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全戎身边的美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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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双方使节往来交涉,拓跋力和秦峻达成一致:鲜卑各部用金银和牛羊换回被俘虏的贵族,用鱼羊换回慕容萱。
交换仪式在朔方城外进行。汉军“忠勇营”、“弓弩营”列阵在旁,鲜卑四千天狼军针锋相对,弯刀闪亮。
全戎打量了一下天狼军,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他拍拍手。四个美女翩翩走来,环绕在全戎身边。这四个人就是秦峻派来辅助或者说监视全戎的美女,来自帝国的四个地方:性格温婉、相貌清秀绝俗的柳瑶来自杭州,算是全戎的同乡;身姿高挑、为人干练的冬凇是松花江边的女真人;娇小玲珑、古灵精怪的阿赖是益州的苗族妹子;肌肤雪白、鼻梁高挑的阿娜尔汗是西域的哈萨克人。除去柳瑶,另外三个女孩子的全名翻译成汉语都有点复杂,所以全戎私下就叫她们瑶瑶、凇淞、娜娜和赖赖。那三个女孩子觉得不公平,于是按照本min族的语言也给全戎起了名字,具体怎么发音就不清楚了,反正意思分别是“凶巴巴”、“冰块脸”和“比女人还要白的男人”,当然,她们当面称呼全戎还是叫“大人”的。
那帮天狼军的士兵虽然都是贵族子弟,但一次见到这么四个风致各异的美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都用敬仰的目光看着全戎。汉军的大头兵看到这四个美女也对全戎羡慕不已。慕容萱和鱼羊都被带了上来,双方代表检查了自己方的人,无误后正式交换。鲜卑人给鱼羊换上了大棉衣,让他显得又胖了两圈。全戎则给慕容萱披上羊皮袄,同时在她耳边轻声说:“银票和翡翠都在皮袄里边,有空来玩吧。”慕容萱意味深长地一笑,也轻声说:“好好照顾你身边的那四个女孩子哦。”全戎苦笑。
这些日子,这四个女孩子和全戎一起住在原本属于拓跋力的一处府邸(现在是朔方太守府),度过了艰难的磨合期。首先,全戎发现这四个女生都不会做饭……一问才知,这四个人之前在家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来不用做家务的。卫冰琪不会做饭,这一点全戎自然能想到,但是他没想到秦峻派来的人也都不会。不会就不会吧,反正冬凇和阿娜尔汗能骑马射箭,柳瑶会琴棋书画,阿赖会放蛊放毒,不会做饭也没关系。但是这四个人居然要全戎亲自下厨。全戎好言好语地解释说自己公务繁忙,没空做饭,冬凇伸手拍在全戎的肩膀上:“大人,你哪有公务繁忙,事情都是我们帮你做的。”阿娜尔汗则转移话题:“我听说,大人您做菜最好吃了。”阿赖直接拉着全戎的手不放。全戎无奈地向柳瑶求救,柳瑶只笑不说话。全戎心中感慨“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被女生欺负了”,乖乖去做饭了。不过第二天全戎就请回来一个厨师,摆脱了厨房里的劳役。
当然啦,全戎可不是霍慎行,他才不会让女生一直欺负自己。有一天夜里,阿娜尔汗和冬凇在全戎就寝后闯入他的房间,想吓他一次。结果两人刚进门,一个眼放绿光的东西就扑了过来,吓得阿娜尔汗大叫。全戎点起灯,喝止自己的宠物:“旺财,别闹,这两位是自己人!”那只狗在阿娜尔汗脸上舔了一下,走到一边。全戎把阿娜尔汗扶起来:“这只狼叫旺财,是昨天我从一个猎人那里买的,很听话,不会乱咬人。就是太好色了,看到美女就要扑过去抱……”冬凇笑话被“色狼”抱了的阿娜尔汗,忽然问:“大人,您为什么不养狗却养狼?”全戎笑笑:“因为狼不会乱叫,直接扑上去把人咬死……”
阿赖喜欢放蛊放毒,所以身边总是会有毒蛇毒虫之类,全戎多次声明:不准阿赖把毒蛇毒虫带进他的房间。阿赖总是不听,还故意让一条大蜈蚣在全戎的桌子上乱跑。有一天全戎恼了,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边的粉末倒在蜈蚣身上,那个蜈蚣就痛苦地翻滚着死了。阿赖好奇,问全戎那是什么。全戎淡定地笑笑:“这是从我吃的油里萃取的毒药,长期吃这种油,我不怕一般的毒虫。”阿赖连忙问是什么油,如此神奇。全戎摸摸阿赖的头:“地沟油。”从此,阿赖再也不敢在全戎面前放肆。
