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带嫂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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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体质对女人而言是不是都天生的？
瞧凤姐这滴溜溜直转的八卦眼神儿！
“人家都有脸做，你还不好意思说？快说来我听听。”凤姐迫不及待。
“那二嫂子得答应我，不可再传。”
“好，若我告诉第三人，烂嘴巴，烂舌头，将来不得好死！”
“二嫂子何必发毒誓？我信你便是。”
“那你爽快点儿，你知道我最讨厌磨磨唧唧。”
宝玉便附在凤姐耳边，将他撮合柳湘莲与尤三姐姻缘，惹得贾珍不满，只因贾珍贾蓉把尤二姐玩腻了，又贪图尤三姐美色却迟迟不能得手，等一揽子事儿说了。
如此劲霸的消息，本以为凤姐听了会惊掉下巴，却不料她听完后笑了。
“原来是为这事儿，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更大的新闻，这事儿我早听人说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撮合你朋友与尤三姐。”
“他们有夫妻情缘！”宝玉确定地道。
“我若事先知道，就不让你掺和了。”凤姐道，“珍大哥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这回你得罪了他，不犯他手上还好说，可若将来有求于他，还不知道他怎么对你。”
“我又不怕。”宝玉不以为意。
“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哥，又是宗族的房长，为了朋友得罪他，值得吗？”
“我也是为他好，为了家族好，若因这事儿他心生嫉恨，我倒无所谓。”
“哎！这天底下的男人！”
凤姐唉声叹气，想到自己家那位，还不是一个德性？恨不得天天尝鲜。
宝玉当即一摆手，笑道：“看二嫂子这话说得，也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但愿你不是！”凤姐挑眉一笑。
“二嫂子如今知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宝玉两手一摊。
“这事儿我也不好出面，依我看，且随它去。”凤姐又安慰道，“既然他们都没脸说开，恐怕也只能记恨于心，暂时该不会为难你。虽然下次有求他们时不好说，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什么？”
“珍大哥虽然不会明着对你怎样，可对你朋友和尤三姐，还得提防些好。”
“这个我知道。”宝玉点点头，“我朋友浪迹江湖，有一身好武艺，又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保当没问题，就怕三姐被打扰，且听说尤老娘是个贪图眼前小利之人。”
“那让你朋友与尤三姐尽快完婚，以防夜长梦多。”凤姐当机立断地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婚姻大事儿总得有个过程，也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我朋友还以为赶鸭子上架姑娘倒贴给他呢。”
“这倒也是。”凤姐道，“要不这样，外头我找人帮你盯着点儿，若珍大哥或尤三姐两边有何动静，我随时通知你。”
“好，多谢二嫂子，有你真好！”宝玉又撒娇地将头歪在凤姐肩膀上。
“好好好，待你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别忘了我这个二嫂子就行。”
“那当然，怎会忘了二嫂子你？”
“那你努力，我还等着你带我飞呢。”凤姐拉着宝玉的手眉开眼笑地说道。
“哈哈，二嫂子已是人中凤凰，你自己想怎么飞就怎么飞，还需要我带吗？”
“宝兄弟虽然读书比我多，可这话好像说得也不太对。”凤姐立马纠正道，“我名叫熙凤，这没错，即便能飞，那也不是凤，而是凰，凤凰凤凰，雄为凤，雌为凰。”
尽管宝玉认为自己并没有用错词，“人中凤凰”本有女子中的佼佼者之意，可凤姐将“凤凰”拆开来说似乎也没错。
只不知凤姐是否有心。
宝玉正要开口。
只听一旁的袭人调笑道：“瞧二奶奶这张嘴，所幸投胎于大户人家，若不幸投胎于穷苦人家，可怎么办？”
“这与大户小户有何干系？”凤姐笑问。
“当然有关系。”袭人回道，“正所谓人微言轻，倘若投胎于小户人家，即便二奶奶有再多的道理，可谁愿意听？”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不过我也听出来了，你是嫌我聒噪，哎，我走了。”
说罢，凤姐转身而去。
“二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吓得袭人赶忙追出去解释。
可凤姐向来走路如风，已飘然离去。
袭人回来，又开始老调重弹。
“要我说，你也该注意注意，叔嫂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勾肩搭背地扯到凤凰，被人瞧见了，又得说些不中听的话。”
“问心无愧就好！”宝玉笑道。
“你问心无愧，可若人家问心有愧呢？”
宝玉一抬头，正要拿出他的“杀手锏”。
只听袭人抢道：“我本不该这样说。”
或许意识到什么，说完便转身去了。
宝玉唯有一笑置之。
才坐下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麝月又来禀告说东府珍大奶奶来见。
想都不用想，肯定还是为那破事儿。
尤氏来时眼睛肿了，明显刚才哭过，看来应该受了一些委屈。
瞧她那垂头丧气的样儿也能看出来。
宝玉关切地问道：“珍大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不问则罢，这一问，让尤氏眼泪夺眶而出，诉说道：“他们父子干的好事，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呢。到头来，却说我爱多管闲事，不该插手小妹的姻缘，天底下的男人到底有几个讲理的？”
宝玉心领神会，既然贾珍贾蓉与两个姨娘厮混的事凤姐早知道，想必也骗不过尤氏的眼睛，只是都心照不宣罢了。
他只得安慰道：“珍大嫂子莫伤心，遇到这种人有什么办法？想开一点。”
“我已经想得很开了。”
尤氏带有几分无奈强调说，心想若想不开，每天这日子还能过吗？
“我说让蔷哥儿平时闲着没事儿多向你请教学习，你知道他说什么？”
“居然说，说……哎，算了算了，真羞死个人，亏他说得出口。”
“老子这样，儿子也不学好，一个鼻孔出气，再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从前在我面前还知道要些体面，可这次因为小妹定亲一事，竟不管不顾对我一通抱怨数落，自己却从不知反思。”
“……”
尤氏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虽然也不知道贾珍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她受了极大的委屈。
想想也是。
以贾珍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时对尤氏表现得极为尊敬，这样他才能更好地维持一个好丈夫的形象。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更加肆无忌惮地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平时没有对尤氏发火，只是因为尤氏不管他的事儿，仅此而已。
一旦触犯到他的利益，就像这次，他的本性便立刻暴露出来了。
“珍大嫂子，对不起！这次的事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宝玉诚挚地说道。
尤氏摇了摇头：“怎能怪宝兄弟？你是在救他，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宝玉甚感欣慰：“珍大嫂子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总有能理解我的人。”
“你尽快让你那朋友择定良辰吉日把小妹娶了！”尤氏给出与凤姐一样的见地。
宝玉只得又把自己的担忧说了一遍。
也不能太“便宜”了柳湘莲。
男人嘛，但凡未得到，总是最登对，若轻易到手，往往最后不知珍惜。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一步一步来。
至于他与贾珍之间的矛盾，迟早有一天会大爆发，除非他放弃挽救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