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正相生、不可胜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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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苴侯突然从假寐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武库！葭萌！大火！”
“君上有什么要事？”外面看守的士兵听见动静后立刻进来想要查看情况。
“无......”苴侯立刻改口道，“立刻传令全军！不惜一切代价前往葭萌关！第一个到达的士兵，我赏他千钱！不！赏万钱！”
“是！”
待到士兵退去后，苴侯摸着自己的额头喃呢道：“这个计策简直天衣无缝，孙武是怎么看出来的？”
......
夜晚，蒹葭关的城门大大敞开，四周悄无声息仿佛早已死寂一般。
在城外，由公孙雄统帅的万余名士兵大气不敢踹一下，看着漆黑的蒹葭关，他们陷入了犹豫。
“将...将军，我...我们还上上吗？”副将向公孙雄询问道。
公孙雄有些举棋不定，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明明白天拼的那么厉害，怎么晚上就弃城逃跑了？
想着，公孙雄说道：“派人去请示一下主帅，然后再派斥候将周围的情况探查清楚。”
斥候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方圆数十里内没有任何人，他将目光看向蒹葭关，这里面要是有埋伏的话，他进去不就是送死？
可这里面要是没有埋伏的话，他堂堂公孙雄竟然被一座空城吓跑，那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这城，攻还是不攻？
他想让人上去探查一番，但是很显然没有人敢去探查，大家都很惜命。
只能默默等待孙武的指示。
突然出现了一个琴音，这让起了吴军士兵的一阵恐慌。
“进又不进，退又不退，将军这是在等什么呢？”杜预不知何时跪坐在城头，身前摆放着一张琴。
恰巧此时云破月来，将杜预的身形拉得更为高大。
杜预背对着月光，随手勾起一根弦然后松开。
恐慌的根源是未知，琴音的再次出现，吴军士兵明白了声音的源头，也就不再恐慌。
杜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只感觉他的一言一举之间都充满了自信，那股子气势不像是装出来的。
然而一道声音破坏了这么好的意境，“攻城。”
平平淡淡的声音响起，是孙武亲自前来说的。
“主帅，若是城中有伏兵的话......”
公孙雄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孙武已经开口了。
“不管怎么样，苴军疲惫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他的目的是让我们进去还是不让我们进去这都不重要，因为他无法让疲惫的苴军恢复体力和精力。”孙武面色平静地解释道，“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可是休整了一整天。”
“此兵法，以逸待劳也！”孙武略带骄傲地说道，他的理论绝对是无敌的！
“......”公孙雄很想问问孙武白天展如的事情，但是现在氛围明显不是很适合，于是作罢的他便带着军队杀了上去。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走城门的，他们爬上了城墙，而杜预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一张琴，上面留了一行字，借着月光，公孙雄看清了字，上面写着城中无埋伏。
公孙雄缓缓发出一个问号，这是什么东西？此地无银三百两？
公孙雄带着士兵在城中搜查了一番，城中确实没有埋伏，他让士兵们再找找地道什么的，然后独自走到城头对着孙武说道：“主帅，城中无埋伏！”
而然迎接他的却是孙武的一箭！
“主帅...你？”公孙雄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恐慌，如果孙武是叛徒的话，那么展如的死就说的通了。
葭萌关的守军不在，而孙武是叛徒的话，此刻大营中的弟兄们怕不是凶多吉少！公孙雄越想越心惊。
“孙武”冷冷地看着公孙雄，轻声吐道：“燃烧吧！”
声音不大，但却让公孙雄感觉到胆寒，他向身后看去，无尽地火焰正从葭萌关的地下冒出，士兵们正处于火海之中，哀嚎声传遍了四周。
“孙武”向着吴军大营走去，然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缘，将一张脸脱了下来，露出了他本来的脸，是甘兴霸！
“还真是神奇呢！”甘兴霸说出的声音是孙武的声音，他又吃下一颗药丸，将声音变了回来。
孙武是不可能那么快就到达公孙雄那里的，如果公孙雄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可以避免那些士兵死亡了。
吴军大营处，公孙雄派来的那个人对着孙武说道：“主帅！公孙将军已经攻下葭萌关！现在敌军争先恐后地逃跑，是先追击还是先灭火？”
“灭火？”孙武疑惑了一声，然后明了地说道，“想必是苴军放的火吧！”
“正是！主帅远见！”那人称赞道，“公孙将军说您简直就是奇正相生！”
看着那人钦佩的神情，孙武微微一笑，要知道奇正相生就是他的兵法中的词！现在公孙雄用这个来称赞他，简直不要太爽！尽管语句有些不太合适，但一个小兵记不住原话很正常的。
“让公孙将军继续追击便是，葭萌关与我吴军无用。”孙武轻声说道。
“遵命！”那人退了出去。
孙武思虑无穷的大脑终于可以休息下来，他伏在桌案上，几乎是瞬间入眠。
那人走出吴军大营，深入丛林中失去了踪影，他的手放在了脸的边缘上，将面具脱了下来，此人正是杜预！
“兴霸，我已经将吴军布阵全部记下，我来将它画下来！”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甘兴霸叹道。
“休息吧！”杜预打了一个哈欠。
......
而在远处，看见葭萌关燃起大火的苴侯十分着急，“完了吗？完了吗？”
“让士兵们停下来吧，已经没有用了。”苴侯有些丧气地说道，“现在第一名依旧获得万钱。”
“苴侯！苴侯！”嬴华中后面赶来，他接到苴军大规模调动后他就开始动身了，至少他要知道苴侯在想什么。
“嬴将军，葭萌关要破了！”苴侯指着远处的葭萌关说道，那里正处于一片烈火之中，看样子确实是被攻陷了。
嬴华看着葭萌关感觉很奇怪，于是问道：“那为什么还没有看见逃兵呢？”
“可能是被全歼了吧？”苴侯悲观地说道，他只看到了杜预的琴声、孙武的攻城、葭萌的大火，然后他就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