柳瑶不但擅长琴棋书画,还会跳舞。有一次,经不住另外三人的撺掇,柳瑶换上碧色纱衣在拓跋力修建的宴会厅里跳了一支名为“江南春”的舞曲,这曲子的主旨是描绘江南春景。只见柳瑶双眼顾盼生辉,纤腰袅袅,当真如弱柳扶风,又有浑然天成的娇羞无限。全戎等四人喝彩,阿赖故意说:“柳姐姐真是了不起,咱们大人虽然也能书善画,但光是柳姐姐这么软的身段,大人就比不了。”全戎点点头,起身走到一边,慢慢把一只脚从侧面抬到脸旁边。四个丫头满脸震惊……
所以,幸亏全戎不是省油的灯,这才把四个美女镇住,让她们不至于给自己帮倒忙。现在这四个人不仅不帮倒忙,还真的成了全戎的得力助手。这次交换俘虏的仪式,冬凇负责安全保卫,阿赖负责人员核对,阿娜尔汗在全戎身边充当背景,柳瑶负责查验鲜卑方面赎金的分量和成色,各项工作有条不紊。
看着鲜卑人送来成箱的金银,全戎美滋滋的。柳瑶看透了他的想法,“哼”了一声,暗示全戎别想中饱私囊。全戎长叹一声,只留下一箱黄金给四个女生零花,其余的都命人择日送到女皇陛下那里。阿娜尔汗一直不明白全戎为什么要积攒财物。
全戎把四个女生叫到一起说:“我虽然只是朔方太守,但部下有三万多兵马,这些人平时有朝廷供给军饷粮草,但到了打仗的时候,必有死伤。那些战死的人,朝廷只给他们的亲人五百文钱,连口棺材都买不了,将士们多寒心呐!我不能让为国征战的将士们流血又流泪。其实太守的俸禄加上朝廷发的钱粮,我足以丰衣足食,但我和我爹不一样,他在杭州当太守不用管兵,我比不了。”四个女生点头表示理解。全戎接着说:“当然,我也有私心。我总想让自己在乎的人过得舒坦一点。我们一帮兄弟见面了就去路边小店喝酒吃肉,没事;你们呢,你们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来这鸟不下蛋的地方给我帮忙,我不能给你们公主一样的华服美食,至少尽量让你们吃穿用度宽裕一些。”
阿娜尔汗开口:“大人,您不用对我们这么好,我在家也是经常啃干粮睡帐篷的。”全戎点头说:“我明白。我从来没说你们吃不了苦,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戍边也好,打仗也罢,都是男人的事情,并不是说你们不能做这些,而是我们男人这么辛苦就是为了让老人、女人和孩子过得好。要是这些人都来戍边都来打仗了,那我们男人的辛苦还有什么意思?”(全戎原话)冬凇一向要强的目光也变得温柔:“大人,您是个好人。”全戎连忙撇清:“我可不是好人,当好人人好心好下场不好,我才不干。我要说的就这些,什么时候我欺压百姓贪赃枉法了,你们就给陛下写奏折,让我去天牢里住着。”阿赖脱口而出:“你去了我们陪你。”说完她发觉失言了。四个女生脸都红了。全戎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这一天,全戎正要押运鲜卑人送来的赎金去帝都,一辆洁白的马车就到了朔方城下。护送马车的禁卫军出示了女皇陛下的圣旨和并州牧夏侯博亲自开具的批文,守门军士放行。马车直接停在了朔方太守府门口。
全戎早就收到报告,提前率领那四个女生和下级官吏在门口迎接。白色的马车刚停下,全戎就上前打开车门:“沁河公主驾到,微臣全戎未能远迎,望公主殿下恕罪。”秦晚探出身来,爽朗一笑:“没关系啦,是我不让他们提前通报,不想劳烦大家迎接。”全戎上前,侧身隔开秦晚的侍女,亲自去扶秦晚下车,秦晚注意到,全戎居然戴着手套!秦晚不动声色,任由全戎扶着下车,她刚一站稳,全戎就行叩拜大礼。秦晚连忙去扶全戎,全戎灵活地躲开,自己起身。
秦晚拿出圣旨,全戎等人连忙跪下。秦晚清朗的声音响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并州所辖朔方郡及北地、上郡等县,屡遭战祸,百姓死伤众多,流离失所,朕心甚忧,特命沁河公主秦晚为并州安置使,赈贫吊死,全权善后,各处官吏,务必尽心竭力,辅助公主。若有阳奉阴违,拖沓敷衍者,先斩后奏,枭首示众,钦此。”众人领旨,那些一同迎接秦晚的下级官吏心想这次要是不把差事办好,那就等着脑袋被挂到旗杆上面吧,虽然秦晚这么纯净的脸一看就是善良之人,但她背后的女皇陛下想杀人的话还是不会手软的。秦晚补充说:“陛下说,赈济百姓、重修房屋的各项用度直接从鲜卑人的赎金里支取,不够的话再从各个府库里填补。”全戎表示明白,让柳瑶拿来朔方的收支账册给秦晚过目。
