了过来。
上午第一堂课结束，从教室走回宿舍，差不多半小时，眼下正是快10点半了。
又是一阵握手、技能签到打卡。
一人比潘达稍矮几公分，留个大分头，瘦瘦的男生是成阆。
一人白嫩、中等身材，头发后翻、帅气飞扬的是嘉林。
一人超帅、白皙、戴副无框眼镜的是包嘉。
至此，上一世8栋411室三年内的6人组聚齐。
5个98中文，1个99中文。
——
1999年，全国高校扩招，南滨大学也接受并完成了相应的扩招指标。
但当时学校尚未扩建宿舍区，学生床位不够，所以99级新生有一部分被插入原来面积大的宿舍。
1999年刚毕业的95级中文2个班只有60人，1999级刚入校的2个班有90人，毕业生腾出的床位不够用，所以多出的30名新生只能和师兄师姐们挤挤了。
师兄们帮曹思把两个大箱子、1个背包放到靠窗的床位，这个窗户位原本是放了宿舍洗衣机、用的时候就抬到隔壁浴室，不用时再抬回宿舍；另外还摆放了一组花盆，现在都被清理出去。
大二开学的第一周刚加了一张床、一张桌。床自带衣柜和下底被褥柜，移动倒是很方便。
411室是98中文男生里成绩最好的一间宿舍。
成阆当年成绩在本省稳居前十，最好的top2随便他选，但最后选择了南滨大学，很简单的原因，南滨大学给了他五万块奖学金，并免除四年学费，每个月补贴一千块钱生活费。
但他入学后突然对专业课丧失了一切兴趣，天天就是玩网络，曹思上辈子第一个邮箱账号就是成阆带着注册的。
后来成阆又转向搞兴趣社团，拉着一帮人组建了个兴趣联盟，上面请一个校团委副书记顶雷，自认联盟秘书长，玩各种社团活动，通过玩赞助，居然也小赚钱。
185cm的瘦高个是潘达是宿舍里家境最好的一人，每次从家里到学校往返，都有专车接送，也是宿舍第一个带电脑来学校学习（打游戏）的。
潘达英语特别好，可以无障碍和外国留学生对话。
大二结束前，也就是2000年夏天到来时，他用钱砸出了一个校学生会主席头衔。
很多曹思接触的社会关系都是潘达介绍的。
瘦黑的卢志强，家境贫穷，却急公好义，是其同乡里最受爱戴的师兄。
他在大学里除了努力学习，另外日常主要工作就是去市区兼了2份家教，收入还不错。
他文笔出众，凭借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后来升到了一家地方大报纸的主编位置。
在其班里算是摄影技术最好的几个，也是带曹思玩摄影最早的领路人。
飞扬的帅贾林，从曹思认识他开始，就只见他玩玩玩，是运动全才，足球、网球、羽毛球、乒乓球、台球无一不精通。
贾林父母、亲戚都在国外，家境殷实，有很多境外旅行经验，毕业后直接就移民了。
贾林从国外带回来很多全新衣服，给宿舍人分分，给师弟曹思分的尤其多。
其中有一件长袖秋装衬衣，曹思一直穿到了2010年，算是对师兄多年不见的一种怀念。
最后一个是包嘉，98中文第一帅哥，在全校都是最帅的几个人之一，穿着打扮潇洒不凡。
即便是曹思2003年大学毕业后的接近20年，现实中也几乎没见过比包嘉更帅的男子。
他家学渊源，书法牛人，被一众迷妹推选为书法协会会长。
毕业后进了大公司，直接起步做女boSS的助理，混得风生水起。
每次聚会，问起细节，他都嘿嘿直乐不吭声。
————
曹思和熟得不能再熟的几个师兄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拿出手机，说：
“咱们宿舍的号码是多少？”
作为2001年通过985验收的高校，南滨大学的校园基础设施一直很给力。
办公楼、科研场所、研究生几栋、外国留学生两栋宿舍楼、教师公寓全部楼于98年完成了话网、内网双线改造，但当时还未能通信通话。
本科生全部宿舍楼也在99年暑假完成最后的通信、局域网改造，每个寝室电话接口、校园网同步全线开通。
一开始电话需要拨号卡使用，后来学生就找到了内码使用秘诀，四位数内码满天飞，还有学院把女生宿舍楼每个寝室的内码找到编订成册，直接在食堂门口叫卖。
曹思的第一个网络交友就是这么找到的。99年刚入学那会儿，有一个多月天天晚上11点关灯后给电话那头的话友打电话。
话友是99英文专业的班长，大一那个寒假，话友还多次打电话到曹思家里。再后来纯真的曹思觉得自己还不懂，不了了之。
