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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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当然听不到别人的心声，他听不见月城琉璃心中所想的事情，只是觉得她说话有点突兀，就好像是迫切地想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一样。
短暂的思考后，李悠还是决定先谢过这个突然来的好意。不管怎么说，月城琉璃和他之间还有一档子‘内衣门’事件，能缓和，就尽量缓和。
没休息多久，毛铁便又再次催促起了演员准备就位，继续拍摄工作。
李思与月城琉璃两人自然离去了，李悠也得空拿起手机来，与王旭发去了信息，一边也向着拍摄场地走去。
他挂在身上的职务是对出售道具的质量追踪监测，拍摄之中要使用道具，他也必然要在场才行。虽说这原本只是个待在剧组场地的借口，但经了苗杉的手，自然就要变成真的。
虽然他距离前面两人出发的时间也没有多少间隔，但当他到达了场地的时候，却发现剧组已经重新开机。扮演着项羽的项飞将长枪拖在地上奔跑，扬起了一阵尘埃，而他的面前则是一群临时找来的龙套演员，套着黑衣蒙着脸，就差往身上贴杀手二字了。
“想取我的人头，却派来你们几个三脚猫，这人未免太看不起我项羽了！”
扮着项羽的项飞并非穿着一身盔甲，而是简简单单的布衣打扮，长发不束冠，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随着狂奔飘散在空中，看起来倒是有点楚人的风采。不过，看着他压枪的动作李悠只能感觉，这道具估计没几天就得报废。
毕竟是制作来拍戏用的，不是真的拿来当兵器使的。虽然有私单的存在，但私单里可不敢上长枪这种武器。
此时只见‘项羽’乱发飞扬，长枪卷动尘埃，竟是在地上挑起一道沙幕拦阻了那几个黑衣‘杀手’的视线。而紧接着，他仿佛一头狂暴的猛兽撞出了自己挑起的沙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杀手’堆中，长枪横扫，登时将他们尽数扫飞出去。
末了，‘项羽’将战枪杵在了地上，凶恶的目光扫过倒在地上呻吟的‘杀手’，仰天大笑起来。
嗯......植物园的植被被他破坏得够惨。李悠慢慢地在心中开始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吐槽。
谁知道这时候，毛铁却大吼了一声：“停！”
还在大笑的项飞像是被噎住了一样，笑声戛然而止。
“为什么！刚才那段戏不好吗！”
“你现在演的可不是西楚霸王，是还没造反的那个项羽！笑，笑，笑，笑你妹！”
毛铁直接朝着还问为什么的项飞咆哮起来，并勒令他好好去体会一下剧本，并提前开始拍摄了李思的戏。按道理来说，李思扮演的并不是历史人物，自然更好描绘，但项飞出演的是大名鼎鼎的西楚霸王项羽，自然要被人挑挑拣拣。
看着一脸丧气的退下场地的项飞，李悠想了想，走了过去。
“干嘛，检查道具吗？拿去。”
退出了场地的项飞见李悠走来，没好气地说道，顺手将长枪朝他抛了了过去。
李悠跑动几步接下了他抛来的长枪，拿在手中摸索了一遍，便拿出手机来拍起了照片。
面对李悠这般专心做事不回应他的模样，项飞也只能不爽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从剧务那边接过了剧本，打算好好看看自己哪里不符合毛铁的要求。
听着项飞那里哗啦啦翻动着剧本的声音，听出了焦躁情绪的李悠笑了笑，慢慢开口道。
“你是第一次演主角吗？”
“怎么，你有意见吗？”项飞头也不抬，语气蛮横地回答道。
“不，只是看你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
李悠摇摇头，自顾自地挥舞起了那把由项飞扔到了他手中的长枪来。虽说是道具，但金属材质终究是让它重了许多，李悠才玩了一会儿，就感觉到手臂有些酸，天知道项飞是怎么用这东西玩着杂耍的。
“哼，压力，哪有什么压力。只不过是导演想刁难我罢了。”
“那你是觉得毛导给你穿小鞋咯？”李悠似笑非笑地看着项飞，见他抬起头来看了自己一眼，便干脆走了过去，站到了他的身旁，“我想问你个问题，附灵项羽是什么感受？”
项飞合上了剧本，奇怪地看了李悠一眼。
“你怎么还问附灵人的事情？我不是上星期就跟你讲了吗？附灵人只是因为自身的魂灵吸引到某些强大魂灵，并因为二者间有足够的契合度而能够短暂地进行融合而已。就像我姓项，是项羽的后裔，所以契合度和魂灵都刚好符合项羽魂灵的标准而已。”
但听项飞说完后的李悠却摇起了头。
“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我是想问问与项羽的魂灵融合是什么感觉？”他说，“有人跟我说过魂灵的成长，必然伴随着生前记忆的流失，与情感的遗忘。但我也记得毛导跟你说过不要用附灵项羽的方式来演戏，这意思是不是说，附在你身上的项羽的魂灵，还保有生前的记忆与情感？”
项飞愣了一下，眼珠子转动起来，似乎是在思考。
许久之后，他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好像是那么回事，附灵的时候，虽然控制身体的还是我，但脑袋里多了很多平常没有的东西。说话的方式变了，脾气好像变得很烂。”
......不不不，你脾气本来就很烂。李悠把这口槽憋在了嘴里，咳嗽两声，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附灵的时候会让你更像是项羽，而看中了这一特质的导演，或是制片人，把你招到了这个剧组来，让你出演项羽这么一个重要角色。”
他看着项飞有些懵逼的神情，笑着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李悠把长枪放到了一边，将手搭在了项飞的肩上，“明明有附灵这样便捷的方式，为什么毛导还一直坚持要你不附灵来演项羽这个角色呢？”
“因为他想把我换掉？”
项飞想了想，看看周围，凑近了李悠低声问道。
“笨死你算了！”李悠啐了一声，一巴掌盖在自己的脑门上，二货就是二货，就算这么暗示还是不够。
“那他把你换掉了吗？”他只好继续问。
“没有......”
现在还待在剧组里的项飞自然摇头。
“那你还不明白毛导对你的心意吗？”李悠用眼角余光瞥着项飞，“你想想，项羽是多么出名的一个角色，就连大腕接了他，都要犯愁自己能不能演好。让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来演，不是信任你，想栽培你，难道还是经费不够吗？”
谁想到项飞却点了点头。
“是有可能，这不请了李思和月城小姐吗？”
......我想揍他。李悠深深吸了口气，不然他真有可能忍耐不住，一拳糊在项飞的脸上。
二货真的是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