秦晚不看,笑着说:“我信得过全大人,再说我又不是来查账的……”全戎身后的四个女生一起笑了。秦晚接着说:“我这次来就是聊表陛下对百姓的体恤之心。先让郡县的相应官吏去查访百姓此次死伤和房子破损、田地毁坏的情形,筹算一下报上来。咱们看一下他们报上来的状况后,对死伤的百姓,朝廷发给赈济银两;破损的房子,组织精壮男子帮他们修好;毁坏的田地,尽力让他们平整一下再种上,实在困难的话朝廷给耕牛。赈济的银两要百姓到太守府或者县衙来领,尽量别让经办的官吏伸手。这些都要尽快去办,以一个月为限,办不完的报上来,我亲自去看看。办完之后让他们报上来,我要派人私下看看,要是有人欺上瞒下,就借全大人一条链子把他们锁到帝都去。”
全戎缓缓点头,心想之前太小瞧这个公主了,没想到她的这些想法颇有见地,有事前筹划,事中督办还有事后复查。柳瑶欠身行礼:“殿下不仅有倾城之貌,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呢,奴家佩服。”秦晚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碧玉,笑着拉住她的手:“哪有啦,你们四个都好漂亮呢,全大人真有福气。”四个女孩脸上一红,全戎咳嗽了一声:“启秉殿下,这四位是卑职的朋友和属下,并非妻妾。”秦晚笑着递给全戎一封信,全戎拆开信封,发觉信是霍慎行写的。霍慎行丑不啦叽的大字构成了标题:“沁河公主语录”。全戎觉得有趣,仔细看下文,看到了一段段的话语,应该都是秦晚说的:
“让别人的箭都好像射进了云里雾里,那才是本事呢。最要紧自己该怎么着还怎么着。”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例,若你有真本事,当你是话事人的时候,根本不用理别人怎么说。”
“我之所以想要变得强大,就是为了有能力罩住关心我和我关心的人。如果你们都不愿接受我的关心,那我的努力就失去意义了~”
“不过,当你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能不能得到回报根本不重要了。”
“你要让自己相信你长得还不错~挺精神的~你就会越来越精神。男人的五官精致不精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气场。气场怎么来的?从自信开始的。”
……
秦晚看着全戎的脸,只见全戎表情平静,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来朔方之前,霍慎行写了这一封信,并神秘兮兮地告诉秦晚,这封信能够让全戎对她另眼相看。秦晚没有和全戎有过直接接触,但从那一票女侍郎那里早就听说了全戎的大名。这个人,敌人叫他“玉面阎罗”,说他长得帅,下手狠;女孩子叫他“冷面郎君”,说他平时总是一张冷脸,罕有好脸色;女侍郎们说他是个迷,大家似乎和他关系都不错,又似乎和他都没有深交;秦惠卿觉得他装腔作势,他觉得秦惠卿脑子太蠢(当事人原话);霍慎行说他是个烧菜做饭洗衣缝补都不需要女孩子帮忙的怪物,换言之,这个人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全戎把信看完,忽然发觉众人还现在太守府门外,左手按在右肩上,恭恭敬敬地一鞠躬:“请公主殿下到府中休息。”阿赖忽然开口:“我家大人说了,要亲自给殿下烧几个好菜。”秦晚点头一笑:“好呀,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她说完就走进太守府。全戎又招呼同行的禁卫军和随从们:“大家也请进,一路服侍公主辛苦了,我在后堂命人备下了宴席。”众人一听,异口同声谢过全戎到后边吃饭去了。
四个女孩也慢慢走向大门,全戎一下揽着阿赖的腰把她抱起来:“老实交代,是谁告诉你们我会做饭的?要是不说,我就把你扔出去。”阿赖之前见过全戎这样扔沙包,吓得紧紧抱着全戎的脖子:“是禁军统领霍慎行……”全戎冷笑:“这个粗心大仙,唯恐天下不乱。”“喂,快把人家放下来,”冬凇提醒全戎,“再不放手,按照苗家习俗,你就要娶阿赖的喔。”全戎连忙把阿赖放下,飞快地跑去烧菜了。
远处,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哼,什么冷面郎君,不过是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