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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就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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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走近,吴垍立刻惊叫起来:“妙啊!妙啊!花满楼,好一个花满楼!这乃何人之字体?

结字至瘦而颇具筋力,飘忽快捷、流畅劲逸!笔道细瘦峭硬、挺劲犀利!

从未见过何人写出过如此字体,此人定有大才,在下碌碌一生,竟没听说此人名号,如果不能引为知己,简直终身遗憾!”

吴垍刚到这儿,便被牌匾所吸引,字体正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别看前世经常见到。

可放在当下,凭这副字就能开宗立派,对于古代文人来说,这种视觉、气韵,给吴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来不敢想象字可以写成这样!

心灵震撼!

刚从竹简落到纸上不过百年,大家都还遵循一笔一画、规规整整的写字,突然一见瘦金体,字竟然可以这样写!

恨不得立刻找个梯子,爬上去好好瞅瞅。

“这……”甄碇也没想到,不就是几个字吗?当初他只是觉得这里所有的牌匾都差不多样式,就想着弄点不一样的,也好让大家记住。

实属没想到,就连字体都能对文人造成冲击?

咳嗽一声,不好意思说道:“闵争兄抬举,不过是在下随手而写,终究不够大气磅礴,所以只是私下写写,让闵争兄见笑了。”

“你?!”吴垍眼睛瞪得大圆,好似机器人一样,一点一点转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甄碇。

吴垍心中大浪滔天!本来以为今天遇到一个冤大头,崇拜自己才子名声,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原来自己竟是个小丑!

“仲礼贤弟?!你这一手好字,足以开宗立派,为何从未听人提到过?贤弟是不是太低调了?”

吴垍双眼露出一丝崇拜,若不是头顶才子二字,早就不顾矜持,上前拉着非要问问这字是怎么写的,临摹上几幅帖才对。

至于吗?

甄碇心中腹诽,这是才子?

谦虚拱手道:“开宗立派?兄台折煞我也,说实话这个字体只是私下来写写,可是上次被南阳郡王看到了,便问在下要了这一幅字,我也没想到竟然用作牌匾上,甚至连这首诗也拓了上去。”

“诗?”

吴垍一愣,赶紧回头往楼上看去,却见果然有一首诗刻在上面,只怪那三个字太大、太显眼,忽略了这4行小字。

定睛一看,吃惊的嘴巴张的巨大,好半晌才缓过来,瘦金体大字与小字区别明显,可以说是不同风格。

起笔收笔转折顿挫处,痕迹十分夸张强化,末端锋利如刀尖,小字凸显兰竹之韵,笔画之间呈现游丝,锋利有屈铁断金之感!

欣赏字体之后,才把这首诗朗诵出声:

“花影斜横水清浅,

满园秀色北国春。

楼高花近飞桃李,

书文一纸恋倾城。”

这一首藏头诗,让吴垍肃然起敬,越发觉得甄碇不简单!如此才华自己在长安城里却从未听闻,这当然不能是自己孤陋寡闻,那么只能是甄碇身份高贵,不屑于争夺才子之名。

“好啊、好诗!诗文配上字体相得益彰,充满洒脱、放荡不羁的气息,跟此地之景像相映生辉,简直是量身打造!仲礼贤弟大才!”

吴垍眼神中越来越火热。

甄碇直呼受不了,尴尬的轻描淡写带过,拉着吴垍花满楼里面走去。

这一进门。

吴垍再一次开了眼,所见一切景象不断冲击他的认知,这种装修风格从未见过,用4个字可以概括:超乎想象。

进门之后率先入眼的并非大堂,而是巨大的假山流水,一进门仿佛置身小溪山林,耳边流水声、轻抚琴声,水流撞击在假山上,拍打起水雾,清澈甘甜涌入鼻腔直冲脑海!

一脚踏过,柔软的地毯十分有弹性,双脚踩上直呼舒坦,勃艮第红的颜色配上些许金丝,富贵不张扬。

这是一场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四重盛宴!

吴垍感觉整个人好像突然来到另一个世界,走过假山,目光所及,完全不同于现在楼房中的木质感觉。

一种奇异的艺术感,到处都是视觉错觉,倾斜要翻倒的奇特花瓶?一个个方块错位而起的梁柱?悬空奇异的高处包厢?

几何图形显得那么神秘,完美的曲线让人看着那么舒服!

