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王宫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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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六日上午十一点。
青牛宫的四个破剑级修士已经站在了王宫门口,可是王宫内并没有消息。
东林作为童子此时虽然被师傅教育等待,但是他还是忍不了脾气,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国王好大的谱,师傅你都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他竟然当做没看到。”
新来的童子叫南望,他也跟风说道:
“从小到大,我只见过别人等我老师,从来没见过我老师等其他人。老师,等下见到那国王是不是要给他点颜色?”
前面的四个修仙者只是沉默的站着,后面的四个跟班却一直在叽叽喳喳。
最后李春墙叫大家安静,这里是一个装高雅的地方,修仙者要学会入乡随俗。
终于,在宫殿外的沙漏又一次调转的时候,一个持着假音的人走出宫殿,大声宣布。
“我王有令,请修仙者进殿。”
赵乾听了这一声音差点笑场。
“老师,这人不是在演戏?”
李春墙只好又一次注意,这里是装高雅的地方,不能肆无忌惮的笑。
赵乾又只好忍着,跟着师傅走进王宫。
赵乾对王宫的第一印象就是金光闪闪,到处都是很贵的样子。白玉的台阶,朱红的大门,金灿灿的天花板还有一个很大的椅子上坐着的一个穿着黄衣服的人。
西王洛洪见修仙者进入宫殿立马走下王座,满脸堆笑的迎接着众人。
“哎呀,让仙家久等,小王上午实在太忙,西国的四个行省都要等我的决断,现在才抽出时间。”
李春墙站在右边前排,对西王拱手道:
“大王客气,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修仙者和国王的共同语言不多,这么多年也没有解决过一件问题。”
李春墙这话有点像官场小白,第一句就把他和国王的关系弄的很僵。
但是西王是个老江湖,他并没有介意,而是顺着李春墙的话说:
“仙家说的对,但是今年小王还真的需要仙家。今年的西国可是不好过。去年夏天一场大雨,一半西国人都成了流民。今年开春又是征兵,又是救灾,钱花的和流水一样,正好和仙家商量该怎么做。”
国王像着仙家哭穷,意思是叫仙家支持点,但是李春墙却不会给。
“大王,去年的水灾,你救了吗?”
洛洪的眉头动了动。
“我救了。”
“不,大王,你没救。即使你分发五万两白银,也被你的官吏克扣。时候你也是不了了之,这个钱白花了。”
洛洪此时的脸色已经不好看。
“那大王,根据《四国协议》,你每年要给水地国二十万白银的物资,你多少年没给了?”
洛洪哑口无言,他只是看着李春墙。
“你已经十年没有给了。水地国是抵御北方紫石谷的屏障国,你二十年没有遵守协议,是想让水地国被消灭?不怕水地国腾出手来找你算账?”
李春墙的话让西王很没有面子,但他还在克制。
“大王,西国每年的赋税,我们都尽心尽力全额送到你的手里。请问,这每年将近三百万两的赋税,你用到哪里去了?”
此时,赵乾脑海中又浮现出每年九月份交税,平井山每家人脸上痛苦的表情。
“原来老师每年收税不是进自己的腰包,而是交给这个老乌龟。”
台阶上的西王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反呛李春墙。
“仙家,你们都是世外高人,从来没有经营过国家,你们不知道一个国家会多么耗钱,那点赋税怎么够?”
对于西王的这个观点,李春墙不敢苟同。
“我亲爱的西王,修仙者不是没有经营过国家。现在东部的白海域,修仙者仍然统治着国家。只是青牛宫的观念比较特殊,我们觉得修仙和政治要分开,所以才有了你们这些国家和国王的存在。”
赵乾今天听到了很多以前重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名词,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西王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他不敢反驳,只好继续问。
“那仙家,现在西国的钱不够用,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春墙也是一摊手:“大王,恐怕我这里没有你要的办法。”
“西国的平民阶层的赋税已经很高,我们拒绝再抬高。大王的信誉也已经到头,无法融资。你只能向你身边的贵族下手,可是你不会这样做。”
“收入不会增加,只能节约开支。你又不会减少有权阶级的特权,缩小你的宫殿,取消不必要的赏赐。所以西国的财政,只会越来越糟糕。”
西王不愿意在大过年听到这种晦气的消息,他只是问李春墙。
“那仙家,西国未来会怎样?”
西国的未来,李春墙就给了四个字:前景暗淡。
“大王,你大概率还是会加税,不过效果应该很差。没有修仙者的支持,加税不可能成功。
你没有钱,又不肯征收贵族,只能找中下层农户和商人。
五千年前这个方法也许可行;但是现在,我们是这些人的保护者,你肯定会失败。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西国已经放弃了《四国同盟》,水地国现在还在处理北方的事情,据说很成功。一旦他们腾出手来,可能地图上将不再有西国这个地方。”
李春墙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但西王真的是不高兴。
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等了好久只是对着四个修仙者说了一句话:“你们下去吧。”
今年的会面就这样结束,赵乾跟着老师回到西都馆,路上他看着热闹的街市,并没有看出破败的样子。
“老师,西国真的会完蛋吗?”
李春墙也不敢给出肯定的答案。
“不知道,不过这个洛洪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政治家,西国在他的手里将会很危险。”
“那么老师,我们为什么不救救那个国王?”
李春墙又要普及修仙学常识:“不可能,修仙者不救找死的人。这洛洪如果不适合国王的位子,他就应该被淘汰;而西国不适合仓集大陆,它也应该被消失。”
赵乾听着老师这句冰冷的话,身子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你不适合这个时代,那也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