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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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伟的话，刘栋做了个拱手的姿势，口中喊着“遵命。”
曲终人散。
刘栋在下班前和朱国梁一起巡视了一圈病人，没有异常情况，没有突发事件，病房里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
在医院对面，简单吃了碗刀削面，刘栋就回到了病房。
他拿出《泌尿外科学》，把今天看过的2个新病人的疾病知识章节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并在笔记本上用自己的方式做了笔记，尤其是诊断要点和术前准备。
然后，闭上眼睛，默想了刚才看过的知识、今天见到的实例，觉得都掌握了，才收起书籍。
刘栋走出办公室，去和今天的值班医生、值班护士打了个招呼，道：“我今天在病房待到11pm，有需要帮忙的随时打我电话。”
见病房暂时没什么事情，就又回去办公室。
拿了一本《泌尿外科手术学》，对着围手术期的准备，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预防性抗感染的原则，备皮的范围和时间，术前一般指标如血压、血红蛋白等控制在哪个范围，什么情况下需要输血，什么情况下需要输成分血等......
看了大概1\/3的内容后，值班医生张斌走到办公室，对着刘栋说道：“有空没？”
刘栋点头应了一声，就听着张医生说道：“你跟我来。”
张斌转身快走了起来，刘栋也是随后、快步跟上。
5分钟后，他俩就到了急诊科。
“这里有几个急会诊。通常这个点，咱们每次值班可能都要来一趟。”张斌的语气缓慢稳定，胸有成竹的样子。
泌尿外科通常的急诊确实不多，像上次的联合脏器损伤，一个月可能都见不到一次。
比较多的还是些简单的小操作，例如导尿、更换尿管或者造瘘管；或者，白天没空、只能夜间来急诊的。像这种急诊类型比较单一的，有时候本科室的医生会制造几个“小锦囊”，让新手抓阄，看看会不会中。
刘栋听乳腺外科的学长说，他们拿了资格证后会先注册在医院，然后会被安排单独值班，解决不了的电话向听班请示。他们值班时只有一个锦囊，一周可能都没有一次会诊，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个疾病——急性乳腺炎。按照锦囊，写治疗意见就可以......
张斌和护士确认了哪几个留观床请了会诊后，带着刘栋一一去看，路上，张斌笑着道：“刘栋，你一会听我指挥做事。”
刘栋点了点头。
现在让他下个尿管，做个缝合什么的，他是绝对的自信。但是，病人的问题不是按照教科书来长的，有时候千奇百怪的，没有相应的经验，很容易就会惹麻烦。
有些工作，稍微搞砸一点，可能没什么影响。但是医生如果处置出了问题，甚至有时候话说的不对，造成的结果可能就难以挽回。
这就好像新闻里面报道的，把一个人的癌症的诊断结果错误告诉了另一个人，结果演绎出来那么多集的故事来。
每一名病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堪称限量版......
刘栋站在张斌的身后，随着他前去查看病人。
第一个会诊，是65岁的一个男性，晚上高兴喝了点酒，结果就尿尿尿不出来了......
“前列腺增生就是个良性病，随着年龄增大都会有，到了你这个岁数就有症状了，位置长得不好的症状就比较重。而喝酒会加重前列腺增生的后果，这不，你这就出现尿潴留了。得下个尿管，先解决排尿的事，然后给你开点药，回去吃几天，然后再来院好好评估下要不要治疗这个病。有吃药和手术两种方式，到时候门诊再详细说。
“小刘，你去准备导尿包，一会给这个大爷下尿管。”张斌和刘栋说道。
很顺利的就解决了。
第二个会诊，也是个前列腺增生的，但是不想做手术，也不想做膀胱造瘘，排尿还困难，只能长期带着尿管，定期来医院更换。
张斌看了眼病历，然后递给刘栋，说道：“你去准备导尿包，拿F16的尿管。”
刘栋先是看了下病历，发现1个月前换尿管时F18的更换不进去，考虑尿道狭窄。每次就诊时携带既往的病历就是可以少走点弯路，老病人和医生都知道。
刘栋准备好后，先是用注射器把原来尿管的气囊抽空。
这个气囊正常存在的作用就是防止尿管滑脱，但是要拔出来时一定要抽空气囊，气囊时有一定大小的，不抽空这么大的东西把窄窄的尿道上的粘膜都刮一下，不仅会尿血，以后还可能出现瘢痕，让尿道变得更窄。
然后重新消毒、铺巾，带着无菌手套，拿起尿管进行润滑，就按照步骤开始下尿管。伸进去一半左右就始终打滑，放不进去。这个时候还不能轻易打气囊，因为如果位置不对，打了气囊就是在损伤尿道。而放不进去，恰恰也说明了前列腺那个地方的尿道是有多窄。
张斌对着病人的家属，说道：“你看，前列腺增生导致的后尿道狭窄，有时候更换容易，有时候更换可困难了。你们要不要考虑住院手术？”
病人家属摆摆手，说道：“人老了整个一倔脾气，我们都说服不了他......这次先继续换上吧，我们每次都来这，您水平高，肯定有办法，我们相信你。等回去后，我们再劝劝他。”
张斌看着刘栋试了2次，都失败了。就自己带上无菌手套，开始尝试，尝试2次还是失败。
张斌担心用力过猛会造成尿道假道形成，所以决定不再这样尝试。
他让护士帮忙把消毒好的导丝打开，递给他。然后对着刘栋说道：“这个是泌尿外科的秘密武器，导尿不成功的首选装备！”
“但是，得熟悉尿道的解剖结构，手上得有感觉，才能行。要是新手，可不能给他用，手上没数，一捅就完蛋。”
他把导丝顺着尿管插了进去，然后再次润滑尿管。一手拿着这套装备，另一手把病人的排尿器官提了起来，把尿管放进去后，下压使得前后尿道保持同一水平线。让刘栋拉住导丝不松手，叮嘱用力不能跟着向前，然后逐渐把尿管推了进去。
把导丝推出来后，刘栋说道：“成功了，尿出来了。”只见黄色的尿液顺着尿管流了出来。赶紧固定好尿管，把气囊打起来。
刘栋和张斌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如果放不进去，病人又不能排尿，估计得做膀胱造瘘了。还好，在这个装备的辅助下，又一次成功了。
又看了2个肾结石疼痛的会诊，已经到了晚上10点。
刘栋说道：“今天晚上应该结束了吧？这么晚，应该出来的人少了吧。”
张斌赶紧说：“呸呸，这些话可不能随便说。值班很邪门的。”
刘栋尴尬的笑了笑。
他俩刚离开急诊室门口，就看到护士跑了出来，喊道：“张医生，等一等，还有一个请你看看......”
张斌无奈一笑，敲了刘栋的后背一下。
再次进入急诊科，就看着一个年轻女子躺在转运床上，一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