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态度转变（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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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男爵领之前。
西格丝的父亲莫瑞男爵特意叮嘱过她。
车队离开领地后，不要因为维克家族男仆的身份对他呼来喝去，以免结仇。
至少。
确定维克能否成为巫师学徒之前，不要轻易得罪他。
在男爵领当习惯贵族小姐的西格丝，一直以来都把父亲的告诫当做耳旁风。
车队上路后，因为身边缺少可以使唤的仆从，所以她一直都把维克当做自己的佣人呼来喝去。
即使没有打骂，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
亲眼目睹到巫师的强大力量后。
内心受到震撼的同时，西格丝想了很多。
她突然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莫瑞男爵领，没有人会忌惮她男爵之女的身份。
甚至可以说，她的半只脚已经迈入了巫师的世界。
一个诡谲无常，神秘莫测的可怕世界。
拥有巫师的天赋。
西格丝并不愚蠢，只是稍微拓展的思辨一番，她清醒的认识到，无意义的轻视他人只会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傲慢的蠢货。
尤其是在她知道，一个在自己身边向来逆来顺受，毫不起眼的男仆竟然隐藏着骑士实力的事情后。
自己身边潜伏着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但她却天真的毫无察觉。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有那么一瞬，让西格丝只觉得胸口发紧，冷汗直流。
夜晚的风很冷。
卷起少女身上淡薄的清香飘进维克的鼻子。
但维克不为所动。
巫师的生命漫长久远。
敌人或者朋友，终究只是巫师生命过程里的过客。
知识和真理才是巫师唯一需要持之以恒追求的东西。
现在他已经彻底掌握骑士呼吸法这种最基础的血脉之力，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一位巫师永远不会停下学习知识的步伐。
即使维克曾经晋升到六级巫师，但想从骑士的实力等级，一步跨入巫师学徒境界，也不是一蹴而就。
因为没有人可以撼动巫师世界的基本法则。
任何凡人想要成为巫师学徒，必须经历漫长的学习和试验论证过程。
积累知识，强化精神体，最终形成独属于自己的知识体系。
只有形成知识体系，彻底理解某一个神秘领域里微小的分支，一个人才算成为正式的巫师学徒。
只有经历过时间诅咒的衰亡，一个巫师才能理解时间宝贵的真实含义。
所以维克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不知所谓的女孩身上。
甚至和她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学习知识的宝贵时间。
西格丝见维克沉默不语，她也不生气，尽可能的表现出礼貌和诚恳的态度，语气平和的说道，“我知道打探一个人的秘密很不礼貌。
但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想给你道歉。
一路以来，是我太幼稚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先前的冒犯，对不起。”
如果西格丝是想通过这个所谓的秘密威胁维克，或者使用一些天真的可笑手段。
维克必定会动杀心。
但对方抱着诚意来道歉，甚至因为营地遇袭的事情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和不成熟。
维克反而对这个叫西格丝·莫瑞的女孩有些另眼相看。
天赋或许可以决定一个巫师的下限。
但谦虚永远是决定巫师上限的品质之一。
人心是一座大山。
想要跨过去远不是动动嘴那么简单。
维克阅人无数，西格丝这种品性的人，不论能在巫师的道路上走多远，都值得他和对方保持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关系。
多认识朋友，少树立敌人，永远不会出错。
西格丝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维克开口道，“我接受你的道歉。”
女孩转身看了一眼维克，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她的心里也算是卸下了一块石头。
...
半个月后，车队驶离扭曲密林。
幸运的是梦魇树怪后他们没有遇到其他的诡异生物，但那个和西格丝关系亲密的女孩永远的留在了密林。
那天清理营地挖掘地下时，一个骑士用力过猛，一铲子下去，鲜血如注。
等把人救上来的时候，女孩的脖子只剩下一些皮肉连着身体。
最后只能就地掩埋，用石头堆起一个灵龛，算是纪念。
那件事后。
西格丝·莫瑞十多天没有说过话。
这也导致一路上护送她的骑士长奥贝尔愁眉苦脸。
期间奥贝尔想让维克和西格丝谈谈，看看能不能和她说上话，开导一下女孩的心结，但维克婉言拒绝了。
...
雨天。
本就阴暗的峡谷越发的潮湿昏暗。
车队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每一次颠簸都让人心惊胆战。
黑瘦少年亚伦坐在维克身边，他把头伸出车窗，下方深不见底，宛如吃人深渊的裂隙让他觉得两眼发晕，急忙把头伸回马车。
“我听克尔斯大人的扈从骑士说，穿过这条峡谷，不远处就是黑塔学院...难道是远处的那片城镇吗？”
第一次离开男爵领，亚伦对沿途的所有新鲜事物都很好奇。
维克收回提取法，准备短暂的休息片刻，他的目光越过车窗，看到不远处，修建在一座山坡上小镇样式的建筑群。
高低错落。
整体的哥特风格建筑，在雨幕中显得气势恢宏。
在巫师的世界。
学院是最常见的巫师组织。
具体的规模与维克记忆里的大学没有太大差别，而且功能和设施更加齐全。
除了满足学院系巫师的日常学习外，一般的巫师组织还会有自主经营的交易市场。
一些好战的巫师组织，甚至会培养专业的雇佣军，以此牟利。
维克曾经创立过一座巫师学院，虽然好处不少，但多少也会消耗掉一些学习知识的精力，有得有失。
山路曲折。
但车队行驶的很稳。
数个小时后。
车队停在学院的大门外。
资深学徒克尔斯和守卫的巫师学徒交涉后，随行护送的骑士全部留在城外，其他人驶入黑塔学院。
维克等人下车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广场，四周有一些爬满青苔的砖石结构矮楼。
克尔斯打着一把伞，说道，“这里是你们暂时居住的地方，休整一天，明天学院会有正式的天赋测试。
到时候会决定你们的去处。”
随后示意扈从骑士带众人去休息。
顺利抵达学院，西格丝·莫瑞的心情显然有所好转。
她主动走到维克身边，抬起头打量一眼伫立在建筑顶部的狰狞石雕，说道，“我对天赋测试很有把握，你呢？”
维克没有回应。
西格丝并没有吹嘘，先前在男爵领筛选有天赋的学员时，克尔斯亲口说过，她是这批人中天赋最好的那个。
亚伦见维克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句话不说。
急忙笑着帮腔道，“西格丝小姐，我觉得维克一定能通过测试，别看他不怎么说话，天赋一定比我强。”
如果是以前。
西格丝肯定不会搭理一个平民出身的穷小子。
但亲眼目睹巫师的力量。
又经历了好友客死他乡。
西格丝原本张扬跋扈的贵族小姐性格已经彻底的收敛起来，她微笑着说道，“那你呢？亚伦先生。”
“我？”
亚伦讪笑一声，不敢去看西格丝的眼睛，摸摸头不说话。
因为他们三人全部来自男爵领。
西格丝想到出发时和好友之间再也无法达成的约定，感叹道，“要是我们都能通过测试就好了，一起加油吧，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