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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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岚双臂缓缓抬起,想要将面前的女孩揽入怀中,而后又放下,犹豫几次,终于微微叹了口气问道:“做到这种程度,你值得吗?柴鑫?你因为我失去了太多了,太多了,你要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我并不值得,这世上没人值得。”
女孩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但可惜的是她伏在阿岚耳边,阿岚看不见,而幸运的是她也不想让阿岚看见,可阿岚隐约间感觉的到,几滴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肩上,豆粒一般大小,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无语良久,半晌,女孩声音沙哑着淡淡说道:“对于像女巫这样的人来说,一定不在意自己失去了什么,因为她会为得到的感到满足。”
“所以呀,阿岚,你也应当如此,在面对爱情时,不要太过于执着,不管最后你是否能跟那个人在一起,只要曾经用心爱过,只要那颗心是真诚的,那么就足够了,你纠结于过去太久,沉浸于过去的温柔乡,却又快要被回忆杀掉,你不当如此,不当如此......”
椰城
“无启国度......”黑女巫柴鑫喃喃道,浑浊绝望的瞳孔中渐渐恢复了光彩;
“没错,无启国度,华夏中东部有一国,名曰无启,传说不死人在交胫东,其为人黑色,寿不死,而甘木即为不死之树,食之不老,这世上唯二的两种复活人的方式,一是那无启国度的内脏,二则是大荒之中的阿姓国度所食用的甘木,一使得亡者得已返归,二使返归者得以心安,而未亡者食用甘木结果自然是长生不老。而对于亡者,效果就再自然不过了。”衣着华丽的老夫人依旧保持着她那官方的虚假微笑着看向柴鑫,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您知道无启国度的路线?”柴鑫顿时声音略显激动的问向妇人。肖安乐第一次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慌张的情绪,猛然发现,这局势上运筹一切的拥有最多筹码的依旧是自己的母亲;
可老妇人微微摇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惜我不知道,这世上只有活过一次的人才有可能知道那个地方在哪。”
无启国度
层峦叠嶂的山群之中,一名白发女子背着一名赤|裸着上半身且身材标致的黑发男子,男子看上去已经没了生机,分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女子背着他,虽然没有吃力的表情,却已然看得见脸色上的疲惫,就这样一人一尸二人不停的在这山群之中漫行,从一开始的路人对女人敬而远之,窃窃私语,议论着背着尸体的怪异白发女人,到最后身边一个路人都没有,四周早已是荒无人烟的境地;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女子那原本皓质呈露一般的皮肤,如明月白雪一般的衣着如今已经变的残破不堪,就像掉入人堆里的破烂孩儿一般,如果附近有的人的话,依旧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力,可就是那仅仅一瞥而已,而后绝不会再对她过多的注意,她本不会这样的,她本该高高在上做着那不谙世事的精灵,可她还是一只脚踏进了泥土,她知道她只要走下来了,那就是无尽的折磨,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下来了,她还是又一次选择去趟了这浑水。
终于白发女人在找到了一处洞穴|后,瘫倒在了洞穴|口,背后的黑发男子也顺势倒了下了,雪鸟喘着粗气,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转身看向已经冰冷黑发男子,自言自语道:“你这家伙,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啊,我明明不再爱你了,却见不得你这般模样,我想着你就这样死去吧,还能了却我的一件心事,可怎么就是做不出来狠心的行为呢,天知道我是怎么把你这混蛋从九里山带到这里来的呢。”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在徐州全家被称为没有感情的完美女神,此时竟留下了两滴眼泪,说完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把阿岚背在了身后向着洞穴深处走去,一边又说着“你不能死,你得活过来,你赎的罪还远远不够,你欠我的这辈子你都还不上,你能死,你终究得死去,可你得死在我手中,在我手中......”就这么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洞穴中愈来愈黑,直至四周漆黑一团,雪鸟本是不惧怕黑暗的,但在这针落有声的环境里,难免有有一些负面的情绪,突然雪鸟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吸声,猛地一个转身后撤步,发现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年轻妇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站在自己身后,雪鸟不由得一惊,她虽然背着阿岚,但并不影响他的感知和听力,在这世上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接近她的人逃不出两只手的数量,无一不是是世间的翘楚,可面前这妇人却完全不在她认知的人中,在雪鸟还在一脸惊愕的看着不知从从何而来的年轻妇人时,“他是睡着了吗?”俏生生的年轻妇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雪鸟听到这,眼色暗淡的说道“不,他是死了。”
“那就是睡着了。”年轻妇人依旧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雪鸟叹了口气,她知道面前的女人是无启国度的人了,她终于找到了无启国度了,雪鸟明白在无启国度人的眼中死亡意味着睡眠,她在想用着面前的妇人能理解的方式询问如何能够复活阿岚。
妇人却皱起了眉头,没有在意雪鸟那犯难的表情,反而自顾自的说道:“可他并不像睡着,他的心脏已经不跳了,他睡着的样子怪怪的。”
雪鸟有些嗔怒,不知道面前的妇人是无知还是在刻意羞辱她,提高音量说道:“所以说他死掉了,死掉了知道吗?不是什么睡着了,不是说无启国有办法唤醒他吗?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啊?!你要是不知道就别浪费我的时间,我还要去找可以复活他的人去!”
年轻妇人被吼了一通,一脸委屈的看向雪鸟,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一般,缓缓的说道:“他做噩梦了,醒来蛮麻烦的,你不知道吗,你应该会知道的阿,因为感觉你明明才刚刚睡醒不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