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分别丨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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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离开时的决绝。
西格丝没有料到。
她无言的站在原地。
风逐渐停歇。
翻滚的乌云也平息下来。
轰隆——
雷声沉闷。
雨水无情，冲刷大地。
城堡里遍布的尸体，血水流淌，浸没西格丝的长袍。
雨幕中。
维克和亚伦的背影逐渐模糊。
冷冽的水流沿着西格丝的鼻梁两侧向下流淌，划过嘴角，沿着脸颊滴落。
空气渐冷。
西格丝本就白皙的皮肤，越发的惨白。
长久的沉默后。
她闭上眼睛。
久久的站在原地。
睁开眼时。
头也不回的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她知道维克为什么会如此果决，丝毫不念旧情。
因为那个人本就如此。
不过。
不知为何。
她却有一些伤感。
直到今天。
她依旧记得带领她进入巫师世界的一级巫师艾索斯的告诫：天赋，也需要付出代价。
现在。
西格丝逐渐理解，那个沉重到她无法承受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只是她的心中始终放不下。
那天夜里。
那个惊艳的少年。
...
路上。
亚伦叹口气，说道，“维克，你那样说是不是太伤西格丝了？明明她那么热情。”
维克不为所动，冷漠无情道，“我说过，她的人情，你我承受不起。”
亚伦虽然晋升巫师学徒，但他进入巫师世界不过七年时间。
七年。
对巫师而言，还是幼年。
亚伦的表情似懂非懂，不再说话。
维克上一世的生命横跨数个千年，阅历深厚。
西格丝的一举一动。
他都看在眼里。
曾经他有红颜无数，但时间无情，情爱纠葛在千年的时间跨度里没有意义，徒增虚无。
外物如何变迁，维克追求真理永生的内心永恒不变。
...
数天后。
维克返回学院。
与亚伦闲聊两句，两人就此分别。
不等他回到炼金工房，一支飞行魔笔带着一张手写的通告，落入他的手中。
【七四一年二月期学员已经入校，请前往教导处履行带新义务。】
根据黑塔学院的规定。
巫师学徒免费享有大图书馆学习权限，但需要教导新入学的学员。
维克在大图书馆学习许久。
他没有推辞。
带着通告往教导处走去。
因为是新学员的入校期，以往安静的教导处，人很多。
巨大的黑曜石墙面。
飞行魔笔会自动悬挂新学员的履历天赋，接收人是谁。
天赋优秀的学员会优先安排给资深学徒。
一般的巫师学徒只能挑选剩下的。
教导处的巫师学徒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比较新学员的天赋高低，谁成为巫师学徒的机会多一些。
又有哪几个倒霉的废柴可能没人要。
维克对此不上心。
随意挑选两个学员，填写教导处发下来的表单后，维克返回炼金工房，准备延续先前的生活规律，雷打不动。
直到他记忆理解完大图书馆里所有知识。
当天下午。
两个少年人，走进维克的炼金工房。
其中一人趾高气昂，棕色卷发，穿着一件鲜红的贵族华服，年纪不大，但已经有大腹便便的迹象。
“这里有巫师在吗？！”
他说话的声音理直气壮。
即使来到黑塔学院，依旧端着贵族的架子。
另外一名少女，衣着就显得寒酸许多，看上去瘦骨嶙峋，弱不禁风。
她怯懦的站在炼金工房门口。
不敢进去。
少年人风华正茂，年轻气盛，人之常情。
但力弱而不畏强。
性格不改，迟早客死他乡。
巫师记忆力惊人。
即使维克只扫了一眼表单，但他负责教导的两名学员，天赋履历，他已经了然于心。
说话理直气壮的肥胖少年名叫查克·火焰领主。
祖上曾经是盛极一时的巫师家族，但衰落至今，已经沦为普通的凡人贵族。
另一名瘦骨嶙峋的少女没有名字。
农奴出身。
她给接收人报告的身份是‘小泥巴’，但这不是一个名字，所以没有记录，只是备注。
贵族少年查克见工坊里空无一人，斜眼看向身后的少女，冷哼一声，猛地转身把她推倒在地，呵斥道，“滚出去！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贱种。”
少女逆来顺受习惯了。
不敢违逆贵族少年的意思，急忙跪在地上往门外退去。
就在贵族少年霸凌农奴出身的少女时，
一道平淡的声音。
挟裹精神威压，沉重的压在两名少年人身上。
“在我的工坊，凡事必须遵守我的规则，明白吗？”
即便是学徒。
巫师的力量依旧不是凡人可以抵挡。
两个少年人面色巨震。
贵族少年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滴布满额头。
他环顾四周，惊恐大叫道，“谁在说话？！”
教导处的表单是维克随意填写的，但贵族少年查克的愚蠢和狂妄，超出他的预料。
他走出工作间，目光居高临下，冷漠道，“我在说话。”
维克出现后。
贵族少年查克先是一愣，极其无礼的打量一阵维克，这才低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维克...大人。”
另一名农奴出身的少女始终低着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维克没有因为两人的出身，厚此薄彼。
但赏罚分明。
“查克，你的出身在这里没有意义，面对巫师，无礼意味着死亡，我只说一次，记住了吗？”
查克脖子僵硬的点点头。
有些不服气。
维克看在眼里，不再提醒，说道，“你是第一天进入学院，我不杀你。
罚你在工坊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但不要擅自进入地下的工作间。”
维克说话时神情平淡，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查克心中不屑，根本不相信维克会动手杀他，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维克不是他的父母。
没有义务教他为人处世。
不懂敬畏，死了，便是死了。
随后对农奴出身的少女说道，“巫师应该有自己的名字，现在起，你叫乔，待会去教导处领取一套衣服。
明天先和查克一起打扫工坊的卫生。”
维克给她名字是一个没有含义的单音节。
简单好记。
农奴少女乔跪在地，不敢抬头。
虽然她的样子令人怜悯。
但维克心如铁石，不为所动。
教导新人他只对学院负责。
这两人是死是活，未来能不能成为巫师学徒，他不关心，他做好分内的事情即可。
这个时候。
格兰特的咒灵传来信息。
深星女皇的佣金已经送到，如果维克返回学院，去他的居所拿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