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酒后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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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立和守卫搭讪道，看你们都是穿着便服是不是平时还是要农活？守卫立刻恭敬回答，这边姑苏城因为建立不久，所以居民都是陆续搬来的，人数不够所以基本都是农忙时种地，空了训练，站岗什么的实行轮班制！徐立连声说妙！
进了城，虽然谈不上惊艳，但是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街道非常干净整洁，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徐立对萧鹤堂说，你读过桃花源记吗，我觉得这里有一点这种感觉了！
相比之前大城市的繁华这边更多的是小店，走了大半天才看到一家稍微大一些的茶楼，总算可以歇歇脚顺便打听些消息，茶楼里生意不多，徐立看到掌柜的正好闲着就问道，我们从北面第一次到这边做生意，掌柜的觉得这边商业好吗?
这边呀，你不用问，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只能糊口，相比金陵扬州，这边税收低，所以呢新来的移民大多数都是底层的人，更在意的是吃饱穿暖，所以稍微贵一点的消费在这就行不通！老板无奈的回答。
看来我们真是来错地方了，原本说姑苏可是长林军的首府，没想到这么落魄，马上鞍搭腔道。
听到落魄，似乎掌柜的有一点不高兴了。怎么叫落魄？现在这种乱世，能有这样的待遇反正我觉得已经是神仙的日子了，只要不打仗，外加再加没苛捐杂税啥的，就够可以的，难不成人人都要做王侯不成，那地谁种，庄稼会自己长出来吗？
掌柜的连珠炮私的反驳让几人一下子都难以招架，徐立反应快，老掌柜别不开心，你们这有听到金陵变法的事情吗？
当然，这边可是长林的中枢你们别忘记了，其实变法这些事情像我们这些人几个字的人看肯定是好事，但是底层百姓不懂自然得不到拥护，那些利益受损的贵族更是强烈抵制，所以自己行不通！掌柜得意洋洋分析道。
萧鹤堂听了频频点头，略带疑惑追问道，那当初刘二可是也是铁了心的支持，难道就半途而废了？掌柜瞥了一眼对方，你们的问题真多，反正今天客人也少，不然我才没时间搭理你们，刘二即使真心想改革，毕竟他也是个草根出身，但是如果变法导致了他的统治有问题了，那肯定是放弃前者，这还用问？
掌柜的说完便去忙活其他事情去了，萧鹤堂对两人说道，没想到这么小的姑苏城的掌柜就能有这样的判断和观点，姑苏不虚此行。
当晚在客栈，萧鹤堂早早去睡了，徐立和马上鞍却依旧喝着酒聊着天，之前看到徐立瘸腿，马上鞍一直不好意思问，现在就两人就借着酒劲问起了这事，徐立一听对方问这事，先是一愣，随后想想也没啥不可以说的，就说道既然马兄想知道，也没啥不能说的！
徐家当年在溧阳算是大家，只可惜徐立不但摊上了个败家子的父亲，而这败家子的父亲又摊上个更败家子的父亲，只可惜了徐家祖宗积累的家业，当年好不容易把鸡变成了鹅，鹅变成了羊再变成了牛。传到他爷爷这牛回到了羊，到他老爸这代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所以羊成了鸡，徐立还未成年的一天晚上他父亲在外面喝得大醉又输光了带出去的钱后回来不由分说把他母亲就是一顿毒打，看着母亲的哀嚎，年幼的徐立拿着一根木棍冲出去和父亲拼命，这下可好，这个酒鬼更是发起了酒疯把徐立一顿乱打，这天晚上就把他的腿打瘸了，徐立也不知道是哪一骨子劲顺手摸到了一把柴刀用尽全力刺进了这个酒鬼的心脏。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徐立母亲只能连夜把这个死人丢弃在家里的地窖里面，以为这人反正天天醉酒，对外就说不知道又去哪里赌钱酗酒去了，而自己则收拾了仅剩不多的财物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溧阳，跑到了徐州，这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安顿下来。
马上鞍听了这段，感慨万分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就把自己的所有经历都如实相告，包括自己父亲曾经在大都和吕后的那一段。徐立听完这段已经是三更半夜，正当马上鞍已经准备睡觉的时候，徐立突然拉住了他，说其实还有个事情，想今晚一起倒出来，这样心里也舒服。
马上鞍此时已经是睡眼朦胧，伸了一个懒腰，继续听着，徐立说你知道为啥我父亲对我老娘还有我这么狠吗？每次打起来都是下死手？因为他一直怀疑我根本不是他亲生的！
马上鞍被惊了下，酒也醒了一半，起身问道，那你自己问过你母亲吗，搬到徐州这么久了？没，我母亲嘴巴很牢一个字都不愿意说，为了这事我专门回到溧阳问起当时的老街坊，得到的消息是我母亲年轻时候曾经在大梁的宫里当宫女，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才出了宫嫁给了我杀死的那个人，反正其中肯定是有隐情的！
两个男人，一个晚上，一壶酒居然聊出了这么多信息，虽然男人的感情远没有女人这么细腻，但是把肚子里的话都倾泻出来，反而容易释怀，至少这一夜之后这两人对自己的父亲不再有那么多的敌意。
第二天，马上鞍见没有其他人突然问了徐立这么一个问题，你恨你母亲吗？谈不上，毕竟她把我和我妹带大不容易，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把当年真实的情况说给我听。徐立无可奈何回答。
萧鹤堂正好进屋，好奇这两个家伙在聊什么，神秘兮兮的，这两个人相视一笑都不作答，马上鞍此时瞥了这两人一眼随口插了一句，你们两个长得还有点像！就这样三人整理好行装离开客栈，打算在姑苏再四处逛逛，再过一天就启程回昆仑了。
一路上徐立问萧鹤堂，你这次南巡感觉如何？萧鹤堂想了好一会，没想到南方如此繁华，这个在大都是永远无法想象的，而且这边的百姓明显都比北方来的富足，难怪这些年这么多人举家逃难到南边去，如果北方战局依旧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听到这，徐立哈哈大笑，难不成你这个货真价实的大梁皇帝要和那个街头混混谈判和平？
萧鹤堂一脸无奈，谈判？那手里必须有足够的筹码，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连大都的边都没碰到，按现在的实力谈，最多草原归我们，剩下的都是长林的，那还不如不谈。
马上鞍接着说，其实谈判说到底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罢了，但是时间对富足的一方有利，说不定等我们利用空隙弄出来十万军队，对面搞出来的军队是我们的四五倍都有可能，所以时间对我们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