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杀的围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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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九世纪末，在正规医疗机构看不到唐人的身影，稀缺的医疗资源下，通常只会留给富人区的居民，而享受这福利待遇的也只有白人居多，所以才有了刚才进来时惊讶的一幕幕。
“no，我连唐人街都没去过，不可能认识葱头，主教导我们善待每一位需要救助的人，我只是可怜他罢。”黛丝紧握胸口前的十字架，以教徒‘万金油口吻’就这样打发了掉医院。
奇怪的是昨晚她遇袭时竟然看不到主派来的救星，却是来自遥远的东方葱头出手相助。
当然黛丝更不会承认的，毕竟加害于她的三位醉酒汉看上去也是‘虔诚’的爱尔兰教徒，失去了信仰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
“ahai，里面的中枪病人是谁？如此大费周折救他，看来不简单！”医生迈克未能从护士嘴里套出话来，便转向在外面焦急等候的春风楼老板：阿海，希望能知道自己刚才救的人身份。
阿海听到这里朝对方打了个眼色，马上心领神会让手下将事先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thankyou，dr.mike，不该问的话就别问，做好自己的事情，以后来春风楼我请客，过几天重新开业会有漂亮年轻的姑娘。”从嘴里喷出长长的烟柱，双指夹雪茄正在加速燃烧。
眼前的迈克戴眼镜，身穿白袍医装，看起来一副斯文气质，却在阿海里永远都只是肮脏的皮囊下，伪装成人的龌龊灵魂。
迈克医生只是富人区丝毫不起眼的一个嫖客，而阿海则是为他们提供娱乐点子的管家。
外表富丽堂皇的衣衫下，躲藏着极度空虚的精神世界，追求另类不为人知的满足感，似乎成为了富人区们自豪的共识。
而春风楼老板：阿海从来都没有担心过，反倒是对短暂的查封坦然面对，站在诊所门口舒展伸腰，深呼吸了口空气。
“酷！天空那么蓝，街道那么干净整洁，就连空气都那么清新，如此美好的环境，可惜住的人配不上，总有一天我们唐人也要在这片土地上享受这种生活。”昂首挺胸，展开双手，细细感受着阳光环境带来称心如悦的心情。
身后的随从水斤还搞不清楚缘由，却顾着担心自己的饭碗会受到波及，春风楼妓院被封事件，毕竟一个异国他乡的唐人最终沦为苦力劳工才是常态。
“海哥，花这么多钱救里面的打手值得吗？连威风堂龙兴堂都放弃，还连累我们春风楼被封掉，真晦气！”他满脸不悄诉说自己的不满，成为妓院随从可以说在唐人街是幸运的工作安排。
享受比寻常唐人更好待遇的同时，却害怕失去，脸上焦急无比的表情，看上去糟糕透。
“noway，水斤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春风楼他们一天都不能少，没有春风楼的话，富人们空虚的精神世界只有面包牛奶报纸，等着瞧，不会超过2天就来求着我重开。”
阿海轻轻扭转脸，长长衣角随风飘动，婉如风筝般扬起，胭脂白脸红唇嘴角微翘，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
或者说对春风楼被封，他根本就没半点担心，反而显得云淡风轻，恨不得把这当成是放假休息。
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以往的经验老顾客们不能失去春风楼的日子，很快就会求着重开营业。
至于里面躺着的李狄龙，具体缘由只有他心里清楚，完全没必要跟随从水斤解释太多，认为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会耽误事。
类似这种角色是唐人街的耗材，如有必要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牺牲掉，只要发挥其所价值，最终不浪费。
水斤听到这里便不敢再应对，纵使心里极其不甘心，却始终未能一展身手，有颗不愿平庸的野心，总会在难忘的时刻里孤独思考。
三年前水斤只身乘坐一道小舢板来到遥远大西洋彼岸求生存，以为尽是黄金满城随便捡，没想到谎言被戳穿那刻极度失望，现在连妓院随从的工作也岌岌可危，彷徨的内心感到无助。
站在门口墙角落抽着那根熄了又点，点了又熄，连续抽了一周的弯曲香烟，细细品味每口烟，恨不得全吞进肺里，这样就能多享受一会，不浪费。
主仆二人所处位置不同，立场与思考角度当然也不尽相同，全然没感受到危险悄然无声地正在接近。
两个唐人在富人区诊所抢占队的消息很快传开，三三两两的保姆仆人从四面八方靠近，有黑人，白人，也有不乏其他棕色拉美人，充斥歧视的眼神游离在他们身上。
哪怕没有靠近，也能通过其脸上表情足以感受到满满的敌视，指指点点的言语肢体动作，仿佛这里根本不属于阿海与水斤，踩在地板也是一种沾污的行为。
窃窃私语，互相交头接耳，顿时几米范围内站满了人。
“fuckyou！葱头滚回去唐人街，不要到这片区域。”
“goback，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低廉的苦力别来抢走工作岗位，我们要养家糊口。”
“把葱头赶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
唐人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会功夫，幸运的是他们不敢轻易发动攻击，尤其是年轻力壮，都会掂量掂量，生怕迎来拼命一击。
事实上在打架这方面，唐人从未吃过亏，所以他们一般只会挑选落单的老弱病残下手，方式极其卑贱。
自从1882年签署的法案颁布实施，为保护本土利益，不惜针对雇佣唐人劳工作出史上最严格的限制。
以勤劳，听话，廉价为着称的唐人劳工深得雇主们的青睐，可是这也无中损害了其他有色人种的地位，大规模的排斥出劳动市场，大部分只能在唐人街揽活。
为求生存唐人私底下打黑工不在少数，在富人区鲜有他们的身影，却暗地里干着最辛苦的工作，通水渠，掏大粪，掏烟筒....只要任何能换取劳动报酬的岗位都会去做。（更精彩剧情在下一个章节，敬请各位读者大大继续支持）