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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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擦亮,负责照顾两人的弟子就来叫醒二人,顾磊还好这已是多年的习惯,花飘飘出屋到进入山洞都还是迷糊的状态,拽着顾磊后背的衣服亦步亦趋。
两人来到洞室内为他们准备的蒲团前叩拜了大师父巫蟒、二师父巫蛟,还有三师父巫龙,至于为什么一条巨蛇有名字还是三师父,两人没敢问。
在蒲团上跪坐后,那条巨蛇也就是巫龙,开心的将前半截身子游过来,挤开顾磊将头搁在花飘飘身旁,蛇信在她身边的空气中嗅探着。
还好今天蒲团的位置安排的离巫蟒很近,没有出现昨天那种尴尬场面。
“咳!”巫蟒咳了一声,顾磊感觉这声不像是腹语,而是大师父用嗓子发出的声音,赶忙收敛心神坐好,一旁的巫龙也不再吐出蛇信,花飘飘将试图捉那蛇信的手收回背好。
巫蟒见场面都安定下来,看了眼巫蛟示意还是他来说。
“昨夜休息得可好?”巫蛟先关怀问道,见两人点头笑道:“你们可能会好奇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为什么要你们叫小龙为三师父。”
果然顾磊和花飘飘二人睁大了眼睛,求知欲满满,巫蛟微笑颔首道:“所以我将会讲述巫山和我们的来历,还有希望你们将来去做什么。”
“当年我还同你们这般大,就和兄长逃难离开了家乡,兄长比我长三岁,也就十四岁的样子,我们一路乞讨为生,在一个小城外我病了,兄长为了照顾我留下来,就和其他相邻分开了,后来我虽然病好了,可因为势单力薄,总是受人欺负,大哥为了护住我没少被人毒打,经常为了争一口吃的,前面伤没好,又受了新伤。”
听了巫蛟的叙述,顾磊和花飘飘都心泛苦楚,感同身受。
巫蛟见状道:“还好后来遇上了一个善人,有次我抢到一块馍,还没来得及收好,就被人强抢,对方人多围着逼我交出来,大哥与他们争执,没几句就打了起来,大哥那时虽然年岁不大,可身材高大,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就护着我让我将馍先吃了,结果那伙人没抢到东西,就发泄到大哥身上,不停的殴打他,我拼命拉扯也没用,眼看大哥就要被打死,一个骑马的小女孩经过,拿着马鞭抽散了那伙人,因这小女孩身边还有好些护卫,那伙人也敢怒不敢言,小女孩将我们兄弟俩带回她家庄子,给我们吃喝,还给大哥治伤。”
“有了一个安全的环境,大哥伤很快就好了起来,那小女孩惊讶大哥的体质,说他适合练外门功夫,若是上阵搏杀,定能给自己博个好出身。我那时还小没明白,可大哥将她的话听进去了,没多久就将我留在哪里,自己从军离开了。”
“那会大哥十五岁,可因为长得和成年人一般高大,被一个军官看中,要到身边做亲卫,那军官家世极好,祖上都是文人,可到了这个世道也不得不改变,让子弟到军中发展,可这军官既无武勇,又胆小怕死,知道上阵杀敌全靠他的亲随,所以对大哥这些亲卫是很看重的,不仅从不克扣亲卫兵饷,还给他们找来江湖武学功法书籍,大哥记得那小女孩所言,就主修了‘铁布衫’一类的硬门功夫,结果不仅自己修炼有成,做到亲卫队长,还保着那位军官一路升级,可常言道‘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一次战斗中,大哥被重击打晕,醒来后想归队时,被一具无头尸体绊倒,大哥爬起来一看,发现尸体手上虎口胎记和那位军官一致,原来在他晕过去没多久,那位军官也阵亡了,连首级都被敌人割去,大哥知道回不去了,因为按照军规,将军阵亡,亲卫皆斩。大哥便私自脱离了军队,想回那庄子找我,结果发现庄子已被烧毁,成了一片白地。”
“那二爷爷,不,二师父你们发生了什么?”花飘飘担心问道。
巫蛟似乎不愿多说自己当时的事,便道:“那是另外的故事,我还是说大哥一时找不到我的线索,就只好一边闯荡江湖打磨武艺,一边寻找我,别说没几年也得了个‘撞断山’的雅号。”
“匪号就匪号,那来什么雅号?”巫蟒突然说道:“那时我找不到你们二师父,心情烦闷,和人打架也不管什么来路,就仗着自己皮糙肉厚,一味横冲直撞,你从三路来,我只管一路去,所以就得了这么个名号,说来也奇怪,我曾经听将主说过,也就是你们二师父所说的军官,他说过江湖藏龙卧虎,武艺高深者不知凡凡,可我闯荡江湖后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武艺高强者寥寥,当时还以为江湖不过如此,直到有一天我盘缠快用尽,就打算找个当铺典卖些东西,来到一处还算繁华的城市,我刚到当铺门口就听见里面哭声一片,进去一看竟是当铺东家和掌眼的掌柜都被人打死了,打听后才知,有一人拿着几张纸上门求教,说是能认得必有重谢,结果那掌柜心黑又图财,明明不认得却瞎认,结果那人也不是好骗得,又拿出几张混这前面字符的纸张,一试便知这掌柜骗他,一刀将桌子削去一角,说是若没人能认出纸上所写,就取他狗命,那掌柜为了活命就说东家可能识得,结果将东家诓来也认不得,那人一怒之下就将两人都给杀了。”
“本来这也不关我事,只是这东家和掌柜都死了,我东西也没法当了,就打算重新找一家,结果刚出门便撞上查案的衙役,听他们交谈得知这城里当铺都被一网打尽,那疯子每找一家,没人认得那纸上所写,就杀人泄愤,我听得大怒,心想这厮鸟人把人杀了,我盘缠都换不到,便暗中跟着这些衙役,好捉住那厮先痛打一顿。”
“一般只要苦主使足了银两,这些衙役查案还是挺积极的,果然没两日便接到线报,那人似乎是在周边的一个村子里抓走了一个小女孩,开始还没人联系起来,后来发现那人也是先上门求教纸上所写的字,结果自然是失望之极,就在他也要杀人泄愤时,一个随长辈上门走亲戚的小女孩站出来说她认得,那人考验过后确认为真,就将小女孩给掳走了。”
“我跟随那些衙役一路来到那个村子,那个村子主意是以烧窑为生,衙役一番询问也搞清楚那人为何会跑到这个小村庄来,原来是那人一次无意中发现某件瓷器上有和他所写一样的字符,所以才一路打探而来,结果在城里让那些当铺受了无妄之灾。”
“那些衙役行动太慢,我从他们询问的人口中得知那人逃跑的方向后,便甩开他们独自追踪,还好当年那些亲卫中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一部分是将主自家打小培养,更多是招募的江湖人士,我和他们也学了些杂七杂八的本事,一路追踪没有走失踪迹。”
“轻身功夫非我所长,那人带着个小女孩,我一直也没追上,只是那人走得甚急,一路上的痕迹没有清理干净,所以我能一直缀在他身后,但那时我已经知道,若是那人其他功夫和他轻功一般好,我估计想揍他是不可能了,只是我那时也来了兴趣,想看他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