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效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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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荒木”
“嗯”
“万里……是我弟弟”
“嗯”
“我们一起出来探险结果失散了，我最近才来到这附近”
“嗯”
……
总之当时的场面就是尴尬，非常尴尬，荒木面对史拉布村长那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新身份的设定一一讲出。
两人之间达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荒木大概了解了史拉布村长的意思。
老人显然是看穿了他的身份，但也非常配合的让事情进行下去。
“很遗憾，万里他已经死了，对此我也感到非常伤心”，史拉布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不过在转向荒木很快就消散了。
“怎么会？这，村长你一定告诉我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荒木靠近史拉布村长，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袖，脸上的慌乱活脱脱一个演技派。
“唉，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些肮脏的东西了”，史拉布拍了拍荒木的手掌，开口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进了屋子，见房间里昏暗一片，荒木顺手就打开了头顶的灯光，让史拉布一声轻笑，年轻人还是太嫩了点。
“我其实很早就想说了，只是没能来的及”，史拉布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捧杯吹着幽幽叹了一口气。
因为史拉布并不是事情的亲身经历者，所以他用卡普的视角从进入戈尔波山开始讲起。
世界政府，cp0，海贼王，史拉布嘴里蹦出的每一个词抛到大海上都会掀起波澜，他在讲述事情经过时还偶尔穿插几句对世界政府所作所为的批判。
听到卡普当时的迅速反应，荒木很是感动，能为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倾尽全力，难怪会有那么多人与卡普结下深厚的感情。
讲完了万里的“死亡”之后，史拉布并没有停下话头，而是将话锋转向了世界政府。
毕竟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高高盘踞在大海之上的世界政府，没有任何势力能够与之争锋，海贼或是革命者换了一代又一代，也没能把做了八百年龙椅的世界政府掀翻。
明面上赤裸裸压榨各个加盟国的天上金，暗地里遍及四海的情报部门cp，为了大量劳动力而进行的奴隶贸易，种种包含着血泪的事情，都是世界政府所犯下的罪恶。
风车村所在的哥亚王国为何被称为东海最美丽的国家，并且以区区弹丸之地就得以参加世界会议，荒木以前都不曾了解，今天由史拉布道出了始末。
事情的根源还得从天龙人的存在开始讲起，他们自认为是造物主的后裔，自称为“神”，而将其他人类都看做凡人。
天龙人的世界里神与凡人就是两个高低分明的物种，所以他们会将其他人类视为可以随意玩弄的物品，奴隶、坐骑、玩物……
因为不想与凡人呼吸同样的空气，而制造出了可以源源不断生成氧气的衣服，带上那愚蠢无比的头罩，仿佛就可以将所有的“肮脏”排除在外。
哥亚王国的统治者在王国范围内颁布的准则恰好符合天龙人的价值观，将所有不必要的事物完美的排除。
譬如与风车村分别坐落在戈尔波山两旁的不确定物终点站，又被村子里的人称为垃圾山。
那里除了真正意义上的垃圾以外，还存在着许多部分缺损但不影响整体实用的物品，像老旧的桌椅这类，甚至垃圾山里生活了许多被王国抛弃的平民，他们不能让自己体面，王国就帮他们到外面。
如果要问哥亚王国的民众们是幸福的吗？那当然幸福，生活处处是完美的事物。毕竟不完美和不幸福的东西都不是我们哥亚王国的。
荒木以前从来没有想象过，普通人要想安稳地生活在海贼横行、政府阴私的世界有多困难，因为某个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将过多的笔墨放在不起眼的民众身上。
偶尔着重描绘的几笔，完全不能体现事实的万分之一。
让史拉布这么一说，荒木才知道，风车村能出现一个卡普这样的海军英雄有多幸运。
世界政府为了让卡普效命，不会允许哥亚王国对风车村进行干涉，而哥亚王国也并不想对偏远的小村子做手脚。
至于那些海贼山贼们，要是不想被卡普追杀到大海尽头，就离风车村越远越好。
史拉布看到荒木越听神色越凝重，就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谈话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给荒木打一针预防针。
避免荒木在未来的某些时刻，盲目的相信世界政府口中的正义，或是将希望寄托在世界政府身上。
“咳，说了这么多，我都有些饿了，能麻烦你帮我做一顿晚饭吗？简单的热汤面就好”，史拉布擦了擦嘴角的白沫，聊到他的气头上一下就过去了个把小时，外边的天色都变得昏暗。
“好，好的，那我就顺便给自己也煮上一碗”，荒木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肚子，他想起了一件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按理说从“万里死亡”到“荒木出现”，其中时间间隔了数月之久，可他竟然没有一丝饥饿的感觉，就算是那个神奇的空间产生的影响，可从山上下来也有半天的功夫了。
“我不会是掌握了什么光合作用的被动技能吧，那样就不能百分百享受食物的美好了啊”
荒木一边在厨房里烧开水，一边小声嘀咕着，只有饿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大口吃下食物才是真正的满足。
翻动着脑海中的记忆，他想确认转职书中记载的知识有没有这方面的解释。
“万花通灵、爆炸果实、自然之握、槲寄生……不对不对，这些都是主动施放的技能，一定不是这些”，荒木小心的用排除法一个个排掉，剩下的目标越来越少。
“村长，你的面里要不要加个鸡蛋哇？”，荒木看着翻腾的开水大喊了一句。
“今天……回来……，……探险队幸存……，骗……不会……，活下来就好”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进了厨房里面，史拉布貌似正在和谁进行联系，听到厨房传来的询问他开口说道，“加！加两个！”
“好嘞”，荒木熟练地用汤勺在水中制作出了完美的圆形荷包蛋，快速将面条煮好后把鸡蛋盖在上面端了出去。
吸溜吸溜吸溜~
房间里响起一阵很有画面感的声音之后，荒木很自觉地将碗筷清洗干净，他回到村子里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那么，村长，我要离开了”，荒木很郑重的对史拉布开口说着，“虽然来到这里得知了万里死去的消息，但还是很感谢你前一段时间对他的照顾。”
“万里不在，我就替他说了”，荒木挪开屁股下面的椅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保重身体，村长。”
“死亡，新生，都是旅程的开始，世界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我年轻的时候看过了很多，但还有更多，我希望你能帮我去见证”
史拉布拉起了荒木，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一点都没有分别在即的伤感。
发现史拉布目光落在自己的肩膀，荒木弯曲膝盖，让身体佝偻着，史拉布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年轻人，你值得拥有更广阔的天地。”
跨过村长家的房门，荒木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史拉布家今晚的大门一直没有关上，橙黄色充满暖意的灯光照亮了门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