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监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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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流逝的十分缓慢，在犹如鸟笼的黑暗帷幕中，唐珂甚至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紧盯住哈克教授那双浑浊的眼睛，焦躁不安的等待着对方口中答案。
此时要是能够听到房东小姐制造的爆炸声响就好了，这三个来自教会上层的“大人物”肯定会很乐意前去公寓的顶楼一探究竟，搞不好房东小姐的真实身份是某个狂热的炼金术师，而他也将会因提供重要情报获得学分以及白环奖励。
然而此刻别提爆炸声了，黑暗帷幕阻隔了一切，就连窗外街道上喧嚣的蒸汽锅炉都无法听见。
就在唐珂还为哈克教授拼命揉捏沙哑喉咙而苦恼时，曼斯特主教主动代替了同伴的发言。
“第一个有心理缺陷之人，安格鲁·隆格教士。”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唐珂紧绷的弦终于有所放松，但同时产生了一丝疑惑，在他印象中，这位教士做事沉稳，而又平易近人，堪称是小组内的核心人物，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教士会有心理上的缺陷。
于是唐珂使分散的精神再次变得集中，将目光迎向曼斯特主教那双冷峻的眼睛。
“安格鲁教士的悲剧一切都源于那个与他有过床笫之欢的小情人，十年前的一个夏夜，彼时那位少女加入到他的小组刚满第三年，两人却早已暗生情愫，私定终身。正因为如此，这位虔诚的教士第一次手软了，违背了七子的戒律，纵容了这位少女通过谋杀的方式从对方体内获取白环......
后来，教会的宗教裁判所秘密抓捕并处死了那位少女，这件事给安格鲁教士造成很大的打击，由于他负有失察渎职之责，他被关了三年的禁闭。
在那暗无天日的密室中，他的精神出现异常，声称时常能够听到那位少女的声音，久而久之，能够看到少女的鬼魂，一再向他哭诉，并诱导他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甚至是深度的自残行为。
我们无法理解为何会在他身上出现心理缺陷的变化，只能请来精通‘心灵’的高阶两仪师来为他疗愈，在药物的辅助干涉下，他终于逐渐恢复了心智，看起来与之前的他没有什么不同。
因此我们恢复了他在教会的职位，重新带领一支两仪师的新人小组。然而，枢机院在最近一次针对癫火者凯文的行动中有了一项惊奇发现，十年前被教会处死的那位少女与【逐火之蛾】有着说不清的瓜葛。”
曼斯特主教停顿了一下，转而让处理好自己喉咙的哈克教授接替他说下去。
“这下我们便有了新的担忧，那位少女或许在临死前使用了某个神秘的白环奇术，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将自身的意志侵入安格鲁教士体内，能够占据并支配人类的身体，是魔女最为擅长的能力，我们无法判断那位少女与魔女之间有着何种联系，亦无从得知安格鲁教士此时是否已经成为了傀儡，
因此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唐珂先生，只需在发现安格鲁教士有所异常之时，立刻向我们汇报即可，接下来的事情教会将妥善处理。”
“如果只是传递情报的话，我倒是可以胜任。”唐珂一时间五味杂陈，他没想到那位和蔼可亲，喜欢微笑的传教士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像是不忍心联想到传教士的最终结局，他转移话题道：“可我才刚加入小组没多久，力量相当有限，是不是......”
哈克教授缓缓地摇头道：“有心理缺陷的不止安格鲁教士一个，那位裁缝汉弗莱·罗斯也是。”
这完全出乎唐珂的意料，裁缝可是小组内最为热心的人，上次还是他主动联系一家公共出租马车公司，帮助自己将数百本沉重的课程书从教堂搬回了公寓里。
“你是否听他讲述过自己的童年？他的义姐曾养了一只猫，名字叫做‘珍妮’的故事？”哈克教授佝偻着身体，继续用他那副烂嗓子问道。
唐珂思索了一下，很快想起之前在圣器室中由安格鲁教士发起的罪恶忏悔，汉弗莱先生的罪恶正是小猫“珍妮”。
于是他冲哈克教授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所需说的话就简单多了......汉弗莱先生并不是出生在普通家庭，而是一个邪教徒家族之中。他的祖辈信仰着旧神【倒吊之子】，并且传承着一件诗歌级序列器【阐释者】，并且到了他的父辈，信仰更加疯狂，他与他的姐姐只是作为旧神降世的容器，那只猫只是个诱因，他无比痛恨着这个家族，因此向教会举报家族的邪恶计划，最终在他姐姐乘船远嫁时，面对教会的抓捕，他的父母强制发动旧神降世仪式，引发了诗歌级序列器失控，轮船随之沉没，
那场超凡事故中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精神却受到了旧神的永久性损伤，目前我们尚不清楚这会给他带来何种变化。”
“倒不如说，我们从未看到他表露过任何异常之举，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地方。”曼斯特主教突然插口道。
唐珂面容变得凝重起来，这样一来需要秘密监视的对象就有了两个，魔女的信徒与旧神，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他轻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那艾尔薇·卡珊德拉·奥斯汀小姐应该同我一样，也是正常人吧？”
“恰恰相反。”一旁始终记录着的莉莉丝小姐终于忍不住轻声揶揄道，狐狸面具后的微笑表情不可捉摸。
但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话题的主动权再次移交给曼斯特主教。
“准确地讲，艾尔薇公爵小姐是这群人中危险性最大的一位。”
唐珂突然被曼斯特主教沉重的语气吓了一跳，他想起了安格鲁教士过去提到过的艾尔薇小姐暗人格的事，想起了在搬书的路上，裁缝所说的神只附身猜测。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她有可能被神只附身的事情？”
曼斯特主教对唐珂的回答感到微微惊讶，他没想到眼前这位新人竟能够知晓只有枢机院才能掌握的秘密，但还是摇了摇头。
“那种假设根本微不足道，让我们有所忌惮的是，艾尔薇小姐是教皇冕下的挚友，她们年龄相仿，志趣相投，更是亲密无间，甚或超越世俗的‘亲密’。”
下一刻，唐珂如同晴天霹雳般愣在原地，一时间思绪纷飞。
“原来她是柑橘味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