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活命,劳动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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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又如何?
姚兴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一点儿都不像一个身处险境的人。
“你太天真了,以为使出这些卑鄙的手段就能置我于死地么?”他一脸鄙夷,仿佛自己不是个恶事做尽的山贼一样,“明明是个男人,成天拿腔拿调地学女人说话,恶心!变态!”
“哦?是这样么?”王灿一弹中指,曹四和黄三娘便齐刷刷地来到姚兴面前,“现在两个皮影人就站在你跟前,你告诉我哪一个是高尚的,哪一个是卑鄙的?”
姚兴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想告诉你,我是九品修士!就算你弄瞎我一只眼,那又如何?我浑身三百斤的力气是实打实的,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九品修士的厉害!”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抡起海碗大的拳头,跌跌撞撞地向树下冲来!
“我的力量和速度,都比普通人强得多,他是躲不掉的!”姚兴心里很自信,“等我抓住他,一定要活剥出他的心肝,拿油煎着吃!”
见识九品修士的厉害是吧?巧了,王灿也是这样想的。
他缓缓站起身来,又掏出一大把皮影!
有狼,有犬,有鹰,有蛇……还有黄皮子。
都是他在皮影秘术尚未入流的时候瞎弄来凑数的,现在再这么干好像已经不顶用了。之前在天香楼里的时候怕动静太大,没敢拿出来,现在正是四下无人时,月黑杀人夜,刚好让姚兴见识见识咱们旁门左道的厉害!
王灿一挥手,野兽们就向姚兴扑了过去!
它们撒开利爪,亮出獠牙,去咬他的膝盖,抓他的脑袋,啄他的眼睛!
虽然这些畜生的杀伤力不大,但是关键是数量多,而且灵敏度几乎点满。姚兴连打带踢,好不容易打碎几只,可一转眼,又有新的野兽嗷嗷叫着扑来了!
堂堂九品修士,岂能受到如此羞辱?姚兴跌跌撞撞地来到一棵杨柳树下,卯足力气一咬牙,一跺脚,竟然将树干连根拔起!
“受死吧!”姚兴跳入兽群之中,把长度超过十丈的树干舞得虎虎生风,连拨带扫,一下子就挑翻了三四只畜生!
霎时间,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沉寂的原野被激烈的厮杀唤醒,月亮和星星也躲进了云彩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野兽终于全数化为灰烬,并且没有新的补上。
“就这?”姚兴咧开嘴阴鸷地笑了,“我现在就把你这个臭小子——”
忽然,他白眼一翻,身体因失去控制而跪倒。
先前那种好像蚂蚁在爬的感觉更加强烈,他感到不止自己的身体,就连大脑似乎也开始发痒。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心脏砰砰砰地捶动肋骨,像是大军奔袭前的鼓角。
他时而像被扔进鼎中烹煮,时而又像被关在极寒之地的冰窖里。
“我……”姚兴艰难地向前爬行,“我这是……”
“你中毒了。”王灿走到他面前,颇为遗憾地撇撇嘴,“是尸毒。”
“我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姚兴想这样问,但是喉咙已经无法抑制地抖动起来,让说话对他来说成为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你也许觉得很奇怪吧?明明你是入品武者,却为什么连一堆阿猫阿狗都要收拾半天?”王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仿佛这件事与他毫不相干,“那是因为你早就中了毒,虽然要不了你的命,但却会让你肌肉松弛,筋骨麻痹……你说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剩下些什么?”
一阵恶心泛上心头,姚兴再次干呕起来,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的指甲盖已经染上灰黑色。
“九品修士是吧?”王灿蹲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那你猜猜,我是几品?”
姚兴的瞳孔猛地放大,几乎填满了整块眼白。
“饶……饶……饶……”
他的喉头不断滚动,似乎在求饶。
王灿不置可否,指挥曹四把姚兴搭在马背上,一行人往天狼岭的方向迤逦去了。
当距离山门仅余一里多路程时,王灿停下了脚步。
“你,想活命是不是?”他撑起姚兴的头,认真地问。
姚兴本来灰暗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发出急促的哼声。
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也罢,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就给你个机会。”王灿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悉数倒进姚兴嘴里,连药渣都没有浪费。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确实立竿见影,姚兴立马觉得身上舒服多了。
王灿从马褡子里取出一柄铁铲,塞到他手里:“刚才给你的解药是剂量的一半,可保你两个时辰无事。犯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替我在这里挖一个长三丈、宽一丈、深一丈的坑,等你干完活,我就带你去拿另一半解药!”
就算姚兴身中剧毒,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余下的力气刚好替自己干些体力活。
但要是这货以为剩下的解药在自己身上,那这劳动改造的计划就玩砸了,所以得提前和他讲清楚。
事已至此,姚兴没得选,甚至心里还有些开心。
他吭哧吭哧地挖起了坑,压根没操心过这么大的坑能派什么用场。王灿倚坐在树下,定定地望着挥汗如雨的男人背影,在打磨好的驴皮料子上涂涂画画起来。
王灿现在的皮影制作水准,已深得画虎画骨、绘龙点睛之玄妙,寥寥数笔就能勾勒出一张活灵活现的皮影。但此时此刻,他却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这将是他拥有的第一张具备九品资质的皮影。
图案绘制完毕以后,王灿推皮走刀,方寸之间辗转腾挪,运转自如,在半个时辰的时间里精雕细刻超过三千刀……当一个狡猾奸诈的山贼头目形象成型之时,他已经汗流浃背了。
月影渐渐西移,东方出现鱼肚白,姚兴已经看不见人了。只有地底下传来的吱吱喳喳的铲土声,能够证明他没有偷懒。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怜儿凄惨的死状又浮现在王灿心头,他不再理会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抱着膝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