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儿院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诸天之永恒天境!
夏日的午后，四周宁静得出奇，只有远处传来一阵阵美妙的儿童欢笑声。简朴的房间内，泡一杯咖啡，坐在木桌前，袅袅烟气缓缓上升，混合着咖啡豆的香味。阳光透过窗户溜进来，落在地上，片片金光。中年牧师伯凯利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轻摇手，金色的阳光从指缝中滑过，感受着阳光和独特的温暖。
他身后一位身材瘦小，黑发黑瞳，东方面孔的男孩怯生生地问道：院长，今天的咖啡冲得怎么样？
伯凯利叹气道：不错，味道醇厚。只是这样悠闲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有多久。
男孩问道：院长，发生什么了？
伯凯利最近的心理压力很大，他看着男孩纯真的眼睛，忍不住说道：苏域，你最近没出门，战争爆发了。
苏域惊讶道：战争，哪里的战争？
苏域是一个孤儿，正义教会的信徒在通往龙之国商路边发现了一个木桶，里面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就把他抱回了孤儿院。菜篮里还有一张莎草纸，写着他的名字苏域和生日。
苏域在正义教会的亚撒利亚教堂庇护下的孤儿院长大，14岁之后开始担任帮厨，跑腿打杂，他的眼界也只有亚撒利亚教堂和孤儿院这几百人的天地。伯凯利解释道：诺夫哥罗德帝国三个月前进攻莱茵王国，已经占领了舒曼河以东的所有领地。
苏域已经20岁了，但是身形瘦弱，一头黑色短发，看上去只有15、16岁的样子。虽然在孤儿院没有正式上过学，但亚撒利亚教堂经常教授他们一些莱茵王国的文字、语言和地理知识，他也不是完全不懂世事。他听到诺夫哥罗德帝国占领了舒曼河以东所有领地的时候，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诺夫哥罗德帝国是大陆传统的军事强国，虽说国教是大地神教，但传说中诺夫哥罗德帝国的皇室和大贵族信奉的都是战争之主恐虐，纯粹由暴力思想凝聚而成的混沌主神，是战争与仇恨的代表，他还有着两个广为人知的代称，血神与颅骨之主。
诺夫哥罗德帝国从高层到底层都极为好战，劫掠成性，攻击性极强，拥有西大陆各国中人数最多的军队和最强大的骑士团。哪怕是西大陆的其他几个强国，在历史上都曾经被诺夫哥罗德帝国攻破过王都，所以诺夫哥罗德帝国还有个绰号大陆宪兵。
莱茵人严格来说和诺夫哥罗德人是同族，大多数人都有血缘关系，所以莱茵人大多身材高大，浅色皮肢，通常是柔软的金色头发或者栗色头发，男子胡须和体毛发达，鼻窄且高高隆起，唇薄直颌，面部轮廓清晰。与苏域黑发黑瞳、清秀干净的东方人长相截然不同。
只不过莱茵人大多信奉秩序主神之一正义之神提尔，而诺夫哥罗德人主要信奉秩序主神之一大地女神。历史上莱茵王国曾经被诺夫哥罗德帝国占领过数百年，现在的莱茵王室的法恩陛下立国也不过两百多年历史。
伯凯利问道：你怎么了？
苏域惊恐道：诺夫哥罗德帝国一旦越过了舒曼河进入莱茵平原，一马平川，那么我们根本就没法抵抗啊。
伯凯利有点惊讶苏域的反应速度：是的，好在凯撒联盟反应很快，给予了王国极大的支持，所以我们才依托舒曼河形成了防线。
苏域好奇地问道：凯撒联盟会出兵吗？
伯凯利摇了摇头：不会的，据我所知凯撒联盟不看好我们，毕竟三个月就被占领了舒曼河以东的五分之一的领土，任谁都不会对我们有信心。
苏域沉默不语，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在亚撒利亚孤儿院成长，从面相和身形看有东方龙之国的血统。他对世界的一切认知仅限于亚撒利亚教堂和孤儿院，甚至连亚撒利亚城都没有出去过。如果没有战争，也许他就会在亚撒利亚孤儿院担任帮厨和厨师，度过一辈子。
伯凯利和苏域都陷入了沉默，就在此时，一个灰衣修士冲入房间，大声叫道：牧师，第七步兵团来征兆我们的孩子了。
伯凯利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亚撒利亚孤儿院门口，莱茵王国第七步兵团第一联队的联队长莫雷正在和克里斯牧师对峙，两个人激烈争吵的样子，看样子就像是要打起来。
莫雷：我们有王国的征召令，16岁以上60岁以下的男人都在征召令的范围内。
克里斯牧师：我们庇护在亚撒利亚教堂下，不在王国征召令的范围内。
众所周知，神职人员信奉神明，为神明服务，从来不在王室的管辖范围以内。莫雷从一个木盒子中取出了一卷文件，递给克里斯牧师：这是正义教会弗兰克主教签发的文书，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字。