色彩更跳跃,大胆用了一些鲜艳的颜色,并且这里许多装饰都充斥金属光泽,线条流畅、色彩强烈的对比。

“简直世外桃源!那个房间是怎么做到悬浮在那里的?”吴垍惊讶间不自觉地问出了声。

“这……我倒是知晓一二,那个房间并非真的悬空,只不过是另一个房间的延伸罢了,从底下有非常坚固的铁柱连在一起。

而在这个房间的上方,也有数根铁管连接,其实做起来很简单。

不过此时此地,咱们在这个角度往上看,当然看不见这些隐藏的部分,就会感觉它是悬空的。”

甄碇也忍不住的喜上眉梢,看着吴垍的表现,知道自己这次设计做对了,单拎出一件去,也许会让他们觉得新奇。

可是房间内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给人的冲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会让他们失去思考,惊叹于看到的一切。

“兔……女郎?嘶……这是哪位名家的画?如此真实逼真?这幅画……融化的马车?天上的仙人才能想象出来吧!

哇……这个雕像,把女子美妙的线条勾勒的恰到好处!咦?她有对翅膀,原来仙女是长这个样子的?

……”

甄碇不觉得厌烦,被人这样欣赏自己的作品,虽然是抄袭的,但是心中的虚荣感是真的。

二人一个问一个答,好大一会儿,才把装潢好的这几处地方转个遍。

吴垍意犹未尽,这里的一切太新奇,单单一个雕塑,他都可以坐在这看上几天,这里简直是仙境,再有仙女作陪,在这风流死算了!

……

甄碇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把吴垍安抚好坐了下来,几个女子进了房间,抚曲奏乐。

吴垍眼睛又直了,这些女子身上所着服饰,全都是甄碇所设计,跟当下流行的宽大服饰完全不同。

立体的衣型,圆润饱满、纤细高挑,把这些女子的身材修饰的更上一层楼,适当的镂空,那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试问在这个年代,哪个人能把眼睛从她们的身上拔下来?

“仲礼贤弟,我今天可算是开眼了,不仅见识到贤弟一手开宗立派的字,还能见识到如此仙境,真是不枉此生!”

“我也是为今天见到闵争兄,长安第一才子高兴!今天交谈起来,是在相见恨晚,不如咱们……喝了这一杯!干!”

啥?这么大一杯?直接就干了?

吴垍傻眼,还想感慨一番,顺道作诗一首,算了,喝完酒再作诗。

“哈哈,贤弟痛快,如贤弟所说,相见恨晚,喝酒!”

吴垍刚把酒杯放下,还没放稳,甄碇手中的酒坛便又开始倒上了,吴垍也没觉得奇怪,只觉得是甄碇热情罢了。

甄碇满脸红光,匆匆倒酒,脸上露出得意笑容:“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兄长这杯中无酒难开颜啊,给您倒上!”

“贤弟辛苦,啊,值此佳际……”

酝酿一下就要作诗,甄碇又来打断:“闵争兄海量!值此佳际,多喝两杯不会醉,咱们再来一杯暖暖胃!来,干了!兄长请!”

吨吨吨……

“额,好,共饮共饮。”

“痛快!一条大河波浪宽,端起这杯咱就干,兄长咱们干了!”

“嗝~又干?好!”

“朝辞白帝彩云间,四杯五杯只等闲,酒不喝舒服,兄长难作诗,对不对?来,再干一个!”

“嗝~嗝~朝辞……白帝、彩云间?贤弟大才,是是是,我也喝一个。”

吨吨吨……吨吨吨……吨吨吨……

吴垍眼神迷离,甄碇一看差不多了,嘟囔着不清的口齿:“闵争兄,刚才都我在瞎作,以你的才情,此刻定有一首绝世好诗!”

“哈哈,嗝~好!且听我作来……

远看酒坛大,

近看大酒坛。

酒坛真是大,

真是大酒坛!

贤弟,此诗如何?”

“不如你刚才那首的好!”

“我刚才作诗了吗?”

“当然作了,而且是一首词,千古佳句啊!绝对能流芳千古!'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吴垍听得潸然泪下,被自己感动了:“这……是我作的吗?”

“当然是你作的。”甄碇真诚的说道。

吴垍呆滞:“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千古佳句,竟然是我作的?”

“没错,相信我!

刚才你作完诗,我们这里有位仙子听得泪流满面,当即给这首词谱了一个曲子,她准备好了,你听听看。”

“哦,我看,不是,我听。”

这位仙子一开口,甄碇一阵恍惚,仿佛亲眼看见了邓丽君,声音甜美悦耳动听。

朱唇轻启,悠扬歌声传了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吴垍哪听过这曲调,顿时就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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