五个师兄互相一对眼，“电话机上面贴着有。”
还是成阆首先开口。
等曹思出门去领取被褥、饭卡，宿舍里就热烈聊了起来。
“擦，曹师弟是不是猛了点啊？”
“刚入校就拿手机，除了预科班那批老外，估摸着没几个新生用得起手机。”
“潘达又不是用不起，你咋不用？”
“我妈不让，说太高调了。”
“你天天跑去别班撩妹，还敢说怕高调？不要脸。”
“贾林，还是你老实，只有别人来泡你，你从不主动。”
包嘉嘿嘿直乐也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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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饭，曹思和师兄们在宿舍小咪了会儿，下午去宿舍区刚重新开业的生活超市买了点日用品。
慢悠悠逛到傍晚，朝着体育馆走去。
从宿舍区到体育馆，不到一公里的路，曹思走得很慢。
就这一条路，二十三年前开始的每个傍晚，晚饭后都有一道181cm的高挑身影，穿着98级的蓝色运动长裤，一件白色的运动服，不管是炎热的短袖，还是寒冷的长袖，打扮的色彩搭配基本没什么变化。
步伐速度不快却因为个子高、步距大，走得很快，走向体育馆去训练。
毕业后，曹思再没见过她，但在梦里，每个月都能见到她几次，这段场景反复在脑海里播放。
埋藏在心底的梦哪，无法触及，更无法实现。
体育馆大门自动打开，曹思从观众楼梯走上看台。
木地板场地内已经有人在热身，这是1998年刚刚建立的校手球队，左边是男子手球队，右边是女子手球队，训练时基本在一起，实战对抗则分开。
男队女队各15人，报名参赛时候再根据状态刷掉几名。
两队都是同一个主教练带领，各自有助理教练实际带队训练。
男女队员基本来自北方，高大强壮，部分队员还是从篮球队专业队员转职而来。
这批队员98年入学后，全部进入预科就读，这样可以少上课、多训练。99年则直接进入大一，部分选择了法学，部分选择了商学院的专业。
手球队员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三千块钱的补贴，训练补贴和生活补贴都包含在里面了。出去打比赛，有比赛补贴，获胜还有胜场奖金，获得不同级别的比赛名次另有额外奖励。
队员毕业后靠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和专业运动员的履历，找份好工作，比如进国企或者考公，实在容易不过。
所以98年招收这批队员时，全国够资格的运动员很是竞争了一番，能入选南滨大学手球队的队员至少是国内高校手球队的中上水平。
曹思目不转睛盯着场内。
突然场内一声大喊，
“王玉，接球！”
刚从更衣室通道跑出的一名脸容秀美、身材高挑、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接到了球，助跑2步，狠狠砸进了球网。
曹思突然就呆了，是她！
王玉！
在2007年某个知名模特获得世界小姐冠军头衔后，曹思当时还说这人还有点像王玉。
虽然王玉的线条更健美、腰臀形状更有力，发型也完全不同，但脸容确实有几分相似。
自那多年后，没有王玉照片可看，曹思只能经常去翻翻某世界小姐的照片，只是脑海里怎么也无法把两人重合到一起。
曹思装着从背包里掏出了相机，对着王玉咔咔咔就是一组连拍。
许是体育馆内热身的动静大，曹思相机的高速连拍咔咔声也没人听见。
除了王玉往看台上看了几眼。
看台上基本没什么人，坐在看台上、还手持相机的曹思，确实有点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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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身完毕，球队正式开始训练。
曹思看了一会儿，拨了个电话，“老郭，你来一趟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