克里斯震惊道：怎么可能？
伯凯利走到大门口，他是正义教会亚撒利亚教堂的牧师，也是孤儿院的院长，他威严地问道：什么事情？
莫雷小声地把王室征召令和弗兰克主教签发的文书向伯凯利解释了一遍，伯凯利脸色不变，交情道：莫雷联队长，请到我的房间坐一坐，我们正好沟通一下情况，也便于你展开工作。
伯凯利已经是中级神职了，莫雷不敢得罪他，让第一联队的100名士兵把手在孤儿院门口，和两位副联队长一起跟随伯凯利进入他的房间。
伯凯利气定神闲地招呼道：莫雷联队长，先喝一杯咖啡吧。我这可是从黑山送过来的咖啡豆。
莫雷虽然心中很急，但还是忍住性子喝起了咖啡，伯凯利把王室征召令和弗兰克主教签发的文书摊在桌子上，仔细看了一遍，问道：莫雷联队长，文件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你准备从孤儿院征兆多少男生？
莫雷联队长：16岁以上的所有男生。
伯凯利淡淡一笑：孤儿院16岁以上的男生年初刚刚送到王都教院，暂时没有符合你条件的人选。
莫雷联队长也不是没做准备，说道：王都教院的要求很严格，十不存一，大部分的孩子两个月前都回来了，现在至少有80名16岁以上的男生。
伯凯利喝了一口咖啡：40名。
莫雷联队长冷静道：我有孤儿院的名册。
伯凯利看了一眼克里斯，克里斯震惊地摊开手，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伯凯利还是坚持道：40名。
莫雷联队长和两位副联队长商量了一下，点头道：好的，就40名。我们马上就要带走。
伯凯利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莫雷联队长和两位副联队离开了他的房间，克里斯一下子跳起来，大声质问道：伯凯利，你再做什么？你怎么能同意？
伯凯利从抽屉你拿出了一卷文件，递给克里斯：一周前，教院也就我发了通知，我压下来了。
克里斯打开一看，惊讶道：教院的学生都被抽调到步兵团了？怎么可能，局面已经这么差了？
伯凯利压低声音：我听到消息，凯撒联盟明确说明不会直接出兵，只提供经济援助。但是有一个要求，我们必须立即征兆80万男子入伍补充到战线上，王室和弗兰克主教已经同意了。
克里斯瘫倒在椅子上：80万，我的天。我们是被牺牲了吗？
伯凯利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莱茵王国总共只有2000万人口，其中5分之一的东部地区被占领，就剩下1600万人口，战争爆发之后，中部和西部地区又有300多万人口逃难，整个国家只剩下1200多万人，加上王国原本的20万军队和战后临时补充的20万军队，如果再晋级征兆80万男子入伍，那等于王国近乎一半的适龄男子都加入了军队。而且随着战争的持续，必然会有更多的男子被征兆入伍，直到王国被占领或者王国击退诺夫哥罗德帝国的军队。
克里斯问道：凯撒联盟是希望把莱茵王国作为绞肉机，流光莱茵王国的血吗？
伯凯利点头道：是的，流光莱茵王国的血，同时也给诺夫哥罗德帝国放血，诺夫哥罗德帝国的损失越大，凯撒联盟诸国才越安全。
克里斯：这种打法，莱茵王国就算保全了，五十年也恢复不过来。
伯凯利叹气道：这注定是一场长期战争，直到其中一方的血流光。
克里斯和伯凯利站到窗口，看着第一联队拿着孤儿院的花名册挑走了身材高大的40名男生。毕竟孤儿院是庇护在亚撒利亚教堂下，所以第一联队也没有穷凶极恶，而是根据80多个男生的个子排序，挑走了个子最高大的40个男生。
唯一令莫雷惊讶的是，在宣布了王国的征召令和弗兰克红衣主教的文书之后，孤儿院的孩子都很顺从，从头至尾，没有争吵，没有打闹，虽然有微微的哭泣，但是所有的40名孤儿和没被挑选走的40多名孤儿都默默地接受了命运。
苏域和他的好友，也是他宿舍的下铺，外号胖子的塔司两个人都只有一米六几，连一米七都不到，在高大的莱茵男孩中是最矮的两个。他们两个瑟瑟发抖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只不过在莫雷的眼中，他们俩还是孩子，自然也不会选他们。
克里斯痛心道：天啊，这都是我们最好的孩子。
伯凯利：那怎么办？投降，还是放弃王国逃难？
克里斯：王室不可能投降的，最多逃难去凯撒联盟。弗兰克主教绝不可能放弃莱茵王国教区，对于他来说哪怕是投降都是可以接受的。
伯凯利：是的，所以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归根到底莱茵王国太弱了，只是诺夫哥罗德帝国和凯撒联盟的缓冲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