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因你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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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什么？”
裴柱现睁大眼睛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李智现询问道。
可能是因为受好姐妹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她耳边所说的话影响，也可能是因为此时此刻的氛围所造成的。
裴柱现现在格外想从李智现的口中听到她想听的话。
她的手把手里拿着的蓝色娃娃熊攥得更紧了。
“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来着，很抱歉要趁此刻告诉你，因为再不说得话就太晚了。”
李智现非常认真且严肃地对裴柱现说道。
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再不说，那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即便这可能会完全打破今天一天辛苦所营造的氛围。
即便当他说完想说的话后百分百会感到抱歉，会觉得对不起。
他还是要说。
只不过上面所说的话在裴柱现听来却被她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听到李智现的开场白，裴柱现直接欣喜不已地笑了出来。
她以为那是告白的前兆，那是男生终于向自己袒露心声的预告。
更是她马上要陷入甜蜜的幸福钟声。
谁叫李智现今天既是约她单独看电影，又是送她非常想要的圣诞礼物，还说些让人容易误会的话。
换任何一个女生可能都会这样想。
“不是啦。”
裴柱现理了理自己鬓角处的几缕发丝，低下头一副羞涩的小女生姿态。
“你说吧。”
因为实在是太想从李智现嘴中听到她所想听的话了，都顾不得自己的羞涩劲了，裴柱现马上又抬起头盯着李智现看，热望着他。
“...............”
李智现看着她上扬的嘴角，稍微扩张了一点的鼻翼，带有期冀的眼神，兴高采烈的神态，第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他明白当自己告诉她一切后，这些都会不复存在，有的只有无尽的失落。
一想到这些，他的声带像是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发不出声来了。
“其实我.........明天就会坐飞机去加拿大留学。”
经过一两分钟的沉默，看着裴柱现微张的嘴唇，李智现最终还是把话都说了出来。
即便他再不想说，这件事他都必须要亲口告诉她，哪怕带来的只有坏处。
“什么？”
裴柱现震惊地懵了，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所说的每个词她都明白，但是连在一起她怎么就一下子没听懂呢。
“所以就不能给你过生日了。”
李智现接着艰难地往下说道。
他很遗憾，很无奈，很不想去，但是他没有办法。
终于听明白的裴柱现像是得了失语症一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答些什么，只是瞪大双眼无措地看着男生。
她的大脑此时被这段话冲击得像是宕机了没差。
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摆在她面前的残酷事实。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流逝着，并没有因为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的男女所停歇。
他们两人身边路过的路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附近因为节日出来摆摊的商贩换了一个又一个。
在这个广场旁，在这个时间内没有变动的只有站在原地的他们两人。
这样的状态延续了半个小时，女生首先因为由下而上传来的酸麻感有了点反应和动作。
她稳住了自己因为站不稳而摇晃的身体，迅速地转过身去朝着前方一路狂疾走。
到了后面可能嫌走的速度不够快改为了跑，一路狂奔，直至消失在男生的视野里。
李智现没有任何挽留，也没有任何阻止的行为，他就那样看着她离开。
他觉得自己没有那样做的资格。
归根究底，造成一切的根本原因不就是他自己嘛。
李智现蹲下身子，低着头，感受着所谓的后果。
末了，他站了起来，想起女生转过身时失望的眼神和渐渐变红的眼眶，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在这里自怨自艾也没有用，希望她以后幸福’
李智现在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也同意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另一边很快回到家中的裴柱现什么衣服都没有脱，就直接趴倒在床上。
她希望可以借由枕头阻止自己快要从眼眶里掉落的泪水。
只不过效果甚微，感情不是那么好阻止的。
泪还是打湿了枕头。
无声地抽泣了一会儿，总算是平复了一下这来得剧烈的感情。
在难过之后，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还有更强烈的在后头。
伤心的感情，来的快去的也快。
可是十分猛烈的反差所带来的失落就像是雨季时迟迟不肯离开的乌云，散也散不去，始终聚在心头。
就这样，带着落差感、失落感、以及哭过之后的疲倦感，裴柱现睡了过去。
凌晨，被噩梦所惊醒的裴柱现从房间里找出了地球仪。
房间内仅仅开着一盏床头灯，外面黑漆漆一片。
坐在地上靠着床壁，双手环抱着膝盖。
虽然像是朝着面前刚翻找出来的地球仪看去，但是双目无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半圈啊，整整半圈。”
回过神来的裴柱现用手转了转地球仪，喃喃自语道。
然后她把落在床上的蓝色娃娃熊拿了过来放到自己的双腿上，看着手中的圣诞礼物不受控制地会想起那个人。
想起那个人，他带来的情绪就会像雨后春笋连绵不断地冒出来。
裴柱现只能牢牢地抱住怀里的蓝色娃娃熊，这样她才能稍微有一点点的慰藉，不至于崩溃。
天渐渐已经破晓，黑夜也已经消失。
只不过裴柱现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一直没变化，从凌晨到现在。
这意味着从被噩梦惊醒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合眼过。
“女儿，去百货店吧。”
从裴柱现昨晚回来就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的裴母敲门了之后进来。
“没有想要的东西嘛？今天是圣诞节哦。”
虽然非常担心女儿，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的裴母只能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安慰自己的女儿。
“台风或者暴雪。”
“气流或者气象恶化。”
“不让飞机起飞。”
裴柱现一脸忧愁地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今天不能起飞，明天还是会起飞的啊，追不上飞机的。”
裴母虽然也没听明白，但是担心女儿状态的她蹲了下来，和女儿保持着相同高度，为了更好